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一夕認真的話聽在荀進的耳朵裏像是笑話。
“不用折騰了,只要我想殺的人,是沒有活路的。”
“原來你接近我,是爲了殺我。”宋一夕自嘲的道:“可是之前的時候你有那麼多機會。”
因爲那個時候還沒有接到單子。
傻瓜。
荀進道:“就這麼殺了你未免太簡單了,這樣顯得我這個一千萬拿的那麼簡單,那我在道上豈不是奸商了嗎”
這個男人還關心奸商不奸商的事情
宋一夕覺得自己還真是心大,竟然和要殺自己的男人聊這麼久。
她最關心的還是:
“你什麼時候過來殺我”
宋一夕覺得自己還真是心大,竟然和要殺自己的男人聊這麼久。
她最關心的還是:
“你什麼時候過來殺我”
聞言,荀進愣了一瞬間。
隨即輕咳一聲:“大概找個夜黑風高的晚上吧。”
“再等幾天吧。”
“爲什麼”
“我腳傷還沒好,到時候不好跑,那個時候豈不是砧板上的魚肉任你拿捏了嗎”宋一夕很認真的在和他討價還價。
這個女人竟然還和他商量哪天去殺她
真是有意思。
“行吧,你哪天腳傷好了通知我,不然顯得我欺負你。”
宋一夕真是滿頭黑線,難道她腳傷好了之後,就不算欺負了嗎
“對了,能問一下,是誰拿出一千萬來殺我”
“客戶的隱私我們是要保密的,但是你要是實在想知道的話,我還是可以勉爲其難的告訴你”
宋一夕屏氣凝息的聽着,荀進低醇的聲音傳過來。
“客戶是匿名的,真是十分抱歉。”
宋一夕啪得一聲掛斷了電話。
掛斷了電話,宋一夕才注意到自己的手指在顫抖。
哪怕在強裝淡定,她也無法掩飾自己內心的恐懼。
隨時擔心自己的生命會被人扼殺。
究竟是誰那麼大手筆來買自己一條命
黑暗,是無邊無盡的黑暗,天上的月亮被黑雲遮蓋,宋一夕光着腳瘋狂的朝着前方跑去。
黑暗中只有呼吸和腳步聲,以及後面窮追不捨的聲音。
黑暗彷彿是沒有盡頭。
青面獠牙的殺手飛到她的面前,在她的胸口上開了一槍。
血花燦爛。
“宋一夕,宋一夕你醒醒”
有聲音在喊她
“啊”宋一夕猛地睜開眼睛,看到了近在咫尺的陸尚,她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手指緊緊的抓着他,指甲彷彿都要陷進了手掌裏。
“宋一夕,你做惡夢了。”
陸尚目光深深的看着她。
宋一夕不知道爲什麼,看着他墨深的眼睛裏,劇烈跳動的心臟瞬間平息。
像是暴躁的野獸被人馴服。
“嗯,謝謝你喊醒我。”
宋一夕緩緩的鬆開手,她的手心都是冷汗,儘量讓自己不要那麼狼狽。
明明很害怕,爲什麼不抱上來。
“不客氣。”
他站直身體,臉上的關心瞬間隱藏在面具之下,他微微擡起下巴:“我只是想來拿幾件衣服。”
“嗯。”宋一夕起來倒茶,並沒有看着陸尚:“衣服還在原處。”
“嗯。”
氣氛一下子到了冰點,陸尚簡單的拿了幾件衣服,看到宋一夕不爲所動,擡腳朝着門口走去。
“陸尚。”
宋一夕喊住了陸尚,陸尚開門的手瞬間一停,努力讓自己顯得不那麼心急的轉過身。
“有事嗎”
一時間喉嚨裏像是堵了一團棉花,宋一夕努力了下,還是嘲諷的扯開嘴角。
“你的手機忘記拿走了。”
桌子上面靜靜的躺着一臺手機,是他回來之後放在那裏的。
“謝謝。”
冷淡的說了一句,陸尚裝起手機離開。
門被砰的醫生關上,一直緊繃着身體的宋一夕才鬆了口氣,這是身上全是冷汗。
如果陸尚留在這裏的話,是會和自己有一樣的危險。
她睡覺之前特意查了一下,這個組織就像是一個影子一樣,只要鎖定了目標,無論是躲到哪裏都不會逃掉的。
第二天,她找了個藉口,將沅姨和宋佳萱送出去,美名其曰玩幾天。
宋一夕便在家裏邊養傷,便搞一些小玩意兒。
陸氏集團。
“陸總,你說的事情正在辦理,請放心。”
“嗯,和梅家合作的項目加大力度。”
“是。”
等到陸尚身邊沒人的時候,秦越才湊到陸尚的身邊:“少爺,少奶奶今天將萱萱和沅姨都送到我家了。”
“她自己在家幹什麼”陸尚詫異的擡頭,現在家裏竟然只有她一個人
“少奶奶好像是將院子裏的樹砍掉了,在做些手工的玩意兒。”
“院子裏的樹”陸尚鋒利的眼神瞬間看向他。
秦越滿臉肉疼的看着自家少爺:“沒錯,就是那顆老陸總從拍賣會上五百萬拍回來的樹。”
我的個乖乖。
少奶奶,你玩什麼不好,非要砍樹。
“沒事,讓她玩。”
好嘛,自家少爺寵着,他還能說啥呢。
沒兩日,陸尚再次想念宋一夕,他將手裏的文件夾合上,看向了掛在衣架上的外套。
他沒衣服穿回家拿衣服不過分吧
陸尚微微挑眉,非常不過分。
開車到了家裏,此時宋一夕早已入睡,家裏只有門口的兩盞燈正在亮着光。
他打開門,看到了被月光照亮的客廳。
想到宋一夕,他不由的腳步加快。
握着門把手,打開了門。
數秒後,房間裏響起了嗖嗖嗖的聲音。
一向對危險很敏覺的陸尚,立刻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