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半身的刺痛感還沒等消除呢,屁股蛋子忽然又有了感覺。也是那種刺刺的、痛痛的感覺,不是尖銳的巨痛,卻痛得叫人鬧心難耐。

    喜鳳趕緊又把手伸到屁股那兒撓了幾下,然而,還是越撓越癢,越撓越痛。

    到了這會兒,喜鳳已經完全沒有愛美愛漂亮的心思了。她趕忙脫掉這身漂亮的衣裳,檢查她身體痛癢的部分。

    屁股和後背處的痛癢她是看不見的,只能檢查前面的。

    在身體最突起的部分,她看到了幾個紅色的小點。仔細一看,竟然是扎進了幾個小毛刺兒。

    哎呀,怎麼會這樣

    喜鳳急忙低着頭往出拔刺。

    可是仙人掌的刺太細太小太毛,用指甲蓋根本捏不出來。

    這種刺兒,只能用鑷子,或者是用針往出挑。

    不過,喜鳳只是個農村姑娘,還不知道世界上有鑷子這種工具呢,所以,她的這身刺兒,就只能用針往出挑了。

    用鋒利的針挑開嬌嫩的肌膚,再一個刺一個刺的往外拔,這種操作想想就疼,而喜鳳最怕疼了,這可怎麼是好

    霍大娘在院門口守了半天,一邊守着大門兒還一邊不忘捉了好幾只鵪鶉和野雞崽子,估摸着兒媳婦應該翻的差不多了,就小跑回到屋,想問問她找到錢沒有,找到多少

    結果,剛一進門,就看見喜鳳光着身子站在那兒掉眼淚呢。

    “哎呦,你這是幹啥呀”

    霍大娘被自己看到的一幕嚇了一跳。

    喜鳳看見親人,不由得鼻子一酸,說:“娘,我看見韓明秀櫃子裏有一套好看的衣裳,我喜歡得很,就穿上試一下,結果她的衣裳上有很多小毛刺兒,紮了我一身,好疼呀”

    “那你找到錢和值錢的東西沒有”

    霍大娘纔不管她扎沒扎刺呢,這個騷狐狸精,仗着兒子寵她,總不把自己這個當婆婆的放在眼裏,她正巴不得找個機會教訓教訓這狐狸精呢。這會兒讓刺把她紮了正好,扎死她她才樂呢

    “沒有,她家裏啥啥都沒有,就有幾件孩子穿小了不要的舊衣裳,還有一些不用的襁褓尿戒子啥的”喜鳳抹着眼淚說道。

    韓明秀怕仙人掌的刺兒掉到他們的衣裳上,就把他們還穿還用的東西都收了起來,就只在那個櫃子裏放了些不要的東西。

    霍大娘一聽啥都沒找到,心裏好生失望,但又很不甘心,就說:“你趕緊穿上衣裳上外面看着去,我再找找。”

    喜鳳說:“真的沒有,我連炕蓆都掀起來了,枕頭瓤子也捏了,確實沒有。”

    霍大娘說:“那是你沒能耐,別說了,你趕緊地穿上衣裳到外邊去,幫我看着大門兒,順便看着孩子,我再好好找找。”

    喜鳳說:“可是娘,我身上疼,好像紮了很多刺似的,這可咋整啊”

    霍大娘瞧了兒媳婦的身子一眼,果然看見她的身上有許多微微發紅的,密密麻麻的小點點。

    霍大娘在心裏幸災樂禍了一下,不過臉上卻露出了一副同情的表情。

    “唉呀,看樣子好像真紮了不少刺兒,不過,現在也不是拔刺兒的時候啊,機會難得,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兒了,你趕緊穿上衣裳先出去守一會兒,等我找完了,咱們再說你身上刺兒的事兒。”

    喜鳳無奈,只好穿上自己的衣裳,忍着身上的刺痛,走出去了。

    喜鳳一走,霍大娘趕緊忙活起來,根據她多年藏錢的經驗,到處翻找,連廚房醃鹹菜的罈子和碗架子底下都掏了。

    結果,跟她兒媳婦翻的結果一樣啥都沒有

    霍大娘很是沮喪。

    難道,他們真的沒錢

    可是,沒錢又怎麼可能坐飛機上首都

    難道是大亂和王瘸子兩口子吹牛逼

    不能啊,章淑珍那死老孃們兒雖然可恨,可是,卻不是愛撒謊撂屁兒的,這點她很清楚。

    還有,剛一來的時候,自己就跟他們兩口子提到他們坐飛機上首都的事兒了,他們兩口子也沒否認,應該是真的。

    都能坐飛機上首都了,咋可能沒錢呢

    霍大娘眼神陰鷙,一雙眼睛雷達似的在屋裏搜索着。

    忽然,她的眼睛在房樑上定住了。

    屋裏都搜遍了,結果毛都沒有,這兩口子能不能是把值錢的東西放在大梁上了呢

    過去有不少人家,都會把值錢的東西或者錢藏在大梁上,這兩口子會不會也這麼做呢

    霍大娘擡頭看着大梁,眼裏迸出了貪婪的神色。

    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她搬來牆角的小書桌,又搬來一個凳子,把凳子摞在小書桌上,踩着書桌,顫巍巍地上了凳子,在大梁上一頓摸。

    這邊沒有,只摸了一手灰,她的胳膊也沒法再夠得更遠了。於是就下來,把桌子再往那邊拽拽,接着上去再摸。

    摸了半天,終於叫她給摸到一個小布包。

    小布包硬邦邦的,摸起來形狀感覺像是對鐲子似的,大娘心頭一喜,“哎呦,找到了”

    她飛快地把那個布包拿了下來,原來是一個男士的大方格手絹,包成了小小的一包。

    她打開手絹,心中頓時大喜

    呀媽呀,忒好了

    原來,手絹裏包的,竟然是一對翡翠手鐲,嬌綠兒嬌綠兒的,可好看了。

    霍大娘一看到這對鐲子,就想起從前她娘跟她說過的,她娘在解放前曾在地主家當丫頭,她伺候的那位太太有一隻翡翠手鐲,也是嬌綠兒嬌綠兒的,足足花了五百現大洋呢。

    那時候一支翡翠手鐲就值五百現大洋,這兩隻還不值一千大洋啊再說,大洋也比華幣值錢,這一對手鐲,整不好能賣好幾千塊錢呢

    霍大娘喜的心裏直癢癢,愛惜的摩挲了手鐲幾下,飛快地把那對手鐲揣進自己的腰包裏。再小心翼翼地下了凳子,踩着桌子下到地上。

    接着,又使出喫奶的勁兒,把桌子椅子都歸位。

    小樣,跟我倆藏心眼兒,哭窮,這會讓你們嚐嚐薑還是老的辣哼,有什麼事情能瞞過我這雙眼睛。

    哈哈,這一下子弄到了一對翡翠手鐲,就不用再跟他們挖空心思地要錢了。

    她也看明白了,就算她跟他們張嘴了,這對不是人的玩意兒也頂多給她個三百二百的哪不是了,還指不定得費多少唾沫星子,打到什麼程度呢。

    現在,她也不用跟他們張嘴要錢,也不用舍那個臉,錢就自動到手了,還是一大泡錢,夠花半輩子的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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