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之衡一時間只覺得頭暈眼花得厲害,他都站不住了,眼看着自己就要摔倒,他忙得伸手扶住了龍案,這才勉強站穩了。
“萬歲爺,您得保重身子啊,”趙如海忙得從地上爬了起來,一邊扶着鍾之衡在軟榻上坐下,一邊忙得給倒了一杯茶遞過去,“萬歲爺,您先喝杯茶順順。”
“小皇子是怎麼忽然夭折的”鍾之衡搖搖頭,沒接那杯茶,僵着一張臉,問趙如海,一字一字都帶着寒意,“你一五一十跟朕說清楚了,小皇子是足月而生,沒有一丁點兒的問題,緣何忽然地就沒了”
“回萬歲爺的話,秦院首已經在查驗了,”趙如海忙道,“秦院首說了,等會子會親自過來向您稟報。”
鍾之衡臉色煞白的厲害,他怔怔地看着硃紅的地毯,半晌,他揮了揮手,對趙如海道:“你退下吧,朕想靜靜。”
“是,奴才告退。”當下,趙如海躬身退下。
鍾之衡緩緩地站了起來,他走到了牆邊,他眯着眼看着牆上女子的畫像,嘴脣哆嗦地厲害:“思瑤,你還是不肯原諒朕嗎朕不過就是想要一個兒子一個看起來像是你我所生下的兒子可是爲什麼就這麼難爲什麼思瑤,你還恨着朕對嗎朕都已經放老七走了都已經封明巍爲郡王了你爲什麼就是不肯原諒朕爲什麼”
他稍稍一用力,那畫像上就多了一道褶皺,似是女子臉上多出來的一道皺紋,他渾身一僵,然後驀地把手給放下了,然後又頹然地坐在了軟榻上。
“思瑤,你到底要恨朕,恨到什麼時候”鍾之衡苦澀地牽了牽脣,然後驀地捂住了臉。
秦律趕過來的時候,鍾之衡已經平復了情緒,他坐在軟榻上,面無表情地打量着跪在地上的秦律:“秦律,今天若是有半句不盡不實,朕不止要摘你的腦袋,你們秦氏一門上下不論男女老幼,都得爲你陪葬。”
“微臣不敢”秦律忙得叩頭道,一邊輕輕擦了擦臉上的大汗,一邊恭恭敬敬地跟鍾之衡道,“啓稟萬歲爺,小皇子乃是窒息身亡。”
“窒息”鍾之衡驀地攥緊了手,“可是人爲”
“請萬歲爺恕罪,微臣不敢擅斷,只是”說到這裏,秦律頓了頓,然後又硬着頭皮道,“小皇子夭折之時並未發出哭聲,微臣覺得甚是怪異。”
“去查查今兒都有哪些人接觸過小皇子,”鍾之衡咬牙切齒地對趙如海道,“好好兒地查,一個都不許漏了”
“是奴才遵命”趙如海忙得躬身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