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來的椅子來勢被子彈檔了一下,減緩了飛行的速度,但仍然砸在了我身上。我悶哼一聲,差點摔倒,這次怒火徹底被點燃了,飛起一腳揣在李玉小腹上,然後撲上去騎在他身上,用拳頭和槍柄在他臉上一頓猛砸,直到把李玉徹底打暈。

    蕭梅抱着頭蹲在地上失聲痛哭,槍聲和嚎哭聲引來了酒店的管理人員和保安,紛紛涌進了包房。我看着這麼多人闖進來,轉頭用槍指着領頭的餐廳經理咆哮道:“滾都給老子滾出去誰敢向前一步老子立刻開槍打死誰。”

    餐廳經理指着我大聲說:“放下槍,聽到沒有,否則我們馬上報警。”

    我眼冒怒火,提着槍朝餐廳經理走過去,走到他面前用槍指着他的頭,厲聲說:“還真有不怕死的,那你就去死吧。”

    蕭梅突然雙膝跪地,大聲乞求道:“唐亮,千萬不要再開槍了,算我求你了”

    餐廳經理嚇得面無人色,舉着雙手嘴脣顫抖着說:“別別開槍我們出去,都出去。”

    我厲聲說:“滾”

    酒店的人紛紛跑了出去,一個比一個跑得快。我看着他們狼狽不堪地跑出去哈哈哈地狂笑起來,拉過來一張椅子,在蕭梅面前坐下來,紅着眼睛逼視着她,說:“現在我給你時間,說吧,你們兩個是怎麼搞在一起的。”

    蕭梅的眼睛又紅又腫,流着眼淚說:“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我約李玉出來是談判的。”

    我說:“你和他談什麼怕我鬥不過他嗎,笑話”

    蕭梅說:“昨晚你告訴我,有個殺手跟蹤你,我嚇壞了,一夜都沒睡着。今天早晨我上班後約了李玉,希望他能放過你,不要再找人對付你了。”

    我冷笑着說:“這麼說李玉要對付我你很早就知道,可是爲什麼從來沒有告訴過我”

    蕭梅失聲說:“我也是最近才知道問題的嚴重性,我我不想失去你。老公,請你相信我這一次好嗎”

    我冷冷地說:“相信你你認爲我還會相信一個背叛我的女人嗎”

    蕭梅的眼淚如細雨般紛飛不止,她一邊哭一邊說:“那你能不能給我一次機會,讓我把事情給你解釋清楚。”

    我說:“好,我現在就給你機會,你站起來,把事情原原本本給我說清楚。”

    蕭梅從地上站起來,從餐桌上抽出一張紙巾擦了擦眼淚,提過一把椅子,在我對面坐了下來。她清了清嗓子,剛準備說話時,包房門被打開了,蕭遠山帶着幾名全副武裝的警察走了進來,冷冷地看着我們。

    蕭梅臉色再次大變,喃喃地說:“叔叔,你怎麼來了”

    蕭遠山說:“我接到報案,聽說有人在鑫城酒店開槍傷人,帶人過來看看。唐亮,是不是你放的槍”

    我說:“是我放的,你想怎麼樣吧。”

    蕭遠山厲聲說:“你好大的膽子,身爲國家幹部竟然敢私自攜帶槍支,而且還敢在公共場合開槍射擊。你瘋了嗎”

    我冷笑着說:“我不是私自攜帶槍

    支,這把槍是靳局爲了保護我的人生安全特批給我的,槍和子彈都有備案登記,不相信你可以去槍庫調查。”

    蕭遠山大聲說:“那你也不能在公共場合亂放槍,誤傷到人怎麼辦李玉躺在這裏,又是怎麼回事”

    我冷冷地說:“這你就要問你的好侄女了。”

    蕭梅站起身,擦了把眼淚低聲說:“叔叔,這事你不要管了,我會處理好的。”

    蕭遠山氣憤地說:“什麼你會處理好,事情搞成這個樣子你還敢說這樣的話。來人,把唐局長槍下了,帶回分局做調查問話。”

    身後的幾名警察作勢上前扣我,我站起身,用槍指着他們毫不妥協地說:“狗屁的問話調查,你們動我一下試試”

    警察們面面相覷,然後望着蕭遠山等待下一步指示。蕭遠山氣呼呼地說:“唐亮,你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你敢用槍指着我,還反了你啦”

    我冷冰冰地說:“要調查問話你去找你侄女,也可以去找靳局長,更可以去找楊書記。我很忙,沒時間跟你磨牙你們都給老子閃開,我還要去醫院給病人送湯,沒功夫陪你們。”

    我分開幾名攔住我的警察,徑直向門口走去。蕭遠山快要氣瘋了,大喊一聲:“站住”

    我沒有理睬他,仍然向門外走去,聽到身後蕭梅拉住蕭遠山的胳膊乞求說:“叔叔,他正在氣頭上,讓他走吧,不要再刺激他了,算我求你了。”

    我昂首挺胸像一個獲勝的鬥士一般闊步走出了鑫城酒店,來到停車場,找到自己的車,打開車門坐進了駕駛位。一坐進駕駛室,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悲憤的情緒,失聲痛哭起來。

    其實當我親眼看到蕭梅和李玉在一起時,心裏完全沒有勝利的感覺,自始至終反而被一種強大的挫敗感打敗了。我感覺在那段時間,我的精神處於極度的亢奮狀態,幾乎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完全失去了判斷能力。如果再有人敢刺激我,我真的會一槍打死李玉。

    我的手機瘋狂地尖叫一起,這個時候我不想任何人的電話,只知道失聲痛哭,把自己內心所有的屈辱和不甘都盡情宣泄起來。

    然而手機一直響個不停,我哭得也差不多了,掏出手機看了看來電顯示,是李紅打來的。我吸了吸鼻子,按了接聽鍵。

    李紅說:“謝天謝地,你終於肯接電話了。你現在哪裏,我要見你,立刻,馬上。”

    我哽咽着說:“好,我去給你送雞湯。你稍微等會我,馬上就來。”

    我發動車,打着火,飛快地向陸軍醫院駛去。一邊開車,我的眼淚一邊飛奔而下,心裏一直在閃過一個念頭:結束了,終於他媽的結束了。

    車到陸軍醫院時,我又接到了一個電話,是周筆鋒打開的。

    我接起電話,吸了吸鼻子,故意咳嗽一聲,清理了一下哽咽的嗓子,說:“你好周隊長。”

    周隊長說:“好消息唐局長,那個中槍的女孩子醒來了。”

    聽到這個消息我卻沒有絲毫的喜悅,心裏反而泛出一絲酸楚,終於到了該算總賬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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