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人不寒而慄
“少爺您”
康仔輕聲問。
少爺您爲什麼笑得這麼嚇人啊
陳默天自然知道康仔想問什麼,微微閉上眼睛,貌似有些疲倦的樣子,二根現場的手指輕輕揉着他的眉心,淡淡地說:
“一想到,即將要好好地玩死那個殺手,我就覺得好有趣啊。”
嗬
康仔渾身打了個寒顫。
他太瞭解少爺了。
少爺真正發怒時,一般都是笑着的。
就像是現在,他笑着,卻從骨頭縫裏都滲透着一份份懾人的寒氣和殺氣
那個殺手今天估計是活不了了。
死,是必然的了,只是,要經過很殘忍的折磨。
動了少爺的女人,真是不要命了。
汽車無聲地開進了保衛森嚴的一個廠房,裏面的人竟然都持着槍。
“少爺”
陳默天下車時,很多正虎堂的小弟都在給陳默天行禮問候。
“康哥”
康仔是正虎堂的高級頭目,別看在陳默天跟前乖得像是個三孫子,在正虎堂那些小弟面前,他可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大哥大。
陳默天哼都沒哼,眼皮都沒眨一下。
一雙鷹眸,陰森森地兇狠地盯着前方。
渾身肅殺之氣
康仔掃視了一羣小弟,點點頭,擺了擺手,讓這些小子全都直起腰來。
衆人,不敢有多餘的聲音,跟着陳默天向裏面走去。
上了電梯,直接向下去,下面是地下牢獄。
是正虎堂專門收拾仇人的地方。
最最見不得光的可怕的地獄
一進入下面的牢獄,康仔就被下面下降五六度的寒氣,瘮得渾身顫了顫。
“少爺,請這邊走。”
有個小弟在前面引着路,看都不敢看少爺一眼。
很多小弟只是聽說過陳默天的名字,知道他是他們正虎堂的正版老大,可都不曾有機會見到他。
今天一見
真是出乎意料地俊美啊
可是卻又劈頭蓋臉的嚴厲
和他的目光相對一下,都會被電得渾身發抖。
噹啷
一扇鐵門打開了,回聲繚繞。
頓時,一股黴味和寒氣都散發出來。
陳默天的鼻頭稍微皺了皺,仍舊面無表情地走了進去。
裏面點着一盞昏暗的燈泡,照着四壁潮溼的牆壁。
地面是水泥地,因爲潮溼,水泥地上泛着一層冰冷的水汽。
牆角落裏,就臥倒着那個男人。
因爲已經遭到了正虎堂小子們的亂棍亂打,所以他的渾身都佈滿了零零星星的血跡。
衣服有些破爛,腳踝骨上鎖着粗沉的鐵鏈。
早就有小弟給陳默天搬過來一張舒服的皮椅子,陳默天掀起來風衣後襬,清雅地坐下,左腿壓着右腿,舒服地翹着二郎腿。
躺着的那個男人,許是聽到了動靜,身子動了動,然後,緩緩的,他支起來身子。
眼睛眯着,臉皮帶血的肌膚微微地痙攣着。
“你”那個殺手男人發出了沙啞的聲音。
陳默天清冷一笑,“看來你還沒有睡醒啊,我可不想跟個糊塗蛋說話,浪費我的時間。康仔”
嘩啦
“啊”
男人渾身猛一顫,發出了痛苦地低吟聲。
好冷
是冰水
裏面融化了鹽塊的冰水
不僅透心涼,潑在他破損的肌膚上,又是那麼刺痛
一時間,那個男人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來了,蜷縮着身子,抱着自己,渾身戰慄着。
燈光雖然昏暗,卻依舊可以看到他鐵青的嘴脣。
有個小弟過去,用鐵棍子挑起來他的下巴,好讓陳默天看清楚他的臉。
陳默天依舊淡淡地笑着,彷彿春天的桃花,妖嬈,清雅。
“就是你麼”
陳默天從鼻腔哼出來聲音,一擡手,康仔趕緊遞給陳默天一隻煙,然後右邊有小弟“咔吧”一聲給陳默天點燃香菸。
陳默天狹長冰冷的眸子一面盯着地上的男人,一面吸着煙,深深地吸了幾口,然後緩緩吐出來幾個菸圈。
“就是你去襲擊肖紅玉的”
男人仍舊在狂抖着,瞥了陳默天一眼,那是非常憤恨的一眼。
“哼”
他不打算搭理陳默天。
反正知道都是要死的,多說這些還有什麼意思
不如激怒了這個男人,讓他給了自己一個痛快利索的死法,早死早託生,不用再受洋罪。
殺手男人的強硬和不配合,引得康仔皺眉頭,卻讓陳默天輕輕笑起來。
陳默天身子向後仰着,挪了個非常舒服的位置,手指尖夾着香菸,像是蟄伏的野獸,渾身散發着
慵懶的兇猛氣息。
“呵呵呵好啊,你很有骨氣啊,想死了想很快就死掉麼”
陳默天輕輕地說着,彷彿在說鄰居家的趣事一般,眼眸厲光一閃,語氣漸漸加重,
“你害的我的女人差點死掉,現在還有後遺症,我哪能讓你這麼簡單就死掉呢
聽說你和你的女人很恩愛你很愛她想要結束這次任務,就帶着她遠走高飛,去過神仙眷侶的生活
還聽說,你女人長得蠻漂亮的,活着的時候,是你的心肝寶貝”
陳默天就用那樣清冷的語氣說起來殺手男人的妻子,驚得男人身子猛然一凜,擡起頭來,驚恐防範地看着陳默天。
這個陳默天說到他的妻子幹什麼
她已經死了啊
陳默天手指輕輕敲打着椅子把手,挑挑清高的眉骨,眸含春光,猛一看過去,還會誤會,以爲他是一個在欣賞風景的影帝。
“聽說過沒有”
“啊”
輕輕一句話,驚得男人猛然支起了身子,驚恐地張大嘴巴,嘴脣都在快速地抖着。
陳默天微微眯起眸子,似笑非笑,死死盯準了男人,一字一句地再問:
“你,聽過,還是沒聽過呢很有趣的事情哦,你想不想欣賞一下我可是花了大價錢,把你女人的屍體一直凍着,還不曾腐爛呢。”
男人的臉色難看得要命,嘴脣抖得越發厲害了,最後,連着他的手,他的頭,他的身子都一起不可遏制地狂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