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諾大的一個會議室之中,沒有任何的聲響,彷彿不光是呼吸聲,就連衆人的心跳聲都停止了。
事實上,這也不能夠怪他們,畢竟在聽明白了自己的盟主的話語,反應過來那是什麼意思之後,幾乎所有人都只覺得眼前一黑。
只有特別堅強的纔沒有當場昏闕過去,只是他們也是臉色發青,嘴脣顫抖着,眼光也渙散了起來。
有些老爺子手一抖,把自己的鬍子都拔下來了一把,但是他們雖然哭喪着臉,然而卻似乎不是爲了鬍子而痛心疾首果然啊,他們就知道這一天還是到來了
饒是現在出現在這個會議室之中的,都是實力高強的騎士或者魔術師都好,也還是覺得自己的心臟承受不了。
畢竟他們之中很多人的年紀都大了,所以委實是玩不來這麼刺激的遊戲啊
“薩爾巴特雷大人這是開玩笑的嗎”
有些老魔術師顫顫巍巍的開口問道,那個可憐的模樣就連老虎看見了,大概都會生出惻隱之心來。
“”
“”
其他人也都屏住了呼吸,滿懷希冀的看過去,等待着回答。他們衷心的希望,這只是這個神經大條的盟主的又一個不合時宜的笑話。
“大家不用擔心,我不是專門來和你們開玩笑的,請放心好了,這個好消息當然是真的了”
還沒等東尼來得及開口,莫宸就已經笑眯眯的非常好心地說了這麼一句。
在他看來這些人一定是高興壞了,纔會這樣子患得患失的。
就好似是有個人突然被告知自己隨手買的一注彩票,中了頭等獎那樣在欣喜若狂、喜出望外之餘,同樣也肯定會害怕這是一個玩笑,擔心是一個惡作劇之類的問題。
沒錯,他一眼就看出來了,這些人一定是太過高興了,狂喜之餘又不敢相信會有這麼幸福的事情,所以纔是這樣的表現。
而作爲一個好心人,平時就堅持貫徹日行一善的原則的他,自然要幫他們排憂解難,讓他們明白這不是在做夢,他們的好日子的確是到來了
砰
一聲悶響,有個老魔術師大約是終於承受不住這樣的刺激,眼睛一翻就一頭栽倒在桌子上了,額頭重重的砸在硬木桌上。
只不過在這個時候,旁邊的人也沒有那個多餘的心思去理會他了,再不濟也是魔術師,肯定不可能會因爲這種事情就死掉的,問題不大不用擔心
所有人都是呆若木雞,眼神呆滯而且空洞,表情凝固而且精彩,他們正在竭盡全力地消化着這個事實。
雖然早就知道,“劍之王”其實一直都不甚在意南歐魔術界他從來沒有刻意發展過什麼勢力,南歐魔術結社聯盟只是因爲他成爲了弒神之王,才自發性的聚集在他身邊的力量而已。
所以對於這位“劍之王”來說,這股勢力完全就不是他怎麼在意的東西。
之前還是個凡人的時候,他沒有屬於自己的勢力、組織,也沒有刻意的去追求。
現在成爲了魔王,有了這樣的一股力量,但是他同樣還是不太在意,甚至很多時候還覺得這股勢力成爲了他的累贅與不必要的枷鎖。
讓他無法隨心所欲的按照自己的心思去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每次剛剛來了興趣想要做些什麼,就會有一堆人出來阻止。
要是敵對的人的話,東尼才懶得管他們怎麼想的,但是偏偏是自己人,所以很多時候他再怎麼任性也得考慮一下,收斂一下。
一次兩次還好說,次數多了的話,他當然會開始嫌棄這股說是助力,但實際上更多的像是累贅與枷鎖的勢力了畢竟他平時沒有太多問題是需要南歐魔術界去解決的。
因爲如果是魔王都解決不了的問題,那麼全世界的魔術師一起上也只是白費功夫。
反而是南歐魔術界總是有很多問題處理不了,例如說涉及到了神靈的問題,就需要求助到他的頭上去了本來東尼也不在意,因爲他也在追尋更加強大的對手,這種事情自然是當仁不讓的。
但是凡是最怕就是對比,這麼一來二去的,他就發現了
似乎沒有“南歐魔術界的盟主”這個榮譽頭銜以及對應的責任的話,他其實會更加輕鬆的吧
東尼並不是薩夏德揚斯達爾沃班,因爲性格的原因他不適合也不想統御一個大勢力。
所以,在這一次的機會之中,他果斷的就將南歐魔術界給賣掉了本來就不是多麼重要的東西,拿來作爲賭注讓莫宸同意和戰鬥,簡直完美。
贏了的話,他不會有任何的損失。
輸了的話,他不但滿足了自己想要戰鬥的要求,還理所當然的擺脫了這些煩人的累贅
嘖嘖,金髮青年覺得自己實在是太機智了,原來自己居然這麼聰明,這麼想來的話其實他也是可以動動腦子,依靠智商來解決問題的呢
沒錯,只要他認真起來的話
“我我不同意,我反對這件事”終於有人發出了反對的話語,低吟般的聲音自角落處響起。
“”
“”
一瞬間,因爲有人帶頭說出了大家此刻心中的排斥心理,所以衆人頓時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樣,全部都默然地抿緊了嘴脣,紛紛將目光投向了那個黑髮男人。
他們將拳頭捏得緊緊的,全身的肌肉也是繃得緊緊的,彷彿是在法庭上等待着審判的犯罪嫌疑人一樣。
只有這樣,他們才能夠稍稍緩解那種讓人窒息的壓力畢竟大家都不是傻子,都明白一個普普通通的人或者是非凡者,是沒可能做出那樣的事情來的。
甚至連開這樣的玩笑的資格都沒有,所以毋庸置疑的是,眼前的這個奇怪的傢伙,絕對是一位在以前不爲人知、甚至沒有被記錄過的無名王者。
而且他非常強大,強大到足以輕鬆擊敗他們的盟主,自身還什麼損傷都沒有的那種程度。
完全無法想象,忤逆這樣的存在會引來如何的雷霆震怒。
然而
莫宸並沒有大發雷霆,也沒有任何不悅的表現,他甚至就連表情都沒有發生什麼變化,只是不以爲然的點了點頭。
彷彿他早就預料到了這樣的事情,所以十分通情達理,並且露出一副溫和如隔壁知心大哥哥的笑容:
“沒有關係,我並不是不講道理的人,也不打算強迫你們,只給你們一個選擇畢竟道路千萬條,安全第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