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一夕無奈,不會是懷疑她乾的吧。
這估計又是周揚自導自演的一場大戲。
出於同事情意,也爲了不讓付萱萱那麼擔心,宋一夕決定過去看看。
一到病房,大家看見她立馬就安靜下來。
周揚似乎和陳青佰說了什麼,陳青佰面上很爲難。
宋一夕看了一眼,應該就是普通扭傷,不過近期肯定是要修養的。
周揚看到她來,臉上多了幾分痛苦的神色,“也不知道是誰玩惡作劇,竟然往地下倒沐浴露,這不是誠心讓我摔倒嗎”
有和她關係好的人幫腔道:“怎麼是惡作劇了肯定是有人妒忌你唄故意的。”
說着眼睛還往宋一夕這裏看。
其他人的目光也看過來。
“你們不要胡說八道”
付萱萱立刻厲言,畢竟身份在這裏,有人立刻不敢多說話。
“好了別吵了”
陳青佰此刻也端起威嚴,面色一沉。
“你們是醫生不是菜市場爲了一兩毛錢斤斤計較的大媽”
“鬧什麼鬧”
付萱萱臉憋的通紅,被陳青佰訓斥以後,又不能當衆在大家面前和陳青佰理論,只能瞪躺在病牀上的周揚。
還不忘瞪陳青佰一眼。
陳青佰尷尬的摸摸鼻子,輕咳一聲。
付萱萱不信她摔了一大跤就只是一個扭傷。
“主任,我這幾天怕是要臥牀休息了,那手術”
“好了,我找人替你。”
陳青佰皺眉,不耐煩的看着周揚市儈精明的模樣。
“主任,這件事情還要看看要不要再追究下去,看看到底是誰傷害周醫生。”
和周揚一夥的人開口道。
她若有所指的看着宋一夕。
付萱萱站出來,“就只是扭傷而已如果是別人做的起碼也得讓她骨折”
“主任,你瞧瞧,真心話出來了吧”
周揚指着付萱萱說。
“你”
付萱萱被氣的說不出話。
陳青佰也不能在這個時候維護付萱萱,要不然肯定要讓她被人說閒話。
宋一夕本來不想與傻子論短長,可見付萱萱爲了維護自己得罪別人也不可能再熟視無睹下去了。
有些人不給她點兒顏色看看還真是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
“如果要調查那就去調查,就怕有人心裏有鬼”
宋一夕行的端站得直不怕什麼。
“誰有鬼誰知道”
周揚最看不慣宋一夕這幅清高的模樣。
其實是骨子裏的自卑在作祟,她總覺得自己無論付出多少努力好不容易得到的東西,對於宋一夕來說都是唾手可得的,殊不知宋一夕在背後做了多少努力。
“夠了”
“你好好休息大家都出去吧。”
主任讓大家出去
之後又單獨找了宋一夕談話。
。
“明天那場手術我做。”
“宋醫生。”
陳青佰皺起眉頭,臉上有些擔心。
他本意也是如此,現在沒有人比宋一夕更合適了。
可這場手術本來就是不應該做的。
做成做不成都很有可能惹上官司。
但這種麻煩事,整個科室沒人敢惹上,也就宋一夕願意。
“我來吧。”
“病人的情況很差”
“這個手術雖然說有生還的希望,但是”
陳青佰不僅擔心宋一夕受到牽連,還擔心那個一根筋的付萱萱會因爲這件事情怪罪自己。
“已經沒有退路了不是麼”
宋一夕的話讓陳青佰啞口無言。
心裏對周揚的厭惡又多了幾分,都是她惹事。
“這次副主任的事情,我會和上面多提你只不過這臺手術”
這件事畢竟還不是主任決定的,上面很大一部分情況會評估這次手術情況,再加上之前宋一夕那些流言蜚語,如果這次手術失敗會對她很不利。
“謝謝,不過在任何職稱之前,我首先是一個醫生。”
宋一夕步履堅定的走了出去,她來到了那個病人的病房。
見了病人家屬,病人家屬知道她是過手術的醫生對她格外客氣。
宋一夕也是在和他們談話之後才知道,確實是病人自己要求要動手術的。
病人很年輕,一個十七歲的男孩,他不想帶着一身病竈走。
也就是年輕才氣盛,說出,我不要命,也不要這樣帶着髒東西走。
他得這個病很長時間了,幾乎是在有記憶的時候就在生病。
宋一夕柔柔的對他笑,她從來不安慰病人,可此時卻很想告訴這個男孩子,生活很美好,一定要堅持下去。
男孩插了鼻氧管說話有些頓頓的,但眼睛裏卻閃着期盼的光芒。
“相信我。”
宋一夕拍了拍他的肩膀。
男孩看着她,嘴角艱難的咧了一個很大的弧度。
笑容卻是真心的。
男孩的母親率先繃不住了,眼淚漱漱而落。
急忙背過身躲着,不想讓孩子看見。
孩子的父親也急忙扶着她出去。
宋一夕要走的時候他們喊住她,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聲音裏帶着哽咽。
“宋醫生”
宋一夕停下腳步。
“您和我們,說實話手術到底能不能行”
孩子媽哽咽的問。
孩子生這個病很多年了,去了很多醫院都說與其冒那麼大風險做手術還不如好好養着可他還年輕啊,他才十七歲,怎麼能一輩子帶着這個瘤子,不人不鬼的活着。
別說孩子做不到,她這個當媽媽的也看不下去呀。
天下的母親大抵都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