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佳萱曾經在何家住過一陣子,這個孩子十分乖巧懂事,何諾晨就算不是孩子的親生父親,也對她一直關愛有加。
可是他實在是沒有想到,自己的姐姐居然會狠心到這個程度,切斷孩子救命的根源,這根本不是人能做出來的事情。
“佳萱還只是個孩子,你爲什麼要對她下毒手姐我求你了,又是無辜,你千萬不要做出讓自己後悔終生的事情,我知道你是一時被憤怒衝昏了頭腦,可你想一想,等到這憤怒消退以後,佳萱的性命就此葬送在你的手裏,以後你的日子如何能過得安穩呢”
何諾晨感覺自己都有一些語無倫次了,他不知道現在到底說什麼才能改變和說話的狀態,只是無論什麼都要說一些,都要試一試。
“過的安穩從你妹妹進醫院躺在病牀上昏迷不醒的那一刻起,咱們何家的日子就沒有辦法繼續安穩的過下去了。咱們何家雖然是江城的大門老戶。可是卻一直謹小慎微,守着自己的四方田地過日子。漸漸的就被陸家迎頭趕上,從此我們還要去攀附人家的高枝,如今我想明白了,他們陸家能做的,咱們何家爲什麼不可以”
何諾晨現在終於聽明白了,現在膨脹的不僅是何舒樺的復仇之心,更爲膨脹的是她那顆虛榮之心,她永遠都這樣謹小慎微的過,如今父親給了她權力,她自然想要得到的更多。
“我家爲什麼不可以難道姐姐您不知道嗎當初何家雖然是大門大戶,可是因爲父母早亡,爺爺年邁,咱們三個又年幼,所以纔會落人一截,如今終於在您的努力下重新恢復了當年的輝煌,甚至可以和陸家齊頭並進,爲什麼爲什麼這個時候你卻不滿足了呢”
“你給我閉嘴。我看你還是沒有聽明白我的意思,既然這樣的話,不如就讓你好好守着這顆肝臟,沒有我的允許,你休想離開書房半步。”
何舒樺說完,便從門外衝進來一幫人,直接將何諾晨制服。
“姐,你不能這麼對我,你不能這樣對你自己幼子無辜,你於心何忍啊,那可是你親手照顧過的孩子。”
何諾晨到最後都是在哭喊着這幾句,他實在是想象不到,自己原本溫柔美麗的姐姐,爲什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所謂的仇恨,所謂的想通,不過就是一瞬間的事情,爲什麼自己的姐姐永遠折騰不清
何諾晨鬧出了這麼大的動靜,何老爺子那邊也已經發現了,可是他知道自己的聲音已經不再像從前那樣單純,不覺心中多了幾分懷疑。可是他依然不動聲色,等到何舒樺離開了,這纔敢到門口。
“你們都給我讓開,讓我進去。”
口擋着的這些人早就已經離開了,可是如今這些人是受何舒樺的驅使,對何老爺子的指令自然是沒有任何的反應。
“你們現在一個個都反了天了,連我的話都不聽了是不是”
何老爺子氣得直用柺杖敲打着地面,那樣子看上去確實是有那麼幾分心酸,明明都已經到了這個位置,卻淪落至此。就連這種最普通的保鏢都已經不聽他的話,何舒樺從回國開始就一直架空和老爺子的權力,如今看來是頗獲成效。
何諾晨在屋裏聽到了何老爺子的聲音,也是激動的一直在說話,可不管他們兩個如何努力,這扇門是永遠都不會打開的。
陸尚這邊調查肝臟也終於有了一點點的眉目,他們終於查到這件事情和何舒樺有關。
你讓聽到這話的時候還是有些驚訝的,畢竟和家無論發生什麼樣的動局轉變,他們永遠都是保持中立,就是這樣一個明哲保身的家族。
可誰也沒有想到,這件事情的矛頭居然會指到他們的身上。
“秦越你調查的方向沒有問題吧,這個肝臟確定是和何舒樺手底下的人有關。”
雖然林漾保持着懷疑的態度,可是很明顯,陸尚卻覺得這件事情十有八九就是何舒樺做的,從何舒嶼住院開始,他們家就變得陰陽怪氣的。
不管怎麼說,現在終於是有了一個方向,陸尚自然不會輕易的放過。
“先不要質疑了,既然事情的矛頭指向了何家,那她肯定就脫不了干係,你和我走一趟,我倒是要看看,她拿孩子的肝臟到底要做什麼。”
陸尚帶着林漾和手底下的人浩浩蕩蕩的去了何舒樺的公司。
何舒樺看見他們人來的這麼齊,嘴角忍不住露出了一絲笑意,可是很快就收斂了起來,畢竟現在還不是撕破臉的時候,該裝的地方還是要裝的好一些。
“怎麼今天陸總大駕光臨,也不提前說一聲,是有什麼事情嗎”
在何舒樺出國以後,陸尚曾親自登門拜訪,跟何老爺子道了歉,他知道有些事情沒有辦法彌補,但是除了道歉以外,他現在也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些什麼。
對於何家他是有所愧疚的,所以在此後的合作中才會讓給他們很大的利潤,他不求自己曾經做過的事情完全被抹去,只是希望兩家能像以前一樣和平相處。
“我們肯定是有事情纔會這麼晚來找你,說實話吧,給我女兒換的肝臟,是不是被你帶走了”
林漾現在已經着急的瘋掉了,這些天他一直用心感受宋佳萱的存在。雖然孩子還是和以前一樣對他有些排斥,但是在做術前準備的時候,在宋佳萱痛苦的時候,還是緊緊的抓住了林漾的一角,這讓他有了被依賴的感覺。
“林總說的這叫什麼話什麼叫給你女兒換的肝臟你的女兒怎麼了我根本就不知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