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過去自然而然的拿起領帶。
她還記得小時候,媽媽經常這樣給父親打領帶。
那時她尚且不明白,媽媽告訴她,給自己的愛人打領帶是很幸福的事情。
領帶在手上纏繞了幾下,然後又滿滿纏繞成結。
陸尚輕輕掀起眼皮,陽光通過巨大的落地窗打在她的臉上,有一種朦朧的美意,微垂的眼眸,長長的睫毛打在下瞼,隨即是緋紅的嘴巴,她總是習慣性冷靜和鎮定,所以嘴巴永遠沒有弧度。
這是宋一夕第一次給他打領帶,卻像是很多次。
就像他們真的相愛了很多年。
最後一拉,宋一夕將領帶打好,擡頭時兩人目光相對,宋一夕眸色像是一攤清水。
“好了。”
清冷的語調瞬間讓陸尚反應過來。
他冷漠的轉身:“這幾天我還有事,就不回來了。”
陸尚走的很快,話音落下的時候,背影也已經消失在門口。
宋一夕正要揚起的笑意微微一頓,然後逐漸化作嘲諷的笑容。
晚上。
從醫院出來,宋一夕打了車去了江城的著名酒吧“夜色”
穿過人流,宋一夕看到在人羣中央跳舞的朝歌,幾乎是眼前一黑。
雖然她現在戴着面具,但是她現在已經是公衆人物,一旦被人發現,將會造成不小的影響力。
宋一夕上臺,不顧衆人的阻攔將朝歌從臺上拽下去,等到了無人的角落時,宋一夕才丟開她。
“夕夕,你怎麼來了。”朝歌將臉上的面具一摘,說話時噴灑出來不少的酒味。
看來喝的不少。
“你打電話讓我過來的。”宋一夕無奈的看着她,宋一夕想到還在辦公室的時候,朝歌十連發的電話,嚇她趕緊來了這從未踏足過的酒吧。
“是我嗎”朝歌微微一怔,隨即打了個酒嗝:“好像真的是我。”
“你不是在外地拍戲嗎,怎麼突然就回來了,還來這裏喝酒。”宋一夕猜道:“難不成是因爲慕驍哲。”
“慕驍哲”朝歌眼中的醉態逐漸消失,隨即替換的冰冷無情:“他,算什麼。”
宋一夕從聽的心裏一動。
她對慕驍哲果然沒有一絲感情
她不像是爲了金錢而和慕驍哲在一起的,卻也不是因爲愛情。
砰。
窗外響起了動靜。
什麼聲音
宋一夕想着就要開窗去看,結果被朝歌狠狠的拽住。
“怎麼了”
朝歌的眸子裏已經沒有任何醉意:“快走。”
說着,拉着宋一夕就朝着樓上跑。
在樓梯的拐角處,宋一夕驚訝的發現,剛剛有動靜的房間,一羣
黑衣人走了出來。
砰
朝歌一把關上門,反鎖,利落又幹脆。
她輕鬆一口氣,轉頭看到宋一夕探尋的目光。
心裏咯噔了一下:“夕夕”
“你是不是有很多事情,是我不知道的。”
“你,不開心了”朝歌有些小心翼翼。
宋一夕見她這樣,心裏有些心疼,她走過去一把抓住她的手,卻發現她的手心冰冷。
她是多害怕,手心纔會這樣冰冷。
“我不是不開心,朝歌,我是你的朋友,自然會關心你,有些事情你不願意說就可以不說,但是你有什麼危險,可以告訴我,我會盡我最大的努力幫你。”
“夕夕。”朝歌只覺得眼眶一熱,她咬咬脣,將眼淚憋進去:“你相信我,我不會害你的,我只是有些小麻煩。”
“小麻煩”
“對”朝歌臉上滿是愧疚:“我有一個敵人,現在找到我了。”
“我能幫你做些什麼呢。”宋一夕輕聲問道。
“你不用幫我做什麼,只要你在這裏就好。”
“嗯”宋一夕不是很理解朝歌的說法。
她這個話的意思是隻要,只要她在,麻煩就可以自動解決嗎
“夕夕,在江城,陸尚的身份是有絕對的威懾力。只要你在這裏,我就不會有事,我想陸尚應該不會放任你不管。
朝歌抿脣:“當然你放心,如果陸尚不管你的話,我也有絕對的實力不讓你出事。”
“朝歌,你得罪的是外國的殺手組織。”宋一夕突然出聲。
朝歌身體一僵,嗯了一聲,“是。”
“你也是國外殺手組織的人。”宋一夕只覺得自己的聲音越來越涼。
她的聲音很淡,但是很肯定。
朝歌久久注視着宋一夕,良久才點點頭,:“嗯。”
“你怎麼知道的。”朝歌輕聲問道。
她不敢擡頭,害怕看到宋一夕眼中的害怕和失望。
“你的腰間有一個巨大的傷疤,我之前就一直懷疑是怎麼回事。”宋一夕聲音極爲冷靜:“剛剛我看到那幾個黑衣人,胳膊處都有一個怪異的圖案,我曾經在新聞上看到過。”
“對方是殺手組織的我敢肯定,但是你是不是,我還不確定,你剛剛承認,我才確定你也是。”
朝歌沒想到宋一夕是猜測出來的,她張張口:“對不起,夕夕,我不是故意想要隱瞞你的。”
“我沒有怪你。”宋一夕目光緊緊看着她:“我只想知道,爲什麼,你會進入殺手組織。”
“那是因爲”
走廊裏傳來了腳步聲,朝歌的聲音一頓,沉默的閉上嘴才,目光卻示意宋一夕躲起來。
宋一夕一把抓住她,目光裏滿是擔心,她壓低聲音:“不行,你必須和我一起離開,我不可能不管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