“剛剛那個懷着孕的女人,被他們家屬帶去了婦產科。”
“這麼着急去婦產科,難不成是要生了”
“生什麼生,我看是要去打胎。”
路過的走廊裏閒聊的病人正在說些八卦,步伐極快的宋一夕,猛地停住了腳步。
“宋醫生。”病人們對這個爲人極好的醫生很熱情。
“你們剛剛說什麼有個懷孕的女病人被帶去了婦產科,打胎”宋一夕挑重點問道。
“是啊,就是7牀的病人,那個老公出軌,現在還被老公逼着打胎,我看她肚子裏的孩子都幾個月大了,估計只能引產,太可憐了。”
宋一夕聽着只覺得眉頭亂跳,一陣陣不好的感覺席捲於心。
穿過人流,宋一夕步伐越來越快,一直跑到婦產科。
“人呢,夏宣儀呢”宋一夕衝進婦產科大喊。
小護士忙說:“剛做完引產手術,正在病房裏休息。”
宛若一個驚雷在頭頂炸開。
剛做完引產手術
腦海中浮現出夏宣儀病態而絕美的臉,她溫柔的撫摸着自己的肚子,說着爲母則剛
爲母則剛
大力推開病房的門,病房裏一男一女都詫異的轉過頭看着她,男人個子很高,見她過來露出一個微笑:“你好。”
宋一夕只覺得他的笑容極其刺眼,她猛地扒開男人,看到病牀上躺着的夏宣儀。
圓鼓鼓的肚子已經扁平下去,臉色蒼白如雪,沒有絲毫活人的氣息。
她緊緊閉着眼睛,還處在昏迷中。
宋一夕捂住嘴巴,眼眶中逐漸蓄滿眼淚。
“醫生,你怎麼了,是宣儀出了什麼事情嗎”男人聲音含着一絲溫柔。
宋一夕猛地擡眼,冷冷的看着男人。
就是這樣溫柔的男人,將夏宣儀打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甚至連孩子都不願意給她留下。
“我想問一下,親手毀掉自己的孩子,你的心臟難道不會痛嗎”
男人嘴角的笑容僵硬了片刻,宋一夕覺得胸膛憋悶的難受。
“她和你結婚三年,全心全意的愛你,你卻出軌,你出軌也就算了,她一個人住院你也從來不來看她,現如今還引產她的孩子,你何其殘忍”
“虎毒尚且不食子你可知她所有的堅強都是爲了這個孩子,沒了孩子,她怎麼活下去”
“我對不起”男人像是喪家犬一般垂下了頭。
一旁的女人看到了,護住男人:“你是什麼人,我們自己家的事情,什麼時候輪到你來管了”
“佳茹。”男人呵斥了一句,看向宋一夕。
宋一夕嘴角緩緩勾起了一抹冷笑:“你們的家事我的確管不了,但是宣儀是我的朋友,我也絕不會任人欺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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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丟下最後一句話,宋一夕轉身離開病房,朝着婦產科辦公室走去。
男人轉眸,看到牀上的夏宣儀,眼睛一下子變得溫柔,他坐下握住她的手,深情的道:“我不管別人怎麼看我,我不管宣儀怎麼誤會我,我都不會後悔的,因爲我愛她。”
“對不起,宋醫生,調取監控視頻還是應該和主任他們申請,至於夏宣儀怎麼來的,的確是被她丈夫強制帶來的。”婦產科的醫生將病歷頁給宋一夕看。
引產。
果然是
宋一夕的心臟抽疼,如果不是懷孕她或許不會這樣激動。
正因爲懷孕,她深刻知道孩子對於一個母親的重要性。
爲母則剛,爲母則強。
宋一夕去到院長辦公室,院長得知宋一夕要做的事情,規勸道:“宋醫生,身爲一個醫生,理應做好自己的分內之事,至於病人的糾紛問題,最好不予理會。”
宋一夕握緊了拳頭,眉宇間滿是堅持:“抱歉院長,我只是想要證據,不會給醫院增添麻煩。”
“宋醫生,有些事情並不是你看到的那樣,我建議你瞭解一下事情的經過,再考慮要不要看視頻記錄。”
宋一夕依舊堅持,“夏宣儀的丈夫婚內出軌,夏宣儀住院多天丈夫從未來看過,今天唯一一次,竟然是爲了引產孩子,此舉所爲不過是爲了離婚少分一些家產,這樣做,還能有什麼其他理由。”
“不論怎麼說,我不建議宋醫生管這件事情,做好份內工作就好。”院長:“好了,我累了,宋醫生也先去忙吧。”
從院長辦公室出來,宋一夕才覺得有些無力感。
院長的好意她清楚,就算是拿到監控記錄也不能證明什麼。
但是,她就要這樣放棄嗎
夏宣儀何其無辜。
她的孩子又何其無辜。
她的手掌漸漸撫摸到腹部,或許是心理作用,總讓她覺得裏面有生命在跳動。
裏面的確是有生命的。
只不過,還很小。
不行,她要幫助夏宣儀。
哪怕是爭取一點點利益都好。
靈光一閃,她想到了一個人。
陸氏集團。
“抱歉,少奶奶,少爺現在有事,不讓任何人打擾。”
“我有很急的事情要見他。”宋一夕臉上浮現焦急,她隱約能看到,陸尚正在辦公室大發雷霆。
秦越一臉爲難:“少奶奶,少爺這會兒”
“陸尚,陸尚。”宋一夕見秦越一副阻攔自己的樣子,直接喊起來:“陸尚。”
辦公室有人側目過來,秦越連忙求饒:“少奶奶,祖宗哎,你別喊了,我現在就去問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