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和其他人走散了,但是他卻沒有什麼恐懼的心理,只是舉起一隻手掩住鼻子,彷彿有些受不了這棟大屋裏面的腐朽氣息。
畢竟剛剛的驚嚇與走散的突發事件,其實都只是他們早排練過幾次了的事情,所謂的突然驚嚇也好,慌亂之成員們走散也好,都是這樣。
都是被安排得明明白白的事情,他自然不會因此而覺得害怕,只是心裏還是忍不住的有些感觸——
因爲一般來說,像自己這樣年紀的人,在這個時候,如果還沒有下班的話,那麼是在公司加班加點,累得要死的標準班狗。
如果是已經下班了的話,那麼不是和朋友們去擼串什麼的,是回家去抓緊時機爭分奪秒的享受晚不可多得的休息娛樂時間,畢竟第二天還要繼續班。
而像是自己這樣“胡鬧”,在這個時候跑來鬼屋探靈的傢伙,大概真的是相當少見了。
當然,岑經國並不是說討厭這樣的生活,相反的是他還很享受,至少不用每天都像是班狗那樣忙活得要死,連喘口氣都是奢望。
可以說是每天都較悠閒,而且收入還算得是不錯的那種類型。
不得不說畢業之前,和這些同學們那麼一合計,一拍腦門搞出來的這麼一個探靈團隊,某種意義來說真的是大有可爲,至少要很多同學規規矩矩的去工作有前途得多了。
藉助這段時間的熱度,自己等人的直播節目更是芝麻開花節節高。
只要妥善經營下去,不奢望成爲平臺一哥,但是估計很快的會成爲平臺的宣傳賣點之一,那個時候可能真的是可以開始考慮一下,關於某些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了。
——例如說只屬於自己的房子,或者說是考慮一下和女朋友結婚的可能性?
怎麼說呢,不怪他目光短淺,不夠長遠,只看得到房子和結婚的事情……誰又能夠知道,恰恰是這兩樣東西,都是屬於很多人年少時不屑一顧的目標,成年後望塵莫及的夢想。
反正大概是這樣了,岑經國覺得光是想一下這兩個目標,已經是自己很狂妄的表現了。
“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這輩子都不可能打工……”
這個同樣二十歲左右,年前剛剛畢業不久的年輕人這麼的低聲嘀咕着,感覺心情愉快而且輕鬆。
他一邊用手電筒四處照射,一邊仔細傾聽大屋裏面傳來的其他人的聲響,努力的在黑暗之辨別方向。
他走的很小心,之所以這麼小心,是因爲這是二樓,但是地板卻是木製的。而且走廊的地板同樣多少有些腐朽的感覺,走在面“咯吱咯吱”的作響。
這讓他不能不提心吊膽,甚至有種草木皆兵的感覺。
雖然說作爲一個發展良好,蒸蒸日,而且合作過多次的團隊,他們不可能冒失到真的什麼安全措施都不做,進來探靈——
畢竟總要提前佈置一下舞臺什麼的,否則的話,誰能夠保證表演一定精彩?而既然提前佈置了,總不可能不做安全措施的吧?
可是那也不是完全保險的,意外之所以是意外,顧名思義是意料之外,所以岑經國還是不敢掉以輕心。
從剛纔開播到現在,幾乎所有的懸疑情景、刺激情節,其實都是早安排好了的“戲份”,他們從頭到尾都只不過是在發揮演技而已。
之所以說是“幾乎”,是因爲總會有一些小意外的,他們絕對不可能面面俱到,什麼方面都完全兼顧得到。
畢竟是這樣的一棟年久失修、破敗不堪、潮溼腐朽的世紀的古老大屋,多多少少都會有些老鼠、蟑螂、蜘蛛什麼的。
對於這些噁心人的東西他們可安排不了,而且也不打算安排。再說了,如果團隊裏面的女生被這些突發事件嚇幾下的話,也能夠增加一下節目的真實性,免得顯得太過刻意。
岑經國不認爲這有什麼不對的,況且說白了,直播間的觀衆有多少是真的爲了靈異概念的本身而來觀看的?
好像是看妹紙直播玩恐怖遊戲,有多少人真的是爲了看遊戲去的,還不是爲了看妹紙被嚇的模樣。
否則的話,他們這個探靈團隊也不會是以隊伍裏的兩個女生作爲核心的了。
所以說啊,那句話怎麼講的來着?男人都是大豬蹄子?
他裝模作樣的感嘆了起來,覺得自己的身心情操都得到了昇華,與那些大豬蹄子不是同一層次的了。
不過在這個時候,正在無謂的感嘆着岑經國突然聽到了前面的黑暗之,似乎傳來了什麼異響聲。
他下意識的停住了腳步,然後輕聲地呼喚了起來:“柴姐?小剛?阿威老大?……等等,不會是初號基吧?!”
這個年輕人有些心虛的吞了口唾沫:“真的是你個死基佬出聲說一下啊,你不說話是想幹什麼?”
“……”
“……”
沒有任何的迴應,不過岑經國倒也沒有因爲這樣突然聯想到什麼而害怕,畢竟剛剛他呼叫的聲音也壓得很低很低,前面的同伴沒聽到也是正常的。
不壓低聲音不行啊,這棟大屋雖然寬敞,但是也沒有寬敞到在裏面大叫一聲,另一邊的其他人聽不到的那種程度,如果這座大屋的土豪程度真的這麼突破天際的話……
——估計原先住在這裏的這家人,真的是每天早醒來,要花兩個小時從牀邊走到臥室門口的那種。
而且壓低聲音也是有必要的,現在的這段劇情安排是“因爲受到驚嚇,團隊成員在慌亂之走散了”,主要是要讓團隊裏的那兩個女生來找其他成員……
在此期間,其他人也有時間去佈置下一步的安排。
所以必須要小心謹慎,大喊大叫是不符合他們的行動原則的,而且還要小心避開,不能夠提前被直播鏡頭遇到,否則的話也會有影響。
岑經國眨了眨眼睛,將手電筒的光芒照過去,前面是腳下走廊的盡頭,似乎是個大廳……更深處黑漆漆的,手電筒的光線照射過去,也彷彿被黑暗吞噬掉了一般。
照到哪裏都好,都只是一片黑不溜秋的,什麼都看不真切。
不過這個年輕人沒有注意到這個細節,他只是嘆了口氣,有些發愁自己沒有記住這座大屋的結構圖。
然後他放慢腳步,慢慢的走進了前面的黑暗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