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明知道打不過陳默天,再打下去,那不是自找苦喫
“起來啊接着使出你的絕招我看看啊怎麼,這麼快就泄氣了”
陳默天憋了一肚子的鬱悶正無處發泄,偏偏雷蕭克這麼晦氣,非要撞上來。
陳默天冷笑一聲,纔不管雷蕭克趴在墊子上扮演死屍,一手提着他領子,一手鉗着他的胳膊就將雷蕭克給提了起來。
“哎,哎,默天,我說”雷蕭克的話還沒說完,他就被陳默天當做沙袋給丟了出去。
嘭
地動山搖。
整個房子都被這聲噪音給震得顫了幾顫。
坐在休息位置的金勳和劉逸軒都一起閉上眼,劉逸軒還煞有介事地畫個十字,低喃了一聲上帝保佑。
金勳吸口冷氣,看着趴在墊子上動也不能動的雷蕭克,嘴脣抖了抖,“我現在有點憐憫蕭克了,逸軒你說,我是不是喊來默天是錯的”
劉逸軒翻翻白眼,“錯個屁啊默天再不來,我就去見我過世很早的祖爺爺去了”
金勳想了下,也是,默天再不來,那去陰間迢迢路的人,不就是他們倆嗎
金勳翹起二郎腿,將雷蕭克的慘狀當做了好戲看。
陳默天慢慢悠悠地向雷蕭克走過去,一直從嗓子眼裏低聲笑着,那笑聲,讓人聽了卻分外地毛骨悚然。
“默天,我錯了你可以停手了,我已經死了。”
雷蕭克恐怖地搖搖手,趕緊地示弱。
“死了那就詐詐屍我纔剛剛來了興致,這纔是剛剛開始。”
“啊”
雷蕭克癱在墊子上的巨大身形,狠狠一震
嘭嘭嘭
接連不絕的摔打聲響在這個會館裏,連帶着雷蕭克慘絕人寰的慘叫聲,讓剛剛還恨雷蕭克恨得咬牙切齒的劉逸軒也不免掉下來了冷汗。
“阿勳啊,是不是過去阻止一下默天啊,我看蕭克快要被他拆分了。會不會出人命啊”
劉逸軒看着雷蕭克在墊子和空中的絕美翻轉動作,身子狠狠的顫抖幾下。
媽呀,以後絕對要警告自己,千萬不要動一分去招惹陳默天的心思
那簡直就是自尋死路,而且死得悽慘無比啊
瞧瞧,這麼雄壯的雷蕭克,都被陳默天玩得像是短命小玩具一樣
金勳摸摸胳膊上的雞皮疙瘩,暗暗呢喃,“娘哎,現在肖紅玉就是裸身躺在我跟前,我也不敢睡了默天比我想象中還要可怕啊。”
可默天成爲情敵,那可就太沒有自知之明瞭。
一直悠閒地吸着煙的康仔,卻看這齣戲看得悠閒自在。
殺人越貨習慣了,這點子事他都覺得無所謂。
他私底下幹過的陰損狠毒無情殘忍的事情,如果翻出來,能夠嚇死一羣人。
想想吧,他們正虎堂是幹什麼的。
血海里淌出路來的組織啊
“康仔康仔”
金勳坐不住了,跑過去顫聲喊着康仔。
“哦,金少啊,您有事啊”
康仔挑挑眉骨,不以爲意地齜牙笑笑。
金勳的臉都嚇白了,兩隻手緊張地來回交織着,“康仔啊,你快去勸勸默天吧,再不去,蕭克就要犧牲了。”
金勳咬得牙齒咯吱響,“我去我還不想早死呢你快點去吧,我現在可後悔了,早知道默天殺氣這麼重,我就不喊他來了。唉,害死我家蕭克了。”
康仔呵呵輕笑起來,清雅的撣了撣衣服角,“哦,我倒是很感謝您哪,我們少爺正發着黴,多虧您喊他來活動活動,要不倒黴的可就是我們這些近身的人啊。金少,我代表弟兄們,感謝您老了啊”
金勳要氣暈了,“康仔你別說笑了趕緊的吧”
康仔那才風情地掃了金勳一眼,闊步向場地中央走過去。
雷蕭克已經被陳默天摔得連他娘都認不出來了。
“少爺”
“滾”
陳默天依舊額頭上豎着幾叢殺氣。
“王芬芬剛剛發了悔婚的公告”
“嗯”
陳默天定神,擡起眼皮去看康仔,一叢喜悅在眼底跳躍着。手下動作也停了下來。
雷蕭克那不管形象不形象,趕緊趁着陳默天走神這一刻,像是烏龜,爬着向場地外逃。
康仔依舊痞痞地嚼着口香糖,聳聳肩膀,再次重複一遍:
“嗯,剛剛打過來電話,王芬芬發佈了悔婚的公告,現在應該市內各大報刊都在轉載這件事吧。大發了啊”
當然,脾氣霸道的陳老爺子也一定會看到的。
“呵呵”
陳默天終於吐出來一口濁氣,輕輕地笑了。
滴着汗水的絕美容顏上,那層淡笑,使得他的妖媚之氣越發氣盛。
“她總算髮了公告那丫頭應該會看到吧”
那丫頭是誰康仔當然知道。
姓肖的肖大俠嘛,他現在對於肖、笑、小、曉之類的諧音的字,都超級排斥。
“走了,去通知一下那丫頭,看看她的氣消了沒有。”
陳默天用手掠了掠他的髮絲,一身清爽。
轉頭,再去看趴在劉逸軒和金勳懷裏療傷的某位,就不免心生憐憫了。
“蕭克,我把我認識的最好的跌打醫師介紹給你哦。”
雷蕭克的脊背猛一凜,咬牙切齒,“你結婚時,我一定送你一份大禮”
陳默天素來是陰狠角色,笑笑,漫不經心地說,“好啊,我比較喜歡姓藍的女人,不如你送我,我新婚之夜用她來暖牀,哦,不錯哦。”
“滾剜我的心你就這麼痛快啊”
雷蕭克英挺的鼻樑下面,拖着兩條非常不雅的血紅龍,仍舊氣得眥目豎眉。
陳默天走過去,彎腰,就像是撫摸小動物一樣,撫摸下雷蕭克堅硬的頭髮,淡淡地說,“男人承認愛別人,也不是什麼丟臉的事,真搞不懂你,你又不是機器人,你愛上那個姓藍的女人,也沒有什麼好迴避的啊,幹嘛弄得自己像是做了什麼天理難容的事一樣好好想想吧,走了。”
o啊雷蕭克被陳默天的話,給說得呆住了。
什麼渾身的傷痛,什麼皮開肉綻,什麼骨頭碎裂,這些統統都消散了。
腦子裏一直盤旋着一個問題:
我是真的愛上藍海心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