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聞敏捏着陳清玄的手,一如剛纔在王府裏頭那樣,只是這時候不過是微微用着勁兒,他打量着陳清玄這麼一張驚慌失措的臉,登時他就一臉的無奈了起來,他看着陳清玄,氣地都笑了:“怎麼難不成你還真當我是個劍走偏鋒的怕我要招惹上你了不成”
“你是不是個劍走偏鋒的,我不關心,現在你給我放開”陳清玄也知道自己失態了,當下又是生氣又是懊惱。
“怎麼打完了人就想溜之大吉”孔聞敏譏誚着道。
“不是給你買藥了嗎”一提到這個,陳清玄就有點兒心虛了,聲音都小了,“再說,你也的確該打,也不瞧瞧你都做的什麼事兒。”
孔聞敏沒說話,就這麼定定地看了陳清玄一會兒,然後忽然拉着陳清玄轉身就走。
“哎哎哎孔聞敏,你要帶我去哪兒”陳清玄着急了,想掙開孔聞敏的桎梏,但是他哪裏能掙得開,孔聞敏的力道可不是他一個讀書人能相較的,所以他就被拖拉着走出了兩三丈,陳清玄都要急死了,驀地就一把抱住那顆梧桐樹,說什麼都都不走了,狼狽又難堪地看着孔聞敏,“你到底想幹嘛”
“你不是有火嗎我帶你去瀉火,”孔聞敏沉聲道,瞧着陳清玄一臉的不明所以,孔聞敏又解釋道,“那個香囊是成衣店掌櫃的塞進去的,我之前都沒在意,要不然那肯定不會送給你,現在我帶你去砸了他的店,給你出出氣。”
“我怎麼就不要臉了”孔聞敏也鬱悶了,“你因爲那個香囊跟我橫鼻子瞪眼的,瞧着架勢都打算跟我老死不相往來了,我難道不該跟你解釋清楚不該帶你去瀉瀉火什麼的沒得以後還要拿這個說事兒。”
“要去你自己去我可丟不起這人,”陳清玄還在翻白眼兒,一邊嘴裏哼哼着,“你想怎麼瀉火就怎麼瀉火,反正別帶上我”
“嘿我怎麼就哄不好你了”孔聞敏氣得雙手掐腰直撓頭,“喂,陳清玄,你怎麼比個丫頭片子還難哄啊”
“誰要你哄了且去哄你的丫頭片子吧”趁着孔聞敏撒手的功夫,陳清玄趕緊轉身撒丫子就跑。
孔聞敏就沒見過陳清玄還能跑這麼快過,瞧着他飛也似的消失在了街拐角,孔聞敏忍不住勾了勾脣笑了:“這臭小子。”
嘉盛三十四年六月初九
京師
四皇子死了,昨天還歡蹦亂跳的人,今兒一早被宮人發現死在了寢殿裏頭,脖子被弓弦勒斷了半截兒,眼睛瞪得老大,似乎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似的,身子早就涼透了,那個宮人被當場嚇死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