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開門吧。”顧哲轉身去開門,
“可能是王飛他們到了。”沈城也折了回來。
顧哲打開門,門口站着的是一個他不認識的男孩子。
“你找誰”
“沈城,我找沈城。”
“沈城,有人找你。”顧哲扭頭喊了沈城一聲。
“不是王飛他們嗎”沈城走到門口,“梁瑜,你怎麼來了”
“我有話跟你說。”梁瑜看了沈城一眼,轉身走了出去。
沈城猶豫了一下,也跟了上去。
“沒事吧,那孩子誰啊”李誠湊過來看了一眼。
“你和我哥不能在一起。”梁瑜停住腳步,扭頭對沈城說。
“爲什麼”沈城感覺有些好笑,他和梁緒經歷了這麼多,父母那一關都過了,最後這個孩子竟然站出來告訴他不讓他們在一起,他倒是很好奇他的理由是什麼。
“爲什麼我們不能在一起”
“因爲因爲梁緒他並不愛你。”
沈城笑了。
“你笑什麼”
“你怎麼知道梁緒不愛我,我認爲他很愛我。”
“因爲因爲你們兩個都是男人,怎麼可能在一起,我哥哥是不會喜歡男人的”
“你喜歡你哥吧。”
“什麼”
“我說,你喜歡你哥吧。”沈城抱着胳膊看着梁瑜,“是嗎”
“怎麼可能,他是我哥,你開什麼玩笑。”梁瑜的眼神有些閃躲。
沈城笑笑,沒再說話。
“你整整缺席了我哥的生活八年,他最好的八年裏都沒有你,你知道他這些年都經歷了什麼嗎在他最困難的時候,陪在他身邊的人是我不是你。他曾經因爲發燒直接昏倒在了公寓裏的時候你在哪裏他犯胃病唯出血的時候你又在哪裏你現在,有什麼資格和他在一起,你有什麼資格說愛他”
“沈城”梁緒走了出來,手裏拿着一件褂子。
“外面這麼冷,怎麼出來了”他把衣服披在了沈城的身上,看了梁瑜一眼。
“沒什麼,我和梁瑜說兩句話,你怎麼出來了,飯做好了”
“就知道壓榨我,我是不是隻剩下做飯的利用價值的。”梁緒伸出手捏了捏沈城的臉。
“不然呢,你以爲你還有什麼利用價值”沈城瞥了梁緒一眼。
梁緒伸手搜搜沈城的頭髮,攬住了他的肩膀,“走吧,回去吧,外面冷。”
梁緒至始至終都沒再看梁瑜一眼,有些事情他都知道,只是一直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而已。
他的底線是沈城,只要沒觸碰到沈城,一切都無所謂,可是隻要有人敢觸碰到他的底線,他絕對不可能放過那個人,不管是誰。
“哥。”梁瑜開口喊了梁緒一聲。
梁緒連頭都沒回,彷彿沒有聽到一樣,繼續攬着沈城往前走。
他的手緊緊的握着沈城的手,門外梁瑜的面前關上,沒有一丁點的猶豫。
梁瑜看着那扇門在他的門前關上,愣了許久,最後慢慢的蹲在了地上。
屋裏很熱鬧,帶着羊肉的香氣,蛋糕上面的奶油被抹到了梁緒的臉上,沈城笑着拿紙巾給梁緒擦臉,結果被梁緒雙手抱着他的頭直接把臉上的奶油抹了他一臉。
一桌子人喫着聊着,幸福在漫不經心中漂浮在空中,帶着香味兒,你其實看的見,也呼吸的到。
愛人、親人、朋友生命相撞,相互愛慕只是開始,愛,不是初見的吸引,不是合適的登對。
而是在經歷了生活中殘忍的洗禮,那麼多磨合,掙扎,疑惑,之後還能相互扶持、相互依靠纔是結果。
愛情中沒有公平,永遠是一個人的付出超過另一個,永遠是一個人的堅持能在意外之後挽救。
幸福這樣奢侈的東西,誰也說不好到底怎麼才能抓住它。或者付出,或者妥協,或者委屈,或者毀滅。
那些被標記上過往的傷痕,那些受盡了絕望的眼淚,隨風逝去。
愛到最後,洗盡了輕浮,淘幹了虛榮,斬斷了欺騙,戰勝了誘惑,經歷了歲月的生死考驗,得到的是相濡以沫的真摯;是死生契闊的決心;是血脈相通的追隨。
說到底,愛最難能可貴。
說白了,愛才會讓人死性不改。
“我和沈城打算結婚了。”梁緒把這個好消息同樣的告訴了在座的幾個人,幾個人同時愣了一下。
李誠看了一眼顧哲,後者也正看着他。
“你們決定了”
“嗯,我們打算去a國登記。”這次說話的是沈城,他主動伸出手握住梁緒的手。
“恭喜啊,恭喜恭喜。”幾個人笑着祝福。
“其實,我們倆已經結婚了。”李誠拉起顧哲的手,笑着說。
“你倆結婚了什麼時候的事”
“就就上個星期,只是還沒來得及告訴大家。”
“好小子,你們倆瞞的還挺嚴實的啊。”
“罰他酒”
屋子裏的人又鬧了起來。
送走了一屋子的人,還沒收拾瀋城就已經躺在了沙發上。
“累了”梁緒單腿跪在他的旁邊問他。
“不累,只是覺得一切都像一場夢一樣。”沈城伸出手摸摸梁緒的頭髮,“頭髮是不是有點長了”
梁緒一隻手握住沈城的手,另一隻捏着沈城的下巴,嘴脣碰了下沈城的嘴,如蜻蜓點水。
分開時,他笑着看着沈城,“生日快樂。”
交握的兩隻手,無名指上緊緊帶着的戒指。
“每天都得樂。”沈城在梁緒說完之後接了一句。
也許他們曾經爭吵過、絕望過、分開過,但是兜兜轉轉最後在他們的生命裏,留下的還是最初的彼此。
雖然他們相愛的太早,但這不妨礙他們可以一直走到老。
就算外界的干擾再多,他們只爲自己想要的愛情而生活。
從他們遇見,到往後餘生。
才下眉頭,卻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