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酒從英皇出來已經一點多了,我讓鋼蛋開着車,陪我去人民醫院包紮傷口。雖然已經不那麼疼了,但這個傷口要儘快處理好,我可不希望局裏那羣鳥人看我的笑話。
在醫院簡單處理包紮了下傷口,醫生給開了點消炎藥什麼的,我們就離開醫院。鋼蛋把我送到樓底下,囑咐了幾句,自己出了小區打車回家。
回到家已經凌晨兩點多了,我躺在炕上想了會心事,然後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第二天早晨睜開眼的時候,我聞到了一股豆漿油條的香味。走出臥室,我看到蕭梅正在餐桌前忙乎。
原來蕭梅來的路上,順便買了早餐給我送過來。她看到我起炕,微笑了一下,面容很和善。她這個樣子倒很像一個賢惠的妻子,與昨天晚上那個蕭梅判若兩人。蕭梅笑着說:“你起來啦,我給你帶了早餐。”
我拉着臉說:“有勞,我承受不起。”
蕭梅走過來,抱着我說:“老公,對不起啦,昨晚是我不好,晚上我回家反省了。我昨晚確實不該亂講話,搞得大家都下不來臺。”
我說:“哼,你知道就好,以後要改。”
蕭梅說:“以後一定改。你快去洗臉刷牙,我等你一起喫早點。”
蕭梅今天的態度很好,我的氣也消了。到衛生間洗完臉刷完牙,坐到餐桌上享用早餐。
蕭梅笑意可人看着我喫早點,喝了一口豆漿,慢條斯理地說:“你今天有什麼打算”
我想了想說:“一會去找找劉冰打場小麻將,有點事問他。”
蕭梅說:“哪個劉冰”
我說:“工商局的劉冰,找他打聽下淩河廣告的背景。這家公司一時間注入大量資金,業務發展速度過猛,搶生意都搶到我頭上了,還挖了我兩個得力客服過去。”
蕭梅說:“你還好意思說我,自己不也總想着賺錢嘛。開了飯店還不夠,又去搞什麼廣告公司,我看你也掉進錢眼裏啦。”
我說:“我和你的性質不一樣,我賺錢並不耽誤生活。”
蕭梅說:“你下流。”
我反駁說:“你上流,等你成了高齡產婦你就知道下流的好處了。”
蕭梅妥協說:“好啦好啦,我不想跟你吵。喫完飯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去”
我說:“不用,你把你的事處理好,過年前就定好結婚日期,再拖下去我早晚飛了你。”
蕭梅低下頭,埋頭喫早餐,沉默不語。
我突然又想起在仙湖度假村看到的那個背影,說:“蕭梅,這個星期五晚上你在哪有沒有去過郊縣的仙湖度假村”
蕭梅的臉色變了變,惱怒地問:“度假村,什麼度假村你這麼問是什麼意思,懷疑我跟你撒謊
嗎”
我說:“那倒不是,星期五晚上我和一個朋友去仙湖度假村喫飯,看到一個女人的背影和你非常像,我都懷疑你穿越時空了呢。”
我心裏的狐疑逐漸打消,低下頭喝粥。蕭梅這時才注意到我腦後貼着一塊紗布,驚訝地說:“你腦袋怎麼了”
我說:“這還不都怪你,跟你吵完架我心裏窩火,跑去酒吧喝酒。酒喝多了,在酒吧跟人打了一架,頭都被打破了。”
蕭梅站起來,心疼地抱着我的頭,說:“對不起老公,都是我不好。我保證,以後再也不跟你吵架了。”
我也端正態度,溫和地說:“我以後也少喝點酒,酒這東西不僅亂性,也容易滋事。”
蕭梅笑了,說:“你曉得就好,以後少喝酒,多讀書,多鑽研業務。”
喫完早餐,我和蕭梅一起出門,各自忙各自的事情。工商局的劉冰已經回來了,昨天我在喬美美家時,他給我打了電話,約我去喫飯。我當時正忙着聽喬美美兩口子控訴牛明,就把飯局改成牌局,推到了今天中午。
我到了劉冰說的那家棋牌室,他和兩個牌搭子已經坐在那裏等候了。我進了包房笑着說:“你這傢伙,幹啥都不積極,就是打麻將最積極。”
劉冰說:“打牌都不上心,那我活着還有啥意思。麻利點,就等你開臺了。”
我坐下來開臺,開始和他們搬磚頭。我打麻將不上癮,週末實在閒得蛋疼纔出來打幾圈。不像劉冰這個雀迷,一個禮拜有六天在麻將桌上,一天不打就蛋疼。
剛坐下來劉冰就注意到了我後腦勺包裹的紗布,問我怎麼回事。我解釋說昨晚喝多了,在酒吧和人混戰,不小心捱了一瓶子。
劉冰會意地笑了笑,開玩笑地說:“你小子不會是又搞了誰的馬子吧,被人家抓了個現行,捱了一頓揍。”
我也開玩笑地說:“就是,我就喜歡搞別人的馬子,哪怕捱揍也樂意。你小子也小點心,把自己的馬子看緊點,別遭了我的毒手。”
一邊打着麻將,我一邊裝作心不在焉地和劉冰聊起淩河廣告,說這個廣告公司最近發展勢頭非常猛,也不知道誰在背後撐腰。
劉冰說:“這個淩河廣告是今年發展最快的一家企業,幾乎壟斷了江海市百分之三十的戶外廣告,知府衙門今年新規劃的那些高炮招標廣告他們全部投中了,勢頭確實猛。”
我說:“淩河廣告的老闆凌子峯這個人我也認識,以前淩河沒這麼猛啊,今年跟吃了春藥一樣。聽說淩河廣告有人注資了,誰這麼大手筆”
劉冰說:“不會吧,你居然連這都不清楚”
我奇怪地說:“我怎麼會清楚啊,我要清楚還問你幹嗎。”
劉冰說:“就是你們局長牛明啊,另外還有民政部門的副局長林蔭。當然,他們都不是自己直接入股,牛明是以老婆的名義入的股,那個林蔭用的是他情人喬莎的名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