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這些是什麼意思”趙貴妃不明就裏,蹙着眉道,“廢太子從前再如何顯赫,現在不過是個半死不活的癱子,你這時候巴巴地誇他做什麼”
“母妃別急,兒子說這麼多,只是想讓母妃明白,什麼樣的皇子才讓父皇容不了,”鍾明崢緩聲道,一邊淺淺地抿了一口茶,一邊繼續道,“如今父皇雖然對母妃和兒子有些微詞,但咱們又怎麼能跟昔日廢太子相較趙氏一門再顯赫,也更不能跟徐氏一門相比,所以父皇雖然心有不悅,但也斷斷不會對咱們下手,往後只要咱們竭力低調,自然就不會紮了父皇的眼,況且父皇膝下的皇子不多,除了癱了的廢太子,眼前可就只有三位皇子了,四弟今年才八歲,二皇子又是個多年無出的,倒是隻有兒子眼看着就要爲皇室開枝散葉了,所以不是沒有天大的錯處,父皇輕易是不會動兒臣的。”
“你的意思是說,皇上之所以答應把小安氏送到寧古塔,只是想給咱們一個警醒”趙貴妃蹙眉道。
“母后所言極是,”鍾明崢忙不迭點頭如搗蒜,一邊又道,“所以從今往後,兒子還請母妃行事務必低調,母妃息怒,容兒子直言,母妃的氣性也忒大了些,從前也就罷了,如今趙氏一門在朝中可謂是首屈一指,眼看着兒子也要封王了,母妃當更爲謹慎纔是。”
“那兒子就多謝母妃了,”鍾明崢忙道,頓了頓,一邊又冷聲道,“倒是兒子越發覺得那安子尚首鼠兩端了,小安氏人都不在京師了,這樣大的事兒,他竟然也不事先給咱們通個風,當真是可惡。”
趙貴妃也是一臉憤憤:“安子尚那個老狐狸,從前是悄默聲地入宮請旨把小安氏送到東宮做側妃,如今又是悄默聲地把小安氏又送往了寧古塔,你這個岳父泰山啊,當真是可惡至極他這樣一再戲耍撩撥,難不成咱們趙氏一門是好欺負的嗎”
“他的確是可惡至極,可是咱們卻也是沒辦法,說到底他也是按照父皇的意思做事,咱們若真對他怎麼樣了,傳到父皇耳中,自然又是咱們的罪責,到時候處境只會更糟,”鍾明崢冷聲道,一邊抿了口茶,一邊又沉聲道,“且大安氏如今身懷有孕,最是不能動胎氣,若是咱們真對安子尚動手,怕是於大安氏保胎不利。”
“哼,你倒是個貼心的,”趙貴妃冷哼道,一邊抿了口茶,再開口的時候,已經恢復了平靜,叮囑鍾明崢道,“好好兒照顧大安氏這一胎,你父皇看重着呢,在你父皇面前賣再多的乖,也比不上一個歡蹦亂跳的大胖孫子。”
“是,兒子明白。”鍾明崢道。
“可用早膳了嗎”趙貴妃神色緩和了不少,問鍾明崢道。
“兒子哪兒有心思用早膳這才一下了早朝就火急火燎地過來見母妃了,”鍾明崢含笑道,“這下子倒是覺着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