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做什麼”冷透又急又惱。

    顧行深微閉的雙眸微微顫動着,喘息着開口,“過了十二點再走”

    冷透心頭猛得一顫,說不出的震驚。

    他竟然只是爲了在她生日的時候能陪着她

    以這種方式

    同樣震驚不已的還有連漪,還以爲他只是因爲嫉妒和憤怒不甘心,想不到他只是愛成了癡了。

    再這樣下去不行,必須要勸他回去治療。

    冷透看着他問,“你知道剛纔吹蠟燭的時候小喬許了什麼願嗎”

    顧行深的睫毛顫了顫。

    “雖然她沒有說出來,但是,很不巧,我會脣語。”冷透故意賣關子頓了頓,“她說”

    “顧行深,每年,不管我許什麼願望,你都會幫我實現。今年,你可不可以實現讓我幫你實現一個願望這個願望。”

    非常繞口的一句話,冷透居然很天才地一字不差地讀懂了。

    “你最好別讓自己死了,我估計小喬撐不了多久了。”冷透看了他一眼,然後轉身離開。

    所有人都認爲只有小喬能夠治癒變得陰沉甚至自卑的顧行深,其實現在最脆弱不堪,最痛苦,甚至透支着身體和生命是小喬

    現在好歹還有霍彥東能支撐着她活着,他幾乎難以想象,一旦霍彥東死了,沒有了仇恨,還有什麼能支撐着她活下去。

    他們現在煞費苦心的掩飾悲傷哄她開心,哄着她笑,其實只會讓她更痛苦而已。

    因爲她不僅要承受他的死,還要爲了不讓他們擔心而努力掩飾悲傷。

    冷透沒走幾步,然後轉過頭去,看到身後那輛黑色的車輛緩緩開走

    -

    冷透很快就回去了,說是半路上發現事情已經解決了,小喬雖然覺得不對勁,但是又想不出哪裏不對勁。

    因爲大家明天都還要工作,玩了一會兒之後,小喬便讓他們都回去了。

    韓櫻奈和冷靜今晚在這邊留宿,說是很久沒有在一起睡覺了。小喬知道,她們只是想找機會開解她。

    客房有一張足夠她們三人睡的大牀,小喬把小念哄睡了,和她們一直聊到凌晨一點多鐘才睡着。

    聽着兩邊傳來均勻的呼吸,小喬緩緩睜開眼睛,眸子里根本沒有絲毫的睡意。

    悄悄地走下牀,一個人靜靜地走到陽臺,擡頭看着遠處那顆最亮的星。

    真傻呵

    許那樣的願望

    那個人都已經死了啊

    有沒有試過這種感覺,想念一個人想到整顆心都掏空了,但是,這個人卻任由你尋遍天涯,即使穿越時空也再找不到

    他不是失蹤,不是去了這個世界的哪個角落,而是完全消失在你的生命裏

    午夜夢迴,回憶着曾經在他懷裏的溫暖,回憶着對他的一次次誤解,心如刀割般疼痛地無法入眠。

    尤其是想起那一天他臨死之前匆匆在她嘴角印下的吻,整顆心便疼得瘋狂叫囂。

    那樣撕心裂肺的感覺讓她再也不敢碰觸那些鮮血淋漓的回憶,又害怕如果一直不去想,就會漸漸忘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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