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負我”明知道阿醜故意說話緩和氣氛,鍾明巍的心情還是一下子好了不少,“那你打算怎麼欺負我”
“你很好奇嘛,那我今天就先成全成全你的好奇心。”阿醜狡黠地笑着,然後驀地就撩開被子鑽了進去。
“丫頭別亂來”鍾明巍的心驀地就提到了嗓子眼,幾乎是脫口而出。
阿醜鑽進被子才知道囧,一個姑娘家好端端地鑽人家的被子做什麼,對方還是個男人,一個光溜溜的男人。
阿醜瞪着面前的兩條光溜溜的大腿,聽着鍾明巍的驚叫,驀地就臉紅到了脖子根兒,她忙得就要鑽出去,但是卻又實在覺得丟臉,索性就不管不顧地整個人都鑽進來,然後捉着鍾明巍的腳,就輕輕地撓起了腳板,然後裝出一副大喇喇的嗓門道:“怎麼樣現在服氣了嗎”
鍾明巍哪裏知道這丫頭竟存了這樣的壞心眼,前一秒還驚恐萬狀,這時候已經笑得眼淚都出來了,他最怕咯吱了,當下忙不迭求饒道:“服了服了我心服口服哈哈丫頭,快放下來哈哈”
“那明天練不練”阿醜扯着嗓門又問。
阿醜這才得意洋洋地放開了男人的腳,這時候沒有剛纔那麼囧了,卻還是有點兒不好意思,當下也沒有着急爬出去,而是伸手夠來了剪刀,然後就這麼趴在被子裏給鍾明巍剪腳趾甲,腳趾甲沒有手指甲那麼長,但是卻硬了很多,不太好剪,阿醜怕把指甲給剪劈了,所以特別小心,一張臉幾乎都貼着鍾明巍的腳面,溼熱的呼吸自然而然就噴在了那腳面上。
鍾明巍笑不出來了,他瞪着眼看着頭頂的那根粗粗的房梁,此時此刻,他全身上下的皮肉似是都失去了知覺,就只有那一方腳面還活着,在那丫頭的手指下,在她的呼吸中,那麼鮮明地活着,似是一棵枯死的老樹,只有那個地方顫顫巍巍抽出鮮嫩的芽兒。
比起剛纔的撓腳板,鍾明巍覺得阿醜這時候纔是在欺負他,他覺得有點兒羞恥,有點兒心慌,還有一點兒莫名的悸動,那種明明應該只屬於十七八歲少年郎的悸動
可是很顯然,他其實不討厭被阿醜欺負。
“那個我我我去洗衣服了,你睡會兒吧。”剪完了腳趾甲,阿醜着急忙慌地就跳下了牀,二話不說就端着水盆提着水桶出去了,從始至終,連個頭都不敢擡,像是個做錯事的小丫頭。
事實上,她的確做了壞事兒,讓她臉紅心跳的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