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朕也是糊塗了,竟差點兒都忘了,那個老不死的還在朕的手上呢,”鍾明崢聞言,驀地牽出一個冷冷的笑來,一邊撐着程順的肩膀從地上坐了起來,一邊緩聲道,“程順,跟朕去見見老不死的去,朕倒是要瞧瞧那老不死的到底是更看重那失德賤婦生下來的野種、還是更愛惜自己這垂垂老矣之命呢。”
“是,屬下遵命。”程順心中大喜,忙得一瘸一拐地隨着鍾明崢朝外走。
“萬歲爺這是要去哪兒啊”只是兩人還沒出門,就瞧着一個人挑着簾子進來了,手裏還拿着剛剛鍾明崢丟出去的聖旨,不是別人,正是周又安。
“周又安,你不在城門督戰,好端端地回宮來做什麼”程順甫一瞧清楚了來人,登時就拉下了臉來,敵軍攻城,城中的守軍根本不夠用的,錦衣衛和御林軍的人都不得不去前線守城,因爲周又安在軍營裏頭摸爬滾打慣了,又會指揮作戰,程順一直做個榮親王府的侍衛,連凌世安都不如,又哪裏會這些所以鍾明崢不得不封了周又安做了指揮大將軍,所以如今漫說是錦衣衛了,便就是所有守軍都受周又安調遣,自然程順是不服氣的,所以每次見到了周又安都必定不會給個好臉色,而周又安也不是個脾氣好的,少不了每一次都要和程順吵個半天。
“住口”鍾明崢驀地怒喝道,緊接着一個巴掌狠狠抽在了周又安的臉上,他薄怒地指着周又安道,“朕讓你住口你聽到了沒有”
“怎麼萬歲爺這是氣急敗壞了嗎”周又安伸手擦了擦嘴角的鮮血,一邊將聖旨又給捲上了,別在了後腰上,然後冷眼譏誚地看着鍾明崢因爲生氣而扭曲抽搐的臉,他驀地就放聲大笑了起來,“萬歲爺我呸不過是個逼宮篡位的亂成賊子罷了也配在御書房裏頭髮號施令”
“周又安”程順又驚又怒,隨着一聲清脆的拔劍聲音傳出,程順手中的劍已經橫在了周又安的肩膀上,他怒喝着,“周又安你若是再敢口出狂言、說這起子大逆之言,我這就宰了你”
“就憑你”周又安笑得更加譏誚了,聲音未落,他已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後猛地一倒,瞧着程順的劍追了過來,他直接倒在地上,就地一滾,再翻身起來的時候,手中已經多出來了一支飛鏢,“嗖”地一聲迅速朝程順飛來,一下子就紮在了程順的脖子上,程順雙目圓瞪,“噗嗤”一聲噴出大口鮮血來,然後手上一脫力,寶劍就掉了下來,周又安一伸手就接在了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