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對了,我都包成這樣了,你是咋把我認出來的”倆人從車站裏往外走的時候,韓明秀把肚子裏的疑惑問了出來。

    這會兒她穿得跟個企鵝似的,腦袋也包得嚴嚴實實的,就露出兩隻烏溜溜的眼睛在外邊。

    難不成,他就憑着這兩隻眼睛就把她給認出來了

    不能啊,那會兒倆人之間隔着一百多米呢,他又不是千里眼,怎麼可能在這麼暗的光線下把她給認出來呢

    “別說你穿成這樣,就是你燒成灰我都認得。”霍建峯笑着說道。

    韓明秀嘴角一抽

    燒成灰這個比喻有點不妥吧

    “呵呵,跟你開玩笑的。”

    聽她半天沒動靜,霍建峯扭頭看了一眼,見那雙露在外面的眼睛瞪得溜圓的,就知道她不樂意了,急忙好言安撫。

    韓明秀哼了一聲,“別扯那沒用的了,我剛纔問你的話還沒回答我呢,你這會兒咋在這兒呢不是說得等八點多你們部隊採購的車進城了你才能跟過來嗎”

    霍建峯說:“我騎自行車過來的,要是等部隊那趟車,得八點多才能到這兒呢,你就還得在車站裏凍四個多小時,我可捨不得”

    韓明秀一聽他竟然是騎自行車過來的,心裏邊頓時又是心疼又是甜蜜的,剛剛被“燒成灰兒”的氣也煙消雲散了。

    要知道,現在是臘月,正是黑省一年中最冷的時節,這種鬼天氣,就是在外面走兩個小時都受不了呢,他卻騎着車子頂風冒雪地登了六七十里的路,這得凍啥樣啊

    也由此可見,她在他的心目中有多重要了

    “你呀,一點兒都不知道注意安全,三更半夜的從那黑燈瞎火的地方往這騎,要是出點兒啥事兒看你咋整”

    韓明秀埋怨着,聲音卻軟軟的,跟向他撒嬌似的,把霍建峯美的嘴丫子都快要咧到耳朵丫子了。

    他聽出來,未婚妻表面上是責備他,但實際上是關心他呢

    “嗯,我知道了,往後我再也不這樣了。”他美滋滋的答道。

    出了車站,外頭的雪下的更大了,韓明秀看着黑漆漆的街道和路燈下飛舞的雪花,茫然的說,“咱們現在去哪啊”

    霍建峯說,“現在天兒還太早,不如咱們先找家旅館睡會兒覺,等亮天了我領你出去喫東西,順便在黑河逛逛,等晚上跟他們採購車一起回部隊去。”

    韓明秀點頭道:“也好。”

    得到她的首肯,霍建峯帶着她走進了車站附近的一家旅館,用他的軍官證訂了一個單間。

    那個單間裏的設施比較簡陋,屋子也就十平米大小,一進屋就是一鋪火炕,光火炕就佔據了房間四分之三的面積,地上剩下的那點空地方,放了一個臉盆架,一個衣服架和一把椅子以及一張小小的書桌就滿了,再加上韓明秀帶來的那個大揹簍,就幾乎都沒有下腳地方了。

    不過好在屋裏夠熱乎,一推門兒就感覺一股熱浪撲面而來,衝着這股珍貴的熱乎氣兒,其他條件簡陋點兒也就簡陋點吧

    “你先脫鞋上炕熱乎熱乎,我去給你打點熱水來洗洗手洗洗臉。”霍建峯把提包和絲袋子以及揹簍都撂下後,轉身拿起

    了小桌子上的水壺,準備去給韓明秀打熱乎水洗洗。

    韓明秀說:“不急,你也先熱乎熱乎再出去吧,今兒個一大早起來,還在外邊兒呆了這麼久,是不是早就凍透了”

    霍建峯聽到未婚妻這麼關心他,心裏美的直冒泡,“嘿嘿,我沒事兒,一個大老爺們凍點怕啥,你等着,我就回來”

    被愛情的火苗燒得熱血沸騰的某人,不畏嚴寒,他拎着水壺出去打水了。

    人一走,韓明秀趕緊從空間裏拿出一個自己從前用過的臉盆兒,還拿出了一條幹淨的毛巾。把臉盆架上那個不知多少人用過的臉盆放在了地上,把自己的臉盆放了上去。

    霍建峯迴來後,看到突然多出來的臉盆兒,疑惑道:“這是你帶來的”

    韓明秀點頭說,“是啊,我不習慣用公共的東西,所以就把自己的臉盆帶來了。”

    “這樣也好,講衛生嘛”霍建峯拎着暖壺往韓明秀的臉盆裏倒了些水,暖壺裏的水不算太熱,洗手洗臉啥的正好。

    水倒好後,韓明秀脫下厚厚的棉襖,走到臉盆架那洗了起來,熱乎乎的水浸泡着寒冷乾燥的皮膚,暖暖的,柔柔的,舒服極了

    洗完,霍建峯就着她剩的水也簡單的洗了洗,頓時覺得身上的寒氣被驅散了不少,身子也熱乎起來了。

    “睡會兒吧,現在還不到六點鐘呢。”洗完擦乾後,霍建峯小心的提議。

    韓明秀看着炕上那幾條油膩膩、髒兮兮的被褥和枕頭,皺了皺眉頭,又隨手拎起她的提包,從裏面拿出一條牀單、一個被罩和一個枕巾來。

    “我幫你換吧”

    不等她動手,霍建峯就主動把活兒搶過來了,他手腳麻利的幫她挑了一條還算乾淨的被子,套上了她那帶着洗衣液香味兒的碎花被罩,又把一條厚實的褥子鋪好,在褥子上鋪上她的牀單,枕頭上鋪上了她帶來的枕巾。

    “都好了,睡吧。”霍建峯手拉着燈繩,似乎在等她點頭。

    韓明秀坐在炕沿兒上,說,“我睡了,那你呢”

    霍建峯擼了擼自己的短髮,強作鎮定的說,“我也睡,我睡炕梢兒你睡炕頭兒。”說完又急忙加了一句,“你要是不放心我,可以把臉盆還有揹簍啥的放咱倆中間。”

    韓明秀莞爾,“我信你,要是不相信你的話我就不來了。”

    霍建峯高興的笑了,隨手拉了燈繩。

    韓明秀摸黑脫了羽絨襖子和羽絨褲子,只穿着線衣線褲鑽進了被窩兒,聞着熟悉的牀單被罩的味道,她很快句睡覺了。

    炕稍處,霍建峯聽着那平緩的呼吸聲,卻怎麼也睡不少。

    按理說,他今天起了個大早,不到兩點鐘就起來了,頂着大雪騎了兩個多小時的自行車,又在站臺裏折騰了那麼久,早就又累又乏了,要擱往常的話,早就腦袋一挨枕頭就睡着了。

    可是今天卻怎麼也睡不着,就想湊到炕頭去,抱着他媳婦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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