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時並不瞭解平西王和徐氏一門的恩怨,可是我卻和平西王一樣是恨毒了徐氏一門,若是有可能扳倒徐氏一門的話,我爲什麼不幫一把呢”丁允文譏誚地勾了勾脣,一邊又道,“我當即答應了平西王,條件是待徐氏一門倒臺之後,明巍能獲一個終身的保障,即便日後新君登基,他也能性命無憂,平西王答應了我。”
鍾明巍聽丁允文用這麼輕描淡寫的語氣說着這段過往,一顆心都酸苦到了極點,丁允文是個什麼性格,旁人或許不瞭解,但是他這個做學生的卻不能不瞭解,他那麼筆直、任誰都壓不彎的脊樑,那樣的一身傲骨,連潑天富貴都能視之爲糞土,可是爲了他這麼個不成器的學生卻甘願受人驅使爲人奔波,這怕是比被人當面辱罵還來的羞辱,鍾明巍嘴角抽了抽,使勁兒地吞下口中的茶水。
“當下,我按照平西王的意思,去了一趟南疆,”丁允文道,一邊輕輕拍了拍鍾明巍的手,“明巍,我知道你在南疆是有兩個心腹的,我也知道你必定是不願意讓那兩個心腹再攪進來的,其實我也覺得不應該再攪擾他們了,只是我到底還是個自私的人,我當時候就只一門心思盼着你能平安,能踏踏實實在寧古塔過好這一生,所以我還是找到了他們,由我在中奔走,他們和平西王最後牽上了線,只是咱們一開頭就約定好了,此事斷不可向你泄露半分,日後若是被人察覺,也不會牽累到你身上來。”
怎麼會因爲一己之私、而置家國社稷於不顧呢
鍾明巍根本掩飾不住的他一臉的不可思議還有震驚,就那麼直勾勾地盯着丁允文看,他所知道的丁允文,所瞭解的丁允文,從小就教他國事爲重的丁允文,絕對不該是這樣的,絕對不是
“南疆之亂是徐成錦一手釀成,和我們之前的計劃並無關聯,”丁允文自是知道鍾明巍的意思,當下拍了拍鍾明巍的手,一邊含笑道,“你小子都想到哪兒去了”
“是是我想多了,太傅您諒解,”鍾明巍頓時就難爲情了起來,忙不迭起身給丁允文續了茶又端了過來,“太傅,您繼續說,我肯定不再攪擾您了。”
“按照我和平西王之前的計劃,要伺機尋找機會,扳倒徐氏一門,然後再扶你的心腹上位,日後南疆掌握在你的心腹手中,對你自然是極大的保障,只是沒想到,咱們的計劃還沒開始,徐成錦卻先一步起了異心,不過這對咱們來說,倒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丁允文道,“後來,就如你們知道的那般,徐成錦在南疆作亂,西北軍南下圍剿,徐成錦被生擒押解回了京師,然後死在了宗人府,徐氏一門也就此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