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是它”鍾明巍張開五指在美芽的面前晃了晃,瞧着小丫頭頓時石化了的臉,心裏甭提多得意了,那張開的大手就輕輕地罩在了美芽的臉上,一邊含笑道,“快說你男人是不是內外兼修、美貌與智慧並駕齊驅”
“呸”美芽狠狠啐了一口,可是一邊卻又嘟嘟嘴去親男人的手心,一邊小聲道,“你手裏有股子墨香,好聞得很。”
“真的”鍾明巍收回手,送到面前也嗅了嗅,再擡起頭的時候,臉上已經盪漾着壞壞的笑了,“我也喜歡聞這味兒,打第一次教你寫字的時候,就喜歡了。”
美芽一怔,然後隨即臉紅到了脖子根兒,一邊拿眼瞪鍾明巍:“你腦子裏到底都裝些什麼啊成天淨想這些,你煩不煩啊”
“不煩,這事兒哪兒有煩的時候”鍾明巍笑得更壞了,一邊繞過桌子,走到美芽身邊死乞白賴和美芽擠着一個凳子坐着,一邊湊到姑娘耳畔道,“等會兒先收你點兒學費,然後先生今兒多教你識幾個字。”
“呸不要臉”美芽簡直都無語了,她都敢打包票這世上再找不到比鍾明巍臉皮更厚的人了,可是
那又怎麼樣呢
她就是喜歡鐘先生的厚臉皮啊
嘿嘿。
“你坐到一邊兒去,別跟我擠在一塊兒,熱得很,”美芽用手推了推他,一邊抱怨道,“大熱的天兒,非要這麼黏着人。”
“等會我給你做個冰碗去,”鍾明巍非但不走,反倒把美芽摟得更緊了,他其實也熱,身上黏糊糊的,從前最好乾淨、出一點兒汗都要換衣服的人,這時候卻就喜歡和美芽的這股子黏糊勁兒,瞧着美芽兀自掛着個臉,他又忙不迭討好道,“做個大點兒的冰碗,好了吧”
“兩個。”美芽討價還價。
“不行,只能喫一個,”鍾明巍柔聲道,“再過幾天身子就該不舒服了,喫太多涼的,仔細到時候又該肚子疼了。”
“又要來了”美芽一臉震驚,“我記得沒過幾天啊怎麼又要來了”
美芽嘴角一陣抽搐:“那行,從今晚開始咱們就分房睡,不是要提前預防嗎你可別來招惹我。”
“兩個冰碗兩個”鍾明巍頓時舉手投降,都不帶一點兒停頓的,“媳婦兒要喫兩個,當然得滿足了,這有什麼話說”
美芽:“呵呵。”
“爺”龐毅在外頭叫門。
“進來吧。”美芽一邊應聲,一邊把鍾明巍給推開了。
“爺,夫人,”龐毅進門,一邊走到桌前,瞧着桌上鍾明巍寫好的信,一邊問鍾明巍道,“就直接交給知府方大人就行了嗎”
“嗯,我現在不過是個庶人,自然不能直接和京師有聯繫,還是由知府衙門代爲轉送的好,”鍾明巍一邊將晾乾的信裝進了信封,一邊交到了龐毅的手上,“行了,去吧。”
“是。”龐毅結果信,當下躬身退下了。
“信送到京師,會不會引人懷疑啊”美芽有點兒擔心地詢問。
“不會的,現在平西王在京師,南疆又不安生,再加上太后的生辰又要到了,父皇自是沒有心思管我的死活,”鍾明巍道,一邊取了帕子擦去美芽額前的汗,一邊斟了杯涼茶送到了手裏,“再說了不過就是報備段氏和安氏的死訊,順帶又提了一句,我這個平頭百姓又娶了個平頭百姓搭夥過日子,都不是什麼了不得的消息,沒人會在意的。”
是啊,段氏一門已然倒了,段如蘭是死是活誰會在乎安氏一門更是巴不得小安氏一命嗚呼,自然也不會刨根究底,也更加沒人會在意半死不活的癱子又娶了個什麼模樣的村姑。
“這樣就好,”美芽點點頭,一邊抿了口茶,一邊又看向鍾明巍,“只是段氏和安氏一道喪命寧古塔的消息傳到京師,你這個克妻的惡名怕是擺脫不了了。”
鍾明巍一怔,隨即牽了牽脣笑了:“怎麼小娘子現在後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