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明巍一臉的面如死灰:“真不巧,我是以貌取人的膚淺之輩。”
美芽:“”
鍾明巍瞧着美芽一言不發的,心裏登時“咯噔”一下,只道是自己說錯話了,忙得就要補救,然後就瞧着美芽歪着頭跟他道:“可是在我這裏,你這輩子都膚淺不起來啊。”
鍾明巍一頭霧水:“什麼意思”
“你看啊,我三十三的時候,你都四十九了,”美芽掰着手指頭一本正經地跟鍾明巍解釋道,“我才長出一道皺紋的時候,你都滿臉褶子了,我剛白一根頭髮的時候,你都滿頭白髮了,說不定還會禿頂大肚子呢,所以啊,我跟你啊,永遠都只有我嫌棄你的份兒,纔沒有你嫌棄我的份兒啊,你自然巴巴地要對我好了,又哪兒敢跟我談什麼以貌取人啊”
鍾明巍:“”
他的心真的好痛啊
“鍾明巍,你說是不是”偏生美芽還不依不饒地問着他,“你說我說的有沒有道理啊”
“別理我,我想靜靜。”鍾明巍生無可戀地擺擺手,然後“噗通”一聲就倒在了炕上。
美芽一邊哼着小曲兒一邊來了前院,瞧着顧長林正在院子裏打拳:“先生,您打的這是什麼拳啊”
“五禽戲,”顧長林停下來,一邊擦着汗一邊跟美芽道,“對身子好着呢,等你有空了,我教你,以後你再教教明巍。”
“好嘞那多謝先生啦”美芽忙不迭答應了,一邊挽着袖子,一邊跟顧長林道,“先生,今兒咱喫手擀麪哈,每人都臥倆蛋再加一塊臘肉哈”
“嘿嘿,剛剛欺負了個人,欺負得還挺高興的。”美芽“嘿嘿”笑着,一邊就進了廚房。
顧長林笑着搖搖頭,一邊坐在躺椅上,隨手拿過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茶,一邊拍着椅把,一邊搖頭晃腦地哼哼唧唧着:“一輪明月照西廂,二八佳人巧梳妝。三請張生來複宴,四顧無人跳粉牆。五更夫人知道信,六花板拷打鶯鶯身問紅娘”
哎呀
這日子咋就這麼滋潤呢
有人日子滋潤,自然有人過得就不那麼滋潤了。
方成茵已經不自在好幾天了,確切的說,是自從知道孔聞捷外出公幹之後,她就不那麼自在了,在家裏養了幾天的傷,待傷疤終於脫落之後,她是再也待不下去了,在方左棠面前旁敲側擊了幾次,終於得知孔聞捷是去南山別院了,當下方成茵就二話不說騎馬朝南山別院趕過去了。
方成茵覺得自己這樣實在不矜持,從前雖然惦記過陳清玄,但幾乎都是派屬下過去和陳清玄打交道的,講起來,她和陳清玄竟都沒有過獨處機會,她那時候對陳清玄可是着迷的很,可是即便如此,卻也沒到了非見不可的地步,可是對孔聞捷就不一樣了。
方成茵也沒覺得自己多喜歡孔聞捷,反倒還覺得孔聞捷從頭到腳滿身的毛病,可是她就是想見到孔聞捷啊,時時刻刻都想,哪怕一見面就吵嘴,她也樂意啊。
方成茵覺得自己腦子有點兒壞了還有點兒亂了,她忙得勒住了馬繮,翻身下了馬,然後就牽着馬在街上慢悠悠地走着,她得靜一靜。
可是沒等她靜多久,就被街邊賣肉鋪的叫賣聲給吸引了。
“野豬啊現殺的野豬新鮮得很啊”那滿臉橫肉的肉鋪掌櫃,一邊大刀闊斧地剁着豬骨,一邊大聲喊着,“難得的野豬肉沒剩多少了快來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