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屬下遵命”鍾明崢話音一落,便就有兩名侍衛拖着房開文下去。
傅嘉佑聽着人在地上拖行的聲音,只被驚得雙目圓瞪,他死死地盯着面前的黑黢黢的地磚,然後袖中的雙手漸漸緊握成拳。
嘉盛三十四年六月三十
永州。
惠郡王府。
惠郡王一程,於今日清晨終於趕到了封地永州,到王府的時候,鍾明峨都已經下不來馬車了,實在是太累了,而且前一陣子他還染了風寒,斷斷續續地養了大半個月,前兩天才好利索,人一直都是病怏怏的沒精神,也是有廖崇武一路好喫好喝地伺候着,他纔沒染上大病,雖是如此,可鍾明峨還是瘦了一大圈,廖崇武都心疼壞了。
“來,咱們到家了,”馬車在惠郡王府門前緩緩停了下來,廖崇武率先跳下了馬車,然後扶着鍾明峨出了馬車,他又轉過了身,微微弓着身,一邊對鍾明峨道,“上來。”
鍾明峨湊到廖崇武的耳畔,小聲道,“廖崇武,你剛纔說什麼來着”
“說什麼了”廖崇武不明就裏,擡腳跨進了門檻,饒過偌大的影壁牆,然後就站在寫着斗大“福”字的影壁牆前,也不着急走,就擡眼打量着面前的宅院,從青磚砌的高牆,到面前的爬滿紫藤的花架子,又到了花架下的石桌石凳,還有一旁的荷花池和假山,就那麼不錯眼珠地看着,這是他和鍾明峨以後要生活的地方,這是會讓他們夢想成真的地方,這裏的一草一木,一磚一瓦,是那麼的讓廖崇武發自內心地喜愛,真的再不會有比這兒更好的地方了,他發出了一聲滿足的嘆息。
“你剛纔說,咱們到家了,”鍾明峨聽着那聲嘆息,只覺得從頭到腳都熨帖極了,心裏頭更是,似乎有塊一直懸着的大石頭終於落了地,填補上了心底的那一塊空洞,他環着男人的脖子,輕輕地在男人後腦上蹭了蹭,“廖崇武,咱們有家了。”
“嗯,咱們有家了,”廖崇武重複道,一邊側臉用硬硬的胡茬兒蹭了蹭鍾明峨的臉,在鍾明峨笑着躲閃之前,他輕聲對着鍾明峨道,“明峨,這是我這輩子做過的最好的一個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