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信地說:“這有什麼不可以的,半年不發工資我看他氣象局還有沒有那麼多光拿工資不幹活的人。你不用擔心,儘管把責任往我身上推,他找你,你就讓他來找我,我倒要看看一個小小的股級小站長有多狂。”
喬美美說:“關鍵是張誠急着上班,他整天呆在家裏沒事做,我怕他憋壞了。最近他的脾氣也越來越怪,我回家跟他說話都小心翼翼的。”
我想了想,這也確實是內情,卡氣象局的脖子不是目的,給張誠恢復工作並如願領到這幾年的工資和醫療補貼纔是最終目的。
我沉吟片刻才說:“你回去安慰下張誠,告訴他稍安勿躁。我想再拖上幾天,氣象局的局長會親自給我打電話的,這些人對這種事很敏感的,關鍵是要沉住氣。”
喬美美說:“好吧,謝謝你啊唐局,你還想喫我親手做的餛飩嗎要不晚上你到家來,我做餛飩給你喫。”
喬美美說完眼巴巴地盯着我,我知道她目光裏的意思,但我心裏有顧忌,而且今晚有重要的事情,連忙說:“今晚不行,絕對不行,我有大事要做。”
喬美美狐疑地問:“什麼大事能給我也說說嗎”
我想了想,說:“等做完了你自然會知道,現在還不方便說。好了,我喫飽了,要去醫院探望一個朋友,你慢慢喫吧。”
喬美美遲疑地“哦”了一聲,滿臉迷茫地望着我。我也懶得向她解釋,端起食盒扔進了盥洗池,快步離開了單位食堂。
開車來到陸軍醫院,我向門口執勤的特警隊員出示了自己的工作證,然後徑直上樓,來到了李紅的病房。
李紅仍然處於昏迷當中,我在她身邊靜靜地坐下,安靜地看着昏迷中的李紅。李紅的身體裏仍然插着各種管子,我看着她慘白的臉,腦子裏回想起那個驚心動魄的夜晚她幾次搭救我時的場景,鼻子一酸,眼淚再次奪眶而出。
我聲音低沉地哀求道:“李紅,你醒醒,就算我求求你,不要拋下我,沒有你我活着還有什麼樂趣。”
李紅沉默不語,我伸出手抓過她的一隻鋼琴手,把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臉上輕輕地摩擦着,止不住的淚水打溼了李紅細長的手指。李紅的手指冰涼,似乎沒有多少溫度,我想起這隻手投擲出飛刀時的冷靜,握着手槍時的穩定,禁不住又一次悲從中來,失聲痛哭。
忽然,我感覺到李紅的手指微微動了一下,心裏一陣狂喜,擡起頭卻看到李紅仍處在昏睡之中。我急忙把她的手重新放回自己的臉上,屏住呼吸試圖再次感受那一點點悸動。
果然,她的手又動了一下,這一次我十分確定,心中狂喜萬分,急忙奔出了病房,站在走廊裏大呼小叫:“大夫,護士,快來人啊李紅醒啦,她真的醒啦我看到了,真的看到她的手指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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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狂喜萬分地抓住主治大夫的手,喜幸之色溢於言表,真的不知道用什麼語言表達自己內心的驚喜。我說:“謝謝你們,真的太感謝你們了。誰是最可愛的人你們就是”
醫生們繼續爲李紅檢查和治療,我匆匆從李紅的病房出來,急於要將這個好消息告訴靳局,幾乎一路小跑着來到靳偉的病房。
我推開門,卻看到了一屋子的人。靳局的病房裏除了市局的幾名副局長,還有刑偵處處長方曉,以及刑警大隊大隊長譚明正在向靳偉彙報工作。
我也管不了那麼多,歡呼雀躍地說:“靳局,李紅醒啦,她真的活過來啦。”
聽聞此言靳偉也驚喜萬分,他喜形於色地說:“真的太好了,我就說嘛,她一定會醒過來,我沒說錯吧。”
我重重地點着頭,擦了擦眼角的淚水,激動地說:“嗯,李紅不會死的,她怎麼可能捨得拋下我們一個人去死。”
靳偉笑了笑,對身邊的幹警們說:“好了,今天就談到這,你們回局裏去忙工作吧。”
公安局的人都衝我點點頭笑笑,說了幾句不鹹不淡的話,紛紛走出了靳偉的病房。這些人以前都跟我共事過,算是認識,雖然每個人都衝着我微笑,但我總覺得有點虛假。而且當他們都離開病房時,我忽然感到背後有一道冷冷的目光從背後射來,彷彿要刺穿我的後背。這種如芒在背的感覺非常強烈,我忍不住打了個激靈,後背冒出一陣冷汗。
我往背後看了看,人都已經走了,但那道陰冷的目光卻似乎仍然沒有離去,我壓低嗓音問:“靳局,內奸有沒有動作”
靳偉搖搖頭,又點點頭,低聲說:“我想很快就會有消息,他們比我們着急,也許已經沉不住氣了。”
我點點頭,問:“犯罪嫌疑人的安全有沒有問題”
靳偉冷笑了一聲,說:“這幾個人都是單獨關押,我想還沒有人敢明目張膽在看守所就殺人滅口。即便他們敢也一定會留下罪證,到時誰都休想跑掉。”
我稍稍安下心,從兜裏取出那些欠條,攤在靳偉身邊的牀頭櫃上,說:“這是我從天鉤賭坊的吳京身上搜出來的,裏面牽扯了不少幹部,你看看,該如何處理”
靳偉拿起這些欠條一一看了一會,倒吸了一口涼氣,說:“這麼多人,乖乖,難怪他們有那麼大的能量。”
我說:“你的處理意見是什麼”
靳偉說:“這件事關係重大,需要謹慎對待。”說着他從裏面挑出兩張,指着上面的兩個名字說:“這兩個人你可以重點關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