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啓稟萬歲爺,這一次屬下和戴將軍,奉聖上之命,祕密前往南疆,自出了京師,戴將軍和屬下等一行十人,日夜兼行趕往南疆,只是沒想到,才過了陝西,剛入蜀地之時,就被一衆歹人給盯上了,二話不說,對屬下等人就要圍剿滅口,對方人多勢衆,比我們竟多出十倍有餘,戴將軍只得出示御賜腰牌,以證身份,可是不亮身份纔好,哪知道亮了身份,那起子歹人更是非要置咱們於死地,慌亂之中,屬下掩護戴將軍逃出重圍,想着就近逃到四川巡撫衙門,哪知又過了十里地,前面竟還有一層圍剿,戴將軍被殺當場身亡,屬下身負兩箭,當場昏死過去,”那蔣柏仁一邊說,一邊脫下了身上的鎧甲,果然胸前裹着的厚厚的紗布,那蔣柏仁抹了抹眼淚,一邊又道,“屬下僥倖不死,在個亂葬崗子裏醒來,那亂葬崗裏橫七豎八地堆着不少死屍,屬下身邊躺着的就戴將軍,屬下正心驚肉跳着,就聽着外頭又傳來說話聲,當下忙得又閉眼裝死,原來就是那幫歹人又拖了其他弟兄的屍身扔在亂葬崗裏,屬下聽着他們的口風,他們竟是南疆大營的人”
“什麼”饒是一早就從鍾之齡口中得知南疆大營有異動,可是這時候,鍾之衡還是驚得目瞪口呆,“是南疆大營的人”
“萬歲爺明鑑屬下聽得真真兒的,他們是奉鎮南大將軍徐成錦之命,在蜀地要道把守,爲的是切斷南疆和京師的往來,”說到這裏,蔣柏仁激動的聲音都帶着顫了,“萬歲爺,徐成錦要反”
“混賬”下一秒,鍾之衡驀地一把抓起小几上的茶杯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你且說說,你還知道哪些消息,怎麼就能肯定徐成錦要反”鍾之齡皺着眉問蔣柏仁。
“想不到徐成錦手下竟還有這樣的忠君愛國之士,倒是難得,”鍾之齡感慨道,“如若不死,日後必成大周棟樑,只是唉怕是凶多吉少。”
“如海,急召刑部尚書、戶部尚書,並左右相來御書房。”鍾之衡對候在一旁的趙如海道。
“是,奴才遵命。”當下趙如海忙得躬身退下。
“你先到偏殿候着。”鍾之衡對那蔣柏仁道。
“是,屬下告退。”蔣柏仁躬身退下。
鍾之齡打量着鍾之衡難看的面色,起身行至鍾之衡面前,然後抱拳道:“皇兄,離南疆最近,最有戰鬥力的,一是湖廣,二是西北軍,只是湖廣軍隊到底分散,分屬不同管轄,到底不便統一指揮,倒是臣弟的西北軍,已經南下直青海西南,隨時聽候調遣,只要皇兄一聲令下,西北軍就能直搗黃龍,生擒徐成錦及其黨羽。”
“老七,殲滅南疆大營,對你有什麼好處”鍾之衡看着鍾之齡,頓了頓,一邊又道,“那徐成錦到底是咱們的表兄弟,年幼之時,也是咱們的玩伴,又是太后最疼愛的外甥,你對他怎的這般六親不認”
“皇兄,大周的江山從來都是咱們鍾家的,誰膽敢染指,就是死路一條,”鍾之齡冷聲道,“即便是徐氏一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