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到人的慾望的時候,我說:“慾望這個東西要一分爲二地看待,有時候是向上的天使,有時候又會變成轉世的惡魔。其實我們每個人心裏都有一個魔鬼,在某個時候會突然出現,能把自己都能嚇一跳。”

    王莉興奮地說:“對對對,我們心裏有魔鬼,崔健有首歌也這麼唱過。有時候我覺得自己其實挺歹毒的,好幾次我都想親手殺了老牛和他老婆,殺他們之前還要讓他們同時跪在我面前磕頭謝罪。”

    我說:“你得幫我想想辦法,把老牛搞下臺,然後再折磨他。”

    王莉說:“我已經想好了,等下告訴你。已經九點多了,今晚在度假村開個房住下吧。”

    我狐疑地說:“你晚上不回家你老公沒意見啊”

    王莉說:“他能有什麼意見,我現在做這些還不都是爲了他。家裏的男人沒本事,要靠我這個女人想辦法,哎,想起來都好悲哀的。”

    我想了想說:“好了,別感嘆了,我們去開房吧。”

    王莉說好,然後出去叫來了服務員。我搶着買了單,又遞給王莉五百塊錢,讓她用她的身份證在客房部開個間房。王莉納悶地看着我,一臉的不明所以。

    我明白她的意思,說:“你先去開房,一會我再給你解釋。”

    開好房,我讓王莉先去,我等會再過去,這樣免得被熟人發現。

    王莉先出了包房,我坐在裏面抽了根菸,回味着剛纔王莉的表現,心裏還有點激動。王莉可是一個風騷尤物啊,我心裏也挺後悔以前怎麼沒早下手,堅持什麼狗屁的窩邊草原則。窩邊草不喫白不喫,你不喫別人就吃了,與其便宜了別人,不如自己享用。

    我又想到了上官天驕,這個女人並沒有看起來那麼簡單。清高又如何,在權勢和利益面前同樣不堪一擊。

    十分鐘後,我走進客房部。在上樓梯的時候,我喫驚地看到一個非常眼熟的背影在樓道里一閃而過,幾乎是一眨眼的功夫,這個身影推開一間房門閃了進去。我看着背影消失的門前,愣住了。這簡直太奇怪了,她怎麼會出現在這裏這個時候她不是應該在上海嗎

    我走到身影消失的門口,看了看房門號,216號。我強忍着敲門查看的衝動,走回到客房部前臺,要求前臺服務員把216住宿客人的登記姓名調出來給我看。但前臺服務員拒絕,說除非我是公安,否則她不能透露客人的資料給任何人。我左右看了看,拿出五百塊錢悄悄遞給她。

    服務員手裏捏着錢,面色通紅地掙扎了一會,做了半天心理鬥爭,終於拿出登記薄,找到216號登記客人的姓名。登記的是一個陌生的名字,我鬆了口氣,微笑着把登記簿遞迴給前臺服務員。拍了拍她的手,低聲說:“謝謝。”

    我懷疑是自己眼花了,慢步上了三樓,來到王莉開好的房間門前,敲了敲門。過了好半天王莉才把門打開一條縫,我推開門時,看到王莉快步跑進了衛生間,臀部猶如一道白光在衛生間門口一閃而過。

    這娘們已經在洗澡了,我會心一笑,關好門打開電視,泡了杯茶邊看電視邊等王莉洗完澡出來。

    我的手機響了起來,我看了看來電顯示,又是張萍這賤人。本來不想接,但考慮到不接她會一直打下去,猶豫了一陣還是接了電話。

    張萍說:“奇怪,這次怎麼這麼快接電話,我以爲你不會接呢。”

    我沒好氣地說:“你真是有病,我不接你不高興,接了你也不高興,這不是有病是啥”

    張萍說:“我就是有病,你在哪呢我要見你。”

    我乾脆撒謊說:“我在濱河,有什麼事你快說,我正和朋友談事呢。”

    張萍說:“我問你,你考慮好了嗎”

    我氣惱地說:“考慮什麼你做我的馬子嗎這不是不可能,是根本不可能。你這個女人太極端了,跟你混總有一天會死在你手裏。”

    張萍說:“你不跟我混也會死在我手裏,你信不信,我一定讓你身敗名裂。”

    我心平氣和地說:“我來問你,你做我的馬子有什麼好處你不能因爲自己達不到目的就一意孤行吧,這樣做對誰都沒有好處。你好好想一想,這麼搞下去最可憐的那個人其實是王斌,不是我。

    ”

    張萍說:“我不管,反正你不答應我,我就會報復你。這世界上沒這麼便宜的事,從來都只有我甩別人,還沒人甩過我。”

    我痛苦地說:“你就當你把我甩了吧,我這個人卑鄙下流,你從我這裏什麼都得不到。”

    我的話她一句都聽不進去,恨恨地說:“既然這樣,你就別怪我了。今天是星期五,你還有兩天時間,這兩天如果你不來給我道歉,星期一早晨你就會收到一份快件,裏面有你很感興趣的東西,你們好好欣賞吧。這個東西我做了很多備份,想要的人我都會給她一份。”

    我急忙問:“什麼東西。”

    但張萍已經掛了電話,手機裏一片靜默。我捏着電話傻眼了,難道張萍手裏真有什麼我的罪證

    我掛了電話,突然發現王莉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洗完澡出來了,此刻正包裹着一條浴巾,用毛巾擦着頭髮。

    我勉強笑了笑,說:“這麼快洗完啦。”

    王莉說:“誰的電話”

    我說:“一個神經病,非要做我馬子,像個狗皮膏藥一樣,甩都甩不掉。”

    王莉笑着說:“哇塞,我們唐大少果然魅力不可擋,居然還有人哭着喊着做你馬子。”

    我氣憤地說:“你少在我面前說風涼話,我都快煩死了。這女的絕對是心理有病,居然還威脅我。太瘋狂太可怕了,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偏執的女人”

    王莉說:“這就是你沾花惹草的報應你呀,處處留情,早晚要出事的。”

    我不耐煩地說:“老牛到處強佔人妻,到現在不也沒出事嗎。你別跟我說這些沒用的風涼話,幫我分析下這個三八總是糾纏我到底有什麼居心。”

    王莉想了想,說:“如果我猜得沒錯,這女人不見得多喜歡你。她糾纏你要麼是別有用心,要麼就是覺得被你甩了很沒面子,虛榮心作祟,想方設法要讓你屈服。如果你答應了她,她反而對你沒興趣了。”

    我想了想,說:“有道理,我也是這麼想的,這兩種可能性都存在。”

    王莉說:“那你準備怎麼解決這個問題”

    我說:“沒有辦法,唯一的辦法是讓她從這個世界上消失,可這種事我做不出啊。”

    王莉說:“你應該和她當面談談,你越躲着她,她越來勁。談談吧,沒什麼事情是不可以拿到桌面上談的。”

    我想了想,說:“你說得對,抽時間我見見她。可一想起來要面對她,我就頭疼。”

    王莉笑了起來,摸了摸我的臉,說:“那我呢你見到我頭疼不”

    我說:“我看到你怎麼會頭疼,心疼還來不及呢。”

    王莉拍了一下我的胸膛,嬌笑着說:“壞蛋,滿嘴甜言蜜語欺騙我這種老江湖。不過我還是喜歡聽,嘿嘿。”

    我抱着王莉,心裏卻想着如何對付張萍。王莉說:“快去洗個澡睡覺吧,身上一股汗味,怎麼睡。”

    我心裏一陣感動,如此體貼的女人,爲什麼會成爲老牛這個畜生的玩物呢造化弄人哇。

    晚上我摟着王莉聊了會天,睡了個踏實覺,這一覺睡得很香,連夢都沒做一個。

    第二天早晨八點鐘我睜開眼,看到王莉已經起牀了,正坐在梳妝鏡前化妝。我沒忍心打攪她,安靜地看着王莉一點點把自己收拾得神采奕奕,容光煥發。看美女化妝也是一種享受,她們化妝時那份耐心和專注真是令人歎爲觀止。

    王莉背對着我,說:“起來啦,昨晚睡得好嗎”

    我說:“嗯,你呢,昨晚睡得好嗎”

    王莉轉過身,盯着我說:“很舒服啊,你看我今天的氣色是不是比昨天好很多。”

    我點點頭,說:“嗯,是很不錯。

    我走進衛生間洗臉刷牙,王莉靠在衛生間門上,說:“要整老牛其實很容易,你只要去找個人,如果她願意作證,這就抓住了老牛的死穴,人證物證她都有。”

    我說:“找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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