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我如今的處境的確是可憐得很,可是不管怎麼說卻也是性命無憂,可見父皇還是心疼我的,好歹給我留了條後路,”鍾明峨緩聲道,一邊看向鍾明崢一邊同情地道,“只是我瞧着父皇就未必也能心疼老三你了。”
“你這話是個什麼意思”鍾明崢的臉驀地一沉,一邊又嗤笑道,“都到了今時今日,難不成我還需要你來可憐嗎”
“我的確是可憐你,被父皇當成棋子使了這麼多年,沒想到如今還是渾然不知,”鍾明峨搖着頭嘆息道,一邊端起酒杯淺淺地抿了一口,一邊又對上了鍾明崢陰沉不定的一張臉,一邊又繼續道,“同樣都是棋子,如今我是山高水遠總算跳出這棋盤來了,可到底是兄弟一場,瞧着你這般可憐被人利用卻渾然不知,我瞧着到底還是心疼不是”
“你到底想說什麼”鍾明崢的臉沉得更厲害了,“要說就說利索了,別一味兒裝神弄鬼地噁心人。”
“難道不是嗎”鍾明崢得意地擡了擡下巴,一邊睨着鍾明峨一邊道,“父皇他老人家,或許曾經更屬意你當太子,可是卻架不住你是個不祥之身,父皇縱使再怎麼厚愛你,也斷斷不會讓你這個不祥之人問鼎九五,所以這才放你出了京師,如今朝堂之上,可就剩我這麼一位皇子了,你說父皇不立我爲皇子,還能立誰難道要立那個殘廢嗎”
“不不不,安郡王自是沒有登基爲皇的命,不管是他身上的殘廢還是他的經歷,都決定了,他到死也就是個從一品郡王了,”鍾明峨搖搖頭,頓了頓,然後又一字一字認真地對鍾明崢道,“可是老二,難道除了安郡王父皇就沒有其他皇子了嗎”
“你是說不可能”鍾明崢一怔,隨即使勁兒地搖頭道,“老四纔多大年紀他能懂個什麼成天就只知道皮猴子似的上躥下跳,就是個什麼事兒都不懂的小破孩兒,父皇怎麼可能想立他爲太子”
“他多大年紀了眼看着就十五了,”鍾明峨淺淺地勾了勾脣,一邊淡淡道,“老三,你十五歲的時候,還是什麼事兒都不懂的小孩兒嗎我可記得你十五的時候人都殺過幾個了,呵呵,天家的人三歲就該長出三十歲人的心眼子,這才能在這座皇城裏頭立足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