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甚至是,白鷳的白鷳商會,直接通過巫鐵,賺取了鉅額的利潤,無數的修煉資源,這些資源,大部分都進了第一軍等人的肚皮,成了他們修爲突飛猛進的基礎。
第一軍和追隨司馬無憂的將門們,他們蠢蠢欲動。
但是司馬無憂輕輕的搖頭,他堅定的用小火鉗敲擊着小火爐,沉聲道:“再等等,再等等……聖兒,還有老夫的那兒媳婦,他們都是好孩子。爲了大晉,爲了司馬氏,他們付出了太多。”
“再等等,再等等……我們,損失不起。”
司馬無憂擡頭,看着天空,喃喃道:“不僅僅是燧朝,我們要面對的,不僅僅是燧朝……”
“當年,聖兒說,他想要看看,這天空之上,究竟是什麼東西。”
“朱䴉就不說了,這丫頭……喫飽喝足,就心滿意足,倒是好。”
“白鷳那丫頭,和她爹孃一樣,都盼着能蹦上天呢……呵呵,天穹之上,有何奧祕……老夫裝了這麼多年的糊塗,倒是也想,活得明白一些。”
“老軍啊,這世道,如棋盤。我等曾經,都是棋子。”
“身不由己,命懸他人之手。”
“如今,我們好容易從棋盤中跳了出來,這已經是極大的幸運……但是我們還沒有資格做棋手,我們遠遠沒有這個資格做棋手。”
“我們不行,燧朝的神皇不行……他也不過是一粒比較強大的棋子而已。”
“甚至,就是所謂的媧族的那些大主母,她們……或許也不是棋手。她們,也不過是循着棋手製定的規則,在這棋盤上縱橫往來,看似風光,實則身不由己。”
“恐怖啊,老軍……不想不知道,越想越恐怖。”
“所以,再忍忍,再忍忍……我們好容易跳出了棋盤,可千萬不能將手中的這點力量,一下子都輸出去了。”
司馬無憂用力的吞了口吐沫,抓起小酒壺,‘咕咚咕咚’的灌了兩口酒。
“司馬無憂……山河印拿來。”一個陰惻惻的聲音在極遠處響起,隨後,就隱隱聽到了驚呼聲,利器破空聲,還有隱隱的法力波動襲來。
‘唰’的一下,通體被一層淡淡的黑氣籠罩的羲繇憑空出現在水榭門口。
在他身後,數十名身披重甲的大晉將領氣急敗壞的破空挪移了過來,他們一個個手持重兵,咬牙切齒的看着羲繇。
羲繇一路長驅直入,蠻橫的直闖司馬無憂所在的水榭,沿途的大晉將士圍追堵截,但是沒有人能傷到羲繇絲毫,只能眼睜睜的看着他猶如一抹鬼影子一樣,輕輕鬆鬆的竄了進來。
“山河印,給我。”羲繇也不客氣,他徑直坐在了司馬無憂對面的椅子上,朝着司馬無憂伸出了手。
“山河印乃我大晉真正的國之命脈。”司馬無憂眯着眼看着羲繇,輕聲道:“憑什麼給你?”
第一軍渾身骨節‘咔咔咔’的一陣亂響,墨金色的皮膚下,隱隱可見一片片糾纏着無數道紋的龍鱗浮現,一股可怕的煞氣直接籠罩在了羲繇的身上:“羲繇,對陛下說話,恭謹一些……你,不過是區區外戚,膽敢無禮,老夫現在就斬了你。”
羲繇斜眼看了看第一軍:“外戚如何?外戚也是親戚,總比一條老狗好。”
第一軍的眼珠瞬間變得通紅。
司馬無憂擺了擺手,淡然道:“老軍於老夫,心腹兄弟是也……羲繇,你這話,過了。做晚輩的,當知禮、守禮。行事過於悖妄荒唐,乃取死之道。”
指着渾身黑氣瀰漫的羲繇,司馬無憂沉聲道:“老夫觀你通體邪氣入骨,你怕是入魔了……雪梧妙境下方,有億年冰霜精英凝聚的清涼窟一座,你最好去靜心閉關、消磨心魔的好。”
羲繇冷笑了一聲,沉聲道:“我自己的事情,自己清楚……你們,沒這個見識,不懂。”
昂起頭來,羲繇冷聲道:“心魔?呵呵,的確有外魔入侵,奈何已經被我藉助媧族太上之力,徹底化爲我之修爲。所以,你們都看走眼了。”
“我現在,無比的清醒。”
“將山河印給我,我要藉助大晉神國的山河大陣,鎮壓燧朝兵馬,將我魔念分化魔頭,侵入他們神魂,將他們化爲我之傀儡。”
“如此,大晉神國故土就能收復,我也算,對得起曦瑤,對得起我的兩個外甥女了。”
羲繇‘咯咯’笑着,通體黑氣大盛,雙眸血光涌動,真個猶如無上天魔降臨人間,那滔天的邪念和惡意,讓司馬無憂和第一軍都激靈靈的打了個冷戰。
司馬無憂怔怔的看着羲繇:“你,有辦法對抗燧火大陣?”
羲繇眉頭一挑,大笑了起來:“老傢伙,你果然是人老心不老,還在這裏瞅着等機會呢?”
“不過,機會是等不來的,得幹出來!”
雙手按在膝蓋,手肘外翻,身體向前微微傾斜,羲繇猶如一頭作勢撲殺的老禿鷲,惡狠狠的盯着司馬無憂:“我,準備爲我的兩個外甥女,去幹一個機會出來……老傢伙,不求你出動人手,只要你將山河印與我一用。”
“你是做,還是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