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公公、蘭公公全力攔截兩大掌令,一道道寒光在血雲、黑霧中疾閃,幾個交錯的功夫,就傳來了長生教兩位公公的痛呼聲。
從戰力上來說,長生教的高層的確不是霧刀掌令的對手。
木舟上,追隨長生教趕來這裏的家主中,有五位家主立刻騰空而起,手持兵器加入戰團。
七人聯手,立刻將兩大掌令壓制。血雲覆蓋的範圍快速擴張,隱隱將黑霧整個包裹了進去,就連兩大掌令揮刀劈砍的破空聲都變得若有若無。
巫鐵踉蹌着站起身來,他先是低頭看了看自己左手。
左手食指的狀態極其的猙獰,食指上的皮肉徹底丟失,只剩下了三節指骨暴露在外。詭異的是,皮肉炸碎了,附着在指骨上的血管和筋脈卻完好無損。
青色血管、白色筋脈附着在色澤不一的指骨上,看上去很是驚怖。
八掌令在踉蹌着後退,一邊退後一邊吐血。
他的身姿變得很古怪,上半身有點軟塌塌撐不起來的模樣。這也不奇怪,他的整個前胸肋骨和胸椎都被巫鐵一指頭震碎,他的姿態能完好纔有鬼。
“你的手有古怪。”八掌令又噴了一口老血,含含糊糊的盯着巫鐵的左手食指嚎叫着。
巫鐵蹲下身體,左手按在了縮成球形的甲冑上,一道元罡呼嘯着注入甲冑,一縷縷流光閃爍,慘白色的金屬球體快速融化、蠕動,重新披掛在了巫鐵身上。
巫鐵暗罵了一句自己愚蠢。
他已經凝鍊元罡,而且元罡能夠破體飛出傷人,一點元罡蘊藏的能量,更比之前的元力強大百倍。換句話說,在戰鬥時,他是完全可以及時將元罡輸入甲冑,維持甲冑的完整形態。
下一次,除非元罡耗盡,他再也不會讓甲冑輕易的脫離自身。
深深的呼吸着,巫鐵甩了甩左手,甲冑完全覆蓋了左掌,他發現左手居然也沒什麼痛覺傳來
拔出長槍,巫鐵指向了八掌令,一言不發的向他快步逼近。
無形力場籠罩四周,巫鐵看似小碎步的快步行進,一步足足邁出七八米遠,呼吸間就衝到了八掌令面前,抖手一槍向他胸膛刺了過去。
八掌令噴出一口血霧,他怪笑一聲,雙手在胸口合抱成球,指尖突然有血光噴出。
“小子,剛纔你領教的,是我霧刀幻霧經制造的幻霧天羅是不是被我打得喘不過氣來”
“現在你要領教的,是我霧刀血刀經特有的神通破元血刀你一定會喜歡上被破元血刀打傷後生不如死的滋味。”
八掌令低沉獰笑,他的身體失去了胸椎和肋骨的支撐,上半身的形狀變得有點古怪,後背一大團骨肉隆起,呼吸變得沉重了許多,話語聲也變得沙啞難聽。
唯有他雙掌之間一團血光變得極其強烈,好似一團淤血凝聚在他掌心,而且血光急速蠕動變幻,眼看就凝成了一柄造型奇異的彎刀形狀。
築基境,修煉之始。
築基之後,就是感玄,按照老鐵的介紹,那是借天地元能,感悟自身的神奇過程。在這過程中,修煉者可以凝練出比元罡更強大、更神奇的力量,或者可以用法力來形容。
而感玄境之後,就是重樓境。
重樓境中,修煉者就能領悟神通
神通,比一切招數招式都要強大。
幻霧天羅是神通,所以巫鐵的五感被剝奪,無形力場都被壓制到離體三尺的範圍。
破元血刀,顯然也是神通,而且是直接攻擊性的神通。
巫鐵一槍刺在了八掌令雙掌之間凝聚的血光上。
嗡的悶響聲中,巫鐵鋒利無比,足以輕鬆洞穿金鐵的長槍點在血光上紋絲不動。
槍尖微微的顫抖着,血光凝成的血色彎刀也微微的顫抖着。
八掌令獰笑看着巫鐵,雙手十指驟然一彈。
一道血色刀光發出尖銳可怕的破空聲從八掌令掌心的血色彎刀中噴出,劃出一抹幾乎不可見的血色軌跡,頃刻間就到了巫鐵面前。
嗤的一聲
巫鐵在血色刀光幾乎劈到胸口的時候,無形力場全力發動,終於趕在刀光及體前,將身體微微的傾斜了一下。血色刀光命中他的左胸,緊身甲冑被劈開了一條巴掌長、細如髮絲的裂痕,斜斜的劃過了巫鐵的肩頭。
大片血水從甲冑裂痕中噴出,血水色澤清澈如水。
巫鐵感到全身一陣酥麻無力,這些時日來堅固異常的緊身甲冑,終於是被外力破壞。
破元血刀好凌厲的攻擊神通。
巫鐵眼前金星亂閃,傷口附近的無力感快速向全身涌來,他低沉的嘶吼着,下意識的轉過身,用盡全力向古神兵營的方向狂奔,瘋狂的奔跑。
八掌令咯咯笑着,他高高舉起了雙手,瞪大眼,就要全力激發破元血刀徹底擊殺巫鐵。
數千米外,站在小山包上的老鐵猛地張開嘴。
一團血色火焰從他嘴裏噴薄而出。
兩排白生生的大牙上,紫藍色的電光呼嘯着,化爲一條湍急兇猛的雷龍纏繞在血色火焰上。
水桶粗細的紅火紫雷拉出數十米長的刺目軌跡,幾乎是老鐵張口噴出火龍的同時,就狠狠轟擊在八掌令的身上。
八掌令手中破元血刀沒能激發出來,紅火紫雷命中他的胸膛,只是嗡的一聲輕響,八掌令的上半身徹底的消失不見了。
也不知道是老鐵有意的,還是無意中選擇了這個角度。
他噴出的紅火紫雷擊殺了八掌令後,筆直的轟向了長生教靠近這邊河岸的那條木舟。
百米長的木舟被一擊打得粉碎,無數殘破的黑漆漆的船板噴吐着大片火光,發出呼嘯轟鳴聲向四周噴出了老遠、老遠。
木舟上,長生教糾集的各家家主、精銳戰士狼狽的摔進河裏。
攻擊來得太突兀,攻擊力量太強大,木舟整體粉碎性的爆炸開,船上的人紛紛受到爆炸劇烈衝擊,一個個吐血不斷的墜入水中。
船上大概只有十分之一不到的人會游泳
其他人落水後,居然都和秤砣一樣直接沉向了水底。
幾個家主嘶聲尖叫着,四周的魚人、蛙人紛紛涌了過來,手忙腳亂的幫那些受傷的同盟浮出水面。
老鐵噴出的紅火紫雷呼嘯着劃過數十里寬的河面,從一座哨樓的中部撞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