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一夕愣了愣,仔細想了一下,剛剛來的人好像都是一對對情侶,有的是大着肚子,有的不是。
“難道這些人都是來求藥的,有的是要拿安胎藥,有的是要求子藥”
“是啊。”
“那怎麼一路上都沒有看到其他人,只有我們”宋一夕不解。
“我們走的是最短最近的路。”
“既然是最短最近的路,我覺得應該有很多人吧。”
宋一夕依然是不解,大家不可能見陸尚走這條路就沒有人走了吧。
陸尚微微勾脣:“我只是讓人連夜修改了路標而已。”
“”宋一夕無言以對。這萬惡的資本主義。
竟然連夜修改路標,走回去的路上,陸尚換了一條路,倒是遇見了很多的人,走在最前面的人看到陸尚和宋一夕都不由的睜大眼睛,懷疑了人生。
怎麼有人竟然已經開始下來了
宋一夕的臉皮薄,被人多看幾眼就已經不好意思了,這個萬惡的陸尚竟然讓他們走了另外一條路
“其實這裏流傳着一個傳說,說 這裏面賣藥的老人家是這片山頭的山神,每個月第一天開門第一個看到他的人,會得到他的祝福。”
“難怪這麼多人爭先恐後的走在前面。”
宋一夕滿臉的無所謂。
她的人生已經足夠糟糕了,得不得的到祝福都無所謂了,難不成自己的人生還能夠更慘嗎
回到了進口處,秦越已經在車上等到睡着了,陸尚敲敲玻璃,秦越一邊擦着口水一邊醒過來:“少爺你們這麼快就回來了”
秦越也笑眯眯的回頭:“少奶奶。”
宋一夕嗯了聲坐上車,陸尚卻沒有立馬坐上車,反而是看着她,點燃一根菸。青薄的煙霧在他臉上騰昇,該死的性感。
秦越清醒了會兒,進來準備拿東西,宋一夕喊住了他:“小曼最近怎麼樣”
“她啊,最近工作還挺好的,就是脾氣現在是越來越不好了,不像她姐姐的脾氣。”秦越一臉無奈的樣子,但是眼睛裏面卻是滿滿的寵溺。
“小曼性格更開朗一點,她就算是脾氣壞,也要好好照顧她,不準和她吵架。”
“我哪敢啊,就那位祖宗。”秦越笑彎了眼睛。
“那就行,以後要好好對她。”
“一定的。”秦越回答完總覺得不對勁,宋一夕這個話是什麼意思,總覺得她馬上就要不在的樣子。
他搖搖頭,將這個可怕的想法甩出去。
現在少爺不是在盡力挽留少奶奶嗎
怎麼可能會留不住呢
他們每個人都很自信,只要陸尚願意,就一定能夠留下宋一夕,但是他們從來沒有想過,千瘡百孔的心是縫補不了的。
回去的路上,宋一夕有些犯困,眼睛時不時的打架。
bsp;陸尚伸手將她抱進懷裏。
宋一夕只覺得自己腦袋有一個撐點,那人的身上還有一點菸味,大事還是讓宋一夕感受到了安心,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再次睜眼的時候,宋一夕發現自己並不在醫院,也不在陸家。
這是
她轉過頭,看向窗外,她聽到了海浪的聲音。
腦袋裏恢復一絲絲清明,宋一夕猛地睜大眼睛,猛地坐起來下牀。
這個牀
這個牀,曾經躺過陸尚和白希唯。
他們倆在這個牀上曾經,曾經緊緊相擁。想到這裏,宋一夕胃部一陣翻滾,她跑到洗手間,將胃裏的難受都統統倒出來。
剛剛眯會兒眼睛的陸尚聽到聲音,迅速站起身,將手裏的書籍合上走過去,看到了宋一夕趴在馬桶上吐得昏天暗地的樣子。
陸尚心疼不已,準備伸手去拉她,宋一夕卻突然尖叫了一聲。
“不要,不要碰我”她反應極大,將陸尚的手甩在一邊,目光防備的看着他。
陸尚的手逐漸的放下,不明白剛剛還好好的,怎麼突然這麼激動。
“你先出去,我等下就出去。”宋一夕轉過頭,胃裏依舊是泛着噁心。
“我抱你先出去。”陸尚沉下聲音。
“不要碰我”宋一夕說完許久才冷靜下來:“陸尚,我一會兒會自己出去的,請你先出去。”
聞言,陸尚渾身僵硬,剛毅的五官像是蒙上了一層寒霜。
宋一夕是嫌棄他,肉眼可見的嫌棄。
握緊手指,陸尚走了出去。
見陸尚離開,宋一夕迅速站起來將門反鎖,打開水龍頭,使勁的衝了一把臉,這才冷靜下來。
她沒有辦法忘記。
是的,她沒有辦法忘記。
無法忘記陸尚和白希唯曾經發生過關係,在這個房間裏面,兩個人。
她沒有辦法忘記,忘記朝歌死和父親的死。
也無法原諒。
她不知道該記恨誰,她告訴自己不要恨任何人,告訴自己陸尚不願意救朝歌,因爲那不是他的業務。
告訴自己,父親的死,自己可以不那麼愧疚。
但是現在,她沒有辦法忘記。
那些堅強,那些僞裝的一切,都在這一刻傾塌。
她抱住自己的腿,任由淚水模糊了雙眼。
陸尚站在門口,聽到裏面抽泣的聲音,用力的捏緊自己的眉心。
或許他想錯了。
他以爲宋一夕足夠堅強,可以扛下來,但是現在顯然是錯誤的。
在堅強的人,也會有堅持不住的一天。
她現在崩潰了,不願意讓她看到她脆弱的一面,甚至是嫌棄他,恨他,但是那又如何,自己始終是他的丈夫,哪怕他不願意,也必須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