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盡了自己全身的力量,吳瑞沿着牀邊慢慢站起了身子,撿起已經皺巴巴的衣物,轉身進了洗手間。

    穿戴整齊之後,吳瑞緩步走出洗手間,卻在看到地上那件襯衣上的一個標誌之後,立馬轉身離開,沒有一絲猶豫。

    經過一晚上的奮力戰鬥,陸靳軒也需要很好的睡眠才能補充充足的體力,就在他動了動眼睛想要爬起身子的時候,卻發現身邊空無一人。

    “這女人”

    陸靳軒直起了上半身,掀開被子發現果然除了自己,就連昨晚那被自己慌亂之下幫她脫掉的衣服都已經不見了蹤影。

    除了自己身上的異樣,以及牀單上的一抹盈紅還能證明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之外,其他的,再沒有了證據。

    陸靳軒靜靜的看着牀上的血跡,他很糾結,這責任,自己到底是該負,還是不該負呢

    走出酒店的吳瑞,站在路邊匆忙攔下一輛的士,上了車後直奔家裏而去,一路上,吳瑞都在猜測陸靳軒的身份到底是什麼。

    那個標誌明顯不是自己知道得如此簡單,比平時自己看到的,多出了一道槓,這就說明,這個男人,最少都是領導級別的政府要員。

    就算是自己和他發生了一晚上的關係,就算自己因爲這個丟掉了清白,但是至少,自己和他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吳瑞完全明白。

    “小姐,到了,一共35塊。”

    “好。”

    吳瑞掏了掏口袋,拿出兩張已經有着不少褶皺的二十遞給司機,接過零錢之後,頭也不回的就上了樓。

    回到了家,吳瑞剛想好好洗個澡再睡一覺時,只聽得手機鈴聲響起,吳瑞無力的接起。

    “喂,請問哪位”

    “你好,是吳瑞小姐嗎這裏是警察局,麻煩您現在過來一趟。”

    冰冷的女聲從電話那頭傳來,吳瑞緊緊的皺着眉頭,警察局的人怎麼會找上自己

    “我能問一下需要我去幹什麼嗎”

    “這個就不是我的職責範圍了,吳小姐,您還是快點趕到警察局吧,這對你有好處。”

    電話那頭的女人自顧自的說完,就“啪”的一聲掛掉了電話,只有那“嘟嘟”聲還在手機裏響着。

    吳瑞拿着手機的手臂不自覺的垂下,她想,自己這是造了什麼孽,怎麼這兩天就這麼倒黴,什麼事情都能找到自己的頭上。

    簡單換上了一身衣服之後,吳瑞無奈的再次攔下出租車,趕到了警察局,去看看那所謂的爲自己好的事情到底是什麼。

    剛剛走進警察局,吳瑞就看到了自己今早纔想避開的人,而陸靳軒也看到了吳瑞。

    她那小小的身影,似乎正故意的偏離開自己視線所到之處,努力避開自己走向審訊室。

    “那個女生是去幹什麼”陸靳軒抓住面前的那個還算有地位的男人出聲問道。

    “哦,你說她啊,昨晚在酒吧發生了一起兇殺案,監控畫面沒有拍到,但是詢問了死者同行的朋友之後,都說死者是和酒吧裏的調酒師一起出了門纔不見了蹤影,在看到的時候就已經死掉了。”

    陸靳軒的問題,男人很是認真的回答着,畢竟眼前的陸靳軒,可是中將的身份,再怎麼樣,也是比自己官大幾階的人物。

    聽到男人的回答,陸靳軒不由的皺起了眉,只有他知道,吳瑞昨晚到底是去做什麼了,根本沒有可能當那個所謂的兇手。

    “我知道了,資料給我吧,我去局長辦公室了。”“好,那您慢點,有什麼事情隨時叫我。”

    陸靳軒帶着滿心疑問,卻也無從得到答覆,決定還是先辦完自己的事情之後,再去管那個小女人的事情比較好。

    “叩叩”

    在門口人員的帶領之下,吳瑞來到了審訊室的門口,擡手敲了兩聲,而裏面也有着一道女聲傳出:“請進。”

    “吳小姐,進去吧。”

    吳瑞點點頭,深吸一口氣後,擡手轉動門把手,蓮步微移的走了進去。

    此時的吳瑞看上去明顯有些緊張,不過也是情有可原,畢竟第一次進警察局,就是如此嚴肅的審訊,換做是誰可能都會喫不消。

    “吳小姐對嗎請坐吧,您不用緊張,我們今天邀請您來,也只是爲了問您一些問題而已。”

    “是嗎那問吧,只要是我知道的,我肯定都會告訴你們的。”

    頭都不敢擡起的吳瑞

    ,能夠感受到坐在自己對面的幾位警官此時看着自己的眼神是怎樣的。

    “你別緊張,叫你來主要是關於昨天晚上,你工作的酒吧,發生了一起兇殺案,而死者,是這個人。”

    女警官推過一張照片,吳瑞微微擡眼,看到照片上的男人正是昨天調戲了自己,還妄圖給自己下藥,最後害得自己清白盡失的猥瑣男。

    “你看看,這個人,你認不認識”

    “我我認識,但是我離開酒吧的時候,他還是活着的。”吳瑞堅定的開口着,臉上的表情看上去是那樣的真誠。

    女警官伸手將照片收回到了自己的面前,再次開口道:“但是,據我們瞭解到的情況是,你和這個人的死亡,有着直接關係。”

    “怎麼可能我壓根就”

    “吳小姐,根據我們的調查,此人的隨行同伴一致表示,他是和你一起出了酒吧,之後就再也沒有回到酒吧,而你們酒吧的監控也恰好在昨晚的10點之後壞掉了。”

    吳瑞張張嘴想做出解釋,卻聽女警官再次面無表情的說道:“此人的家屬表示一定要抓到兇手還他們一個公道,所以吳小姐,您有什麼想要解釋的嗎”

    女警官的懷疑之詞,讓吳瑞很是氣憤,不過良好的素質還是讓她輕言細語的開口爲自己辯解道:“昨天我在值班,是這個人,想要對我做點什麼,我和他一起離開酒吧是因爲他給我下了藥。”

    “可是吳小姐,這也只是你一個人的說辭,你有什麼證據能夠證明您說的話”

    吳瑞想,那個時候,除了陸靳軒能夠爲自己說幾句話,似乎再沒了其他人能夠說些什麼。

    但是和陸靳軒再扯上關係,也不是自己想要的。

    “沒有人能夠爲我作證,但是你們說找我來是因爲他的朋友說的話,那他們又何嘗不是一面之詞”

    “吳小姐,我覺得你可以不用這麼激動,他們雖然是一面之詞,但是卻並不是一個人所言,如果您也能找到昨晚在場的人爲您作證,那您今晚也就不用在警局裏過上一夜了。”

    女警官的臉上,寫滿了不屑,這讓吳瑞徹底明白,根本不是什麼只有自己這麼一個犯人,而是隻有自己這樣一個替死鬼。

    越想越覺得生氣的吳瑞,騰地一下站起身子,憤怒出聲道。

    “你們難道就只聽信那些人的一面之詞就可以隨隨便便定我的罪嗎他給我下藥想要猥褻我的時候你們在哪他灌了我的酒扛着我就往酒吧外面走的時候你們又在哪”

    說完不過停頓幾秒,見對面的三人沒有了反應,吳瑞便繼續吼道。

    “別以爲你們是警察我就怕你們,這世上還是以事實說話的。在沒有找到定我的罪的決定性證據之前,你們誰也別想留下我。”

    話閉,吳瑞便轉身氣沖沖的離開了審訊室,對於沒有人跟上自己,吳瑞還是有點奇怪的,不過這樣也好,她想。

    女警官端坐在審訊室內,左手邊的男人小聲開口:“現在怎麼辦死者家屬可是要求我們明天就要找到犯人”

    “怎麼辦這女人現在能跑,還能跑得了多久把監控掉出來,就算是做,也要給我做一段出來,今晚發到局長的郵箱,還怕得不到逮捕令”

    女警官的話,讓男警官有些慎得慌,處於內心的那份恐懼,他弱弱的繼續問道:“可是可是如果事情敗露”

    “別可是可是的,想要升官,就得抱個大腿,這人的家屬一看就來頭不小,不過是誤關進去一個孤兒做替死鬼,怕什麼”

    男人本還想開口說點什麼,卻被女警官的冷冽開口打斷:“要是能做就做,不能做就給我滾你不想幹,還有別人願意幹呢”

    “您別生氣別生氣,我幹,我幹”

    而出了警局門的吳瑞壓根就不知道原來自己竟是被這樣算計,走在回家的路上,吳瑞想不到自己到底應該怎麼做才能擺脫嫌疑。

    思前想後,吳瑞還是拿出手機,撥通了丁湄的電話,只是響了幾聲,電話就立馬被人接起。

    “小瑞啊,這個時候打電話給我,是有什麼事情嗎”

    “湄湄姐我我可能惹上了一點麻煩你能不能幫幫我”

    吳瑞的語氣聽上去十分不好,在聽她簡單說明了事情的經過之後,丁湄連忙穿起外套就衝出了辦公室。

    她告訴吳瑞就待在家裏哪裏都不要去,等着自己過去找她。

    就這樣坐在家裏等待着丁湄到來的吳瑞,雙手緊緊握着手機,其實心慌的不得了的她,此時只能逼迫自己全身心的相信丁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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