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定好鬧鐘,想明天也不知道會拍到什麼時候,煙煙在家沒人照顧,孔希顏又扭頭看睡在旁邊的人。
“遲總。”
她糾結開口。
遲晚照側目看她,眸色隱隱有些期待。
“什麼事。”
希顏整個人都蓋在被子裏,只露出頭,白淨的面上猶猶豫豫,“明天我就要進劇組了,可能照顧不了煙煙。”
遲晚照明眸瞬間冷了兩分:“我會安排的。”
“好。”
孔希顏放心的繼續側着睡,不一會兒,另一側的遲晚照也熄滅了燈,黑漆漆的房間裏只有衣服摩擦的聲響。
煙煙依舊打着呼嚕,今晚遲晚照已經深深傷害了它,所以它始終屁股對着遲晚照,時不時還有用尾巴掃在她的臉上。
遲晚照握住它又一次掃過來的尾巴,警告拍了拍它屁股,煙煙站起身,晃晃悠悠往孔希顏這側走來。
夜色下,有月光照進來,遲晚照看孔希顏用背對着自己,沒來由的說一句:“你沒話要說嗎”
孔希顏迅速回她:“什麼事”
遲晚照聞着不遠處的香氣:“你”
“你從明天開始給我發個行程。”
孔希顏詫異蹙眉,轉個身,暗黑的夜色下她不解問道:“爲什麼”
遲晚照正正經經回她:“我比較好安排由誰照顧煙煙。”
末了她又加句:“怎麼,不方便”
孔希顏當即回她:“方便。”
遲晚照周身寒氣散了點,緩和了語氣:“那就好,早中晚各發一次。”
孔希顏:
發了指令的遲晚照沒有再說話,孔希顏轉過身體,依舊側着睡,接連幾天和她同牀共枕,她已經放鬆很多了。
至少沒有一開始的尷尬和難眠。
想到明天早上五點就要趕到片場,孔希顏摒棄雜念,慢慢的呼吸平穩了。
房間裏兩人帶着一隻貓睡在大牀上,滿室寂靜,充滿溫馨。
次日天還沒亮,鬧鈴剛響兩聲孔希顏就伸手按掉了,煙煙探出一個頭,瞧她一眼又悶頭睡覺了,孔希顏小心翼翼的翻身下牀,做賊似的穿上拖鞋,輕手輕腳拿起昨晚上準備好的衣服下樓。
等到她從衛生間洗漱好,廚房已經有人了。
遲晚照正穿着睡衣,身上繫着圍裙,長髮隨意挽起,雙手快速的忙碌。
孔希顏站在門口,頗有些不好意思:“抱歉,是不是打擾到你了,要不然以後我拍戲就睡在隔壁屋”
遲晚照忙碌的手一頓,扭頭看她:“不打擾。”
孔希顏:
瞧着她這副陰晴不定的模樣,哪有不打擾的樣子。
其實熟識之後,她發現遲晚照並不是外界傳聞的那樣,冷漠無情,自私自利,爲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
相反,她認爲一起生活了這麼幾天,遲晚照在她看來,挺暖的。
會做飯,會照顧煙煙,甚至晚上睡覺都很規矩,從不會超出中間線,很尊重她。
雖然婚後的生活和她預想互不相干有些差別,但到底相敬如賓,也不賴。
如果是這樣生活三年,她能接受。
孔希顏擺手:”不用了,我等會隨便喫點麪包。”
遲晚照淡淡瞥她,眸子裏點上寒意,薄脣輕啓:“怎麼,孔小姐喫早餐還要看是誰做的”
孔希顏腦子沒反應過來:“什麼”
遲晚照將盤子放飯桌上,低頭,臉色不鬱:“沒事,喫吧。”
她說完就推開衛生間的門進去,孔希顏站在她身後默默看了兩眼,最後坐在飯桌上,很快喫完了早點。
四點半,孔希顏和遲晚照打了聲招呼出門了,她快步走出小區,站在路邊等車,傅秋顯得很興奮,一直在和她微信聊天。
傅秋:孔姐我們馬上就到了,稍等下。
孔希顏:好。
清晨的溫度低,寒風吹在身上還有些涼意,孔希顏特意披了件風衣在身上,饒是這樣,小腿部還是冷的打顫。
沒一會,車到了。
傅秋連忙拉開車門,讓孔希顏上去,還貼心的說道:“孔姐,以後你不要站在路口,又不安全又冷,你就告訴我是哪個公寓,我進去接你。”
孔希顏想了想:“沒事,我挺喜歡早上走走的。”
傅秋將頭探出去,這個小區價格雖然不是全市最高的,但地方好,依山傍水,風景秀麗,所以當初一開盤就被掃蕩一空,之前她送孔姐回來就奇怪了,還以爲是孔姐以前買下的。
後來從童姐那裏得知孔姐當初所有的錢都用來賠償了,她纔不由得發出疑惑。
只是孔姐回她,租的。
這地方還有租房。
真是不可思議。
傅秋收回視線,關上窗戶,問道:“孔姐冷不冷”
車裏空調開得很足,孔希顏搖頭:“還好,不冷。”
傅秋是個話嘮,一路上不停嘴,從八卦新聞聊到奇聞異事,末了還會問孔希顏:“孔姐,你覺得呢”
孔希顏只是昏昏欲睡。
她之前良好的作息現在開始發揮作用,今天四點多就醒了,此刻坐在暖烘烘的車廂裏,她就泛起了睏意。
傅秋一個八卦聊完,見孔希顏頻繁揉眼,她說道:“孔姐,你要不再休息會,到了我叫你。”
孔希顏回她:“好。”
這一休息,就直接到了片場。
孔希顏在車停下的時候睜開眼,攏了攏長髮,傅秋推開車門,喊道:“孔姐,下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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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嗯。”
傅秋扶着她下來,片場已經有不少人在忙碌了。
沒一會她身後又停了一輛車,肖承一早上就帶了個墨鏡,粉色休閒裝,俊秀的面上帶着淺淡笑意,逢人就點點頭打招呼。
接下來依次到場的都是些客串的老演員,顧玲和吳青並沒有來,目前拍攝的還沒有她們的戲份。
肖承剛和孔希顏打了招呼就被助理拉過去化妝了,傅秋也帶着她往另一邊走去,化妝師已經準備妥當。
這一場戲,孔希顏臨摹過很多遍,但她到底有三年沒演過戲了,又加上之前出過那種事,片場的衆人看她時目光帶着諷刺,還有不少明着指指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