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夢”蔡景礫轉頭,漆黑的眸子縈繞着冰冷的霧氣,生生將賀以心嚇退了一步。
他,他不是厭惡陳笑卉嗎
怎麼會這樣
賀以心呢喃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把人帶回家去關着”蔡景礫低頭看着搖搖欲墜的陳笑卉,伸手擰住她的胳膊,“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許見,不許出去。”
“是。”傭人張皇失措的點了點頭,伸手將陳笑卉接過來。
賀以心看着陳笑卉離開的背影,心裏急的要命。她以爲事到如今,蔡景礫會和陳笑卉離婚,這樣她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和蔡景礫在一起了。可沒想到,就算到這步田地,他也不願意和她離婚。
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賀以心將不甘吞到肚子裏。
陳笑卉被暈乎乎的送到急救室,很快又出來被送到蔡景礫一處偏遠的別墅裏。她醒來之後不哭不鬧,心都已經死了,別的還有什麼可在乎的。
沒有手機,沒有電話,沒有網絡。她就像是坐牢一般,過着與世隔絕的生活。
每次夜深人靜的時候,她都可以夢到那個孩子,他衝着自己不停的啼哭。噩夢縈繞,她常常半夜睡不着。這樣日復一日,都已經不記得時間過去多久了。
陳笑卉的身體漸漸變得更加不好了。她想過自殺,一了百了。可是每次被傭人救回來之後,男人只是輕描淡寫的看了一眼就走了。陳笑卉看着蔡景礫厭惡冰冷的眼神,只覺得心裏被狠狠地劃了一道。
陳笑卉變的更安靜了,她開始坐在窗邊,呆呆的看着窗外,一坐就是一天,沉默不語。
傭人心裏不安,偷偷的告訴蔡景礫。
男人沉吟許久,最終還是回來了。
時隔一個月,他再一次回到別墅,看到了瘦骨如柴的陳笑卉。
陳笑卉目光呆滯的看着站在門口的男人,一言未發,像是看到了他又像是沒有看到他。
“笑卉。”蔡景礫開口,眸子微閃。
陳笑卉茫然,許久才擡頭。逆光,她看了很久纔看清楚這個男人。她愛了那麼久的男人,卻傷她最深。親手將她推上手術檯,親手打掉了她的孩子。
她太愛他了,以至於這麼多天來一直都在自責沒有想過責怪。
愛到骨子裏,愛到無法自拔。
可是如今再見面,陳笑卉忽然覺得累了。
愛他花光了力氣,連恨的力氣都沒有。
陳笑卉淡淡的開口,口吻平靜,目光茫然空洞。垂眸,濃密的睫毛投下一小片的弧度。
“景礫,我們離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