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得比你從前強,”顧清桐想着初見他的場景,一陣心酸,然後忙得又含笑道,“不過我也想到了好法子,以後每天給表哥做飯的時候,我就多做出一份來,等到表哥走後,我就給你送到後院來,然後晚上我就提早回來,趕在表哥回到家之前把飯都給做好了,也給你先送過來,肯定不讓你再靠什麼餅子糕點果腹了。”
一邊說着,顧清桐一邊投了帕子,走過來給那人擦臉,然後又重新投了帕子,又仔仔細細地給他擦拭了胳膊還有腳踝上的傷口,等這些都做完的時候,她又取了雄黃酒還有一應藥膏過來,一邊蘸了雄黃酒,一邊輕聲跟男人道:“得給你換藥了,忍着點兒哈。”
那人沒說話,皺着眉點點頭,這幾天顧清桐每天只給他換一次藥,可是架不住他身上的傷口多,所以每一次換藥都得花挺長時間的,自然他也就受老罪了,他轉過頭去,一邊伸手就從揭下了枕皮兒,隨手卷了幾卷就要咬在嘴裏,防止自己又叫出什麼難聽的聲音來,可是枕皮兒還沒有放到嘴裏,卻被顧清桐給一手奪了下來。
“怎麼”那人驚詫地看着顧清桐,正要詢問,可是瞧着顧清桐手裏拿着的東西,就說不下去了,非但說不下去了,他目光都變得深沉了下來,他一眨不眨地盯着顧清桐手裏東西,半晌,眼睛忽然就溼了,然後他忙得又別過了眼去。
“別咬着枕皮兒,髒着呢,”顧清桐一邊道,一邊從懷裏取出來個小紙包,打開那紙包,從裏頭取出一塊芝麻糖來,送到了那人的面前,一邊含笑道,“要是怕疼,就咬這個,肯定比要枕皮兒舒坦。”
“還是先給你換腳踝上的藥,”顧清桐麻利地挽起自己的袖子,她如今也勉強算得上是半個郎中了,雖然還不會望聞問切那一套,但是換藥對她來說實在是家常便飯了,她又捲起了男人的褲腳,露出來男人腳踝上的傷疤,顧清桐瞧着那腳踝上血肉模糊的一大片傷口,忍不住就皺眉道,“怎麼就傷得這麼厲害這麼熱的天,總是反反覆覆的可不是好事兒,得把膿徹底給清乾淨纔行。”
一邊說着,顧清桐一邊就朝傷口倒了點雄黃酒,然後就開始用被燭火烤過的銀針,一點點地把上頭的腐肉給撥開,聽着男人口中傳來“咯吱吱”的咬牙聲,知道男人疼得厲害,顧清桐也跟着出了一頭一臉的汗,一邊加快了手上的動作,一邊忙不迭地對男人道:“你忍着點兒啊,這就快好了,快好了”
嘴上說着快好了,可等清理完整個傷口的時候,還是用了將近一炷香的時間,那人的臉已經蒼白的不像話了,渾身上下更是向從水裏撈出來似的,這時候由着顧清桐給他包紮傷口,他則粗粗地喘息着。
“行了。”終於包紮好了傷口,顧清桐長長地舒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