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女呵呵,”靜慧還在笑,她一邊將茶盞放在了桌上,一邊傾身向前,對上了太后圓瞪的雙眼,然後好整以暇地道,“那臣妾倒是要問一問,徐氏一門的族譜上可有臣妾姓名徐氏一門的祠堂裏又是否供奉臣妾孃親的靈位”
太后什麼話都說不出來,她被靜慧的目光攏着,只覺得渾身上下沒有一處不生寒的,明明靜慧一直在笑,笑得那麼純良無害。
“既如此,那臣妾又何必爲徐氏一門赴湯蹈火更何況,臣妾是孃親是怎麼死的臣妾這些年過得又是什麼日子這一切都是拜徐氏一門所賜,臣妾有仇報仇有怨抱怨,不是很公平嗎”靜慧緩聲道,一字一字都淡淡的,不帶任何情緒,她一邊起身走到桌面又抿了一口茶,一邊又忽然放下了茶盞,然後看向了太后,“哦,對了,還有一事,太后剛纔說錯了,小皇子並非皇貴妃所害,”她一邊說着,一邊伸出自己的手,伸到太后的面前,白皙纖細的手指就那麼輕輕地晃動着,寢宮裏頭除了太后劇烈地喘息聲,再沒有其他的聲音了,半晌,又響起了靜慧幽幽的聲音,“看到了嗎就是這雙手,掐死了小皇子,當時小皇子眼睛瞪得老大,可是連一聲都哭不出,他就掙扎了幾下就斷氣了,連帶您對徐氏一門的最後一點兒希望,就被這雙手給斷送了,嘖嘖嘖”
“毒婦呵呵,臣妾可斷斷不敢和太后相較,”靜慧冷冷牽着脣,看着地上那一灘刺目的猩紅,一邊又冷聲道,“當初是誰逼着真賢皇后嫁給萬歲爺、葬送她和平西王的一生是誰爲了保住徐氏一門的利益、竟會扶着弒君奪位的劊子手上位是誰眼睜睜地看着明巍被人陷害卻不施以援手、險些讓明巍葬身宗人府萬歲爺爲何龍體安康、膝下皇子卻少得可憐太后,這樁樁件件,可不都是您的手筆這個毒婦的名頭,臣妾可斷斷不敢與您相爭。”
“你你”太后扶着牀沿,好不容易這才撐起來,她顫巍巍地指向靜慧,可是一句話還沒說完,她就一灘爛泥似的又倒了下去。
靜慧冷眼看着那個倒在血泊裏的白髮老婦,又看着那盤子濺着血的餃子,半晌,她這纔回過神來,深深地吸了口氣,然後疾步走出,對着外頭哭號着道:“快來人啊太后吐血了快去傳太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