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粉粉的枕頭和着五大三粗的男人顯得那麼的格格不入,阿醜瞧着有是彆扭又是不好意思,當下小聲跟男人道:“你先枕着,等我給你拆洗好了枕頭再給你換上。”
阿醜坐在牀沿兒,想了一會兒,然後將剛纔拿進來的那個被單動手給撕成了八片,她將那八片棉布片兒給疊好了,然後取出一片來,折了對角,然後鋪在了男人身下,權當是尿布了。
放好之後,她直起身來,再面對男人的時候,就有些不好意思了,即便人家仍舊是那麼趴着一聲不吭,阿醜卻覺得他心裏肯定特別難受,當下阿醜一邊給他掖了掖被子,一邊小聲道:“沒事兒的,誰這一輩子能沒病沒災的呢你現在病着呢,不礙事兒的,等以後病好了,咱就不用這樣了。”
這麼自說自話半天,阿醜也沒覺得怎麼沮喪,忙活了這麼半天,阿醜覺得餓了,這纔想起來還沒有喫放,當下忙得去了廚房,盛出了兩碗熱乎乎的粥來,纔出了廚房,她又折了回去,在伙房裏扒拉了半天,才總算找到了一個勺子,她把勺子給洗乾淨了,然後端着粥和醃菜進了寢室。
鍾明巍沒說話,喉結動了動,他聞到了粥的香味,肚子竟然“咕嘟嘟”地叫起來了,他已經多久沒有這種餓的感覺了成日被人掰着嘴灌各種不堪的喫食,不管是涼的、熱的,也不管是好的、壞的,他被迫在旁人的戲謔嘲笑裏這麼屈辱地活着。
絕食不成,他想過咬舌,可是每每將舌頭置於牙齒之間的時候,他卻又下不了狠心,他不是畏死,他是不甘心,不甘心就這麼屈辱地死去,不甘心那些卑劣惡毒的人踩着他的屍骨權掌天下
阿醜的耳力好,自是聽到了他肚子裏傳來的“咕咕”聲,她挺高興的,就當是鍾明巍在和她互動了,她忙得一邊端着碗舀了一勺子的粥,一邊吹冷瞭然後送到鍾明巍的嘴邊:“不燙了,快喫吧”
溫熱濃香的粥就在面前,鍾明巍緩緩地睜開了眼睛,他看着面前那一勺濃稠的白粥,然後迫不及待地張開了嘴,阿醜簡直是受寵若驚,忙得把那勺白粥喂進了男人的嘴裏,一邊又忙不迭又挖了一勺子送過去,鍾明巍的嘴張的很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阿醜手裏的勺子,似是嗷嗷待哺的雛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