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那些風花雪月的事 >第382章 牆倒衆人推
    王莉紅着臉說:“我也說過他,勸他最好打消這個念頭。副校長的位子還沒坐穩,就惦記着當校長,自不量力不說,也是給唐局你出難題。”

    我氣憤地說:“你少給我撿好聽的說,既然你勸過他,明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他還敢死皮賴臉糾纏我。他想當校長我也不是不可以理解,如果他真有這個本事,應該自己去運作。畢竟今時不同往日了,教育系統,區委組織部的領導他都認識,也有機會去接觸。他那麼會公關,爲什麼不直接去找這些人我早明確表過態,不會再幫他,你們又何必把時間浪費在我身上。”

    王莉說:“他去找了,可根本就約不出來人。盯着校長這個位子的又不是他一個人,都排着隊呢。哪一個沒有後臺,哪一個不比我們更有錢。我們有什麼,別人還不是看你的面子。”

    聽到這句話我越發的憤怒,大聲說:“沒錯,別人是多少會給我一點面子,可面子是自己給的,也是自己丟的,用的多了就是不要臉了。我上次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成全他一次,到了這個舞臺上他完全有能力自己去展示自己的才華,可他來找我這算什麼事我們是財政局,跟教育系統根本就不搭界,讓我出面替他走捷徑,他腦子裏有屎還是你腦子有屎”

    王莉竟然也有點生氣,她臉拉得老長,不悅地說:“他這麼想我有什麼辦法,他是男人,我只是個女人,我能管得住他嗎你是官二代,幹什麼都順風順水的,你怎麼能體會到我們這些人的艱難我老公辛辛苦苦幹了十多年,好不容易等到一次機會,這次機會錯過了還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你爲什麼就不能設身處地爲他想一想我”

    這話我聽得有點噁心,陳小藝又不是我兒子,我憑什麼要替他着想,幫了一次忙他還賴上我了。我惱火地打斷王莉:“陳小藝是什麼人,我是什麼人他在外面到處打着我的旗號,現在全江海的人都以爲他是我的人。你們不嫌丟人,我還覺得丟人呢。今天如果不是想給你留點面子,老子當時就想痛扁陳小藝一頓。你這個辦公室主任這麼考慮問題,我得考慮下給你換個位置了。”

    王莉望了我一眼,垂下頭低聲說:“我承認,你說得都對,可你知不知道,別人在背後怎麼議論他說他用自己的老婆才換了個副校長,整個教育系統的人都在背後指指點點的,連我走出去都覺得沒面子。”

    聽到這句話我胃裏一陣噁心,人這玩意一旦不要臉起來,真是比什麼東西都髒。王莉這是在威脅我嗎暗指她跟我上過牀本身就是一場交易,她希望得到的我遠遠沒有給足她。我總以爲自己已經是個壞人了,但現在比起這些人,我覺得自己簡直就是聖人了。原來我一直都不曾真正瞭解過她,人心遠比我所看到的要複雜的多。

    想到這裏,我已經喪失了繼續跟她說下去的興趣。其實每個人都很固執,誰都無法輕易改變一個人認定的事情,一個念頭一旦冒出來,按都按不下去。

    我站起身,說:“算了,不說了,我還有事,先走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什麼時候想清楚了我們再談。哦,還有,下個星期濱河你和上官都不用去了,我另外帶幾個男同志去。”

    說完我已經走到門口,王莉緊追一步,突然從後面抱住了我的腰,低聲下氣地說:“唐局,你要放棄我了嗎如果你覺得我什麼地方做錯了,我以後改就是了。”

    我無力地說:“你沒錯,是我錯了,我這段時間要好好反思下自己的所作所爲。”

    王莉把我抱得更緊了,哽咽地說:“對不起唐局,我惹你不高興了。你不要怪我,攤上這麼一個老公,我也很無奈。”

    我狠下心腸,用力掰開王莉的手指,冷冷地說:“這事以後再說,我現在要去監獄看老曾。陳小藝如果繼續這樣下去,很容易會出事的,你這段時間自己也反思下,這樣的男人值不值得你下賭本。”

    我拉開門,發現常務副局長文能站在門口。他看到我出現在門口,顯得措手不及,先是愣了一下,迅速穩住心神,臉上逐漸綻開一絲笑容,說:“唐局,要出去啊,我正打算向你彙報你不在這段時間的工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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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sp;我的火一下子摟不住了,財政局這都是些什麼人,一個堂堂常務副局長,竟然喜歡聽門縫。我大聲說:“彙報工作你爲什麼不敲門,躲在門口乾什麼聽門縫嗎財政局怎麼會有這種風氣,這種風氣是從哪裏傳過來的”

    文能慌了手腳,急忙解釋說:“唐局,您別誤會,我可沒有這個嗜好,正打算敲門你就把門打開了。”

    也許確實是湊巧,我壓了壓火,說:“那好,你說吧,我走了一個星期,局裏有什麼情況。”

    文能很尷尬,見我沒有請他進門的意思,只好站在門口清了一聲嗓子,說:“一切正常,只是只是”

    我不耐煩地說:“只是什麼我還有事,快說。”

    文能說:“現在局門口堵了一堆人,還是上次找你討說法的。”

    我詫異地問:“討什麼說法除了朱莉,那些女人不是都回來上班了嗎”

    文能解釋說:“回是回來了,可是市委文件下發後,人事局已經撤銷了他們的公務員編制,他們要求給他們恢復編制,還要還要求精神補償。”

    我心裏又一陣煩躁,真是亂中出錯,越怕出事越容易出事。同時我也發現,人是不講道理的一種動物,蹬鼻子就上臉。這些人肯定以爲我快要倒臺了,牆倒衆人推,這個時候都想衝上來猜我兩腳,佔便宜的同時出一口惡氣。

    但是眼前這件事確實棘手,處理不妥當又是一堆麻煩事兒等着我。我腦子飛快地運轉起來,該如何解決才能不激化矛盾呢

    王莉突然說:“這些人是怎麼知道我們回來了呢是不是背後有人組織”

    王莉這麼一提醒,我猶如醍醐灌頂茅塞頓開。我眼睛盯着文能,懷疑幕後的主使人就是這個孫子,他是不是也想效仿我,借別人的手把我趕走,他就成了一把手

    文能與我的眼神對視,眼神裏閃過一絲恐慌,不過他很快鎮定下來,說:“很有可能是有人給他們通風報信,我懷疑這些人背後肯定有人指使,要不然他們哪來這麼大膽子。”

    我說:“你現在馬上去查,領頭的人是誰。”

    文能沉思片刻說:“我側面瞭解過,領頭的人是朱莉的兩個弟弟。截止到今天爲止,朱莉還沒回來上班,我去請過她幾次都碰了釘子。我還聽說,今天來的人大部分都是財政局被裁退員工的家屬。”

    我簡直怒不可遏了,憤怒地說:“他媽的逼的,家屬鬧什麼,他們有什麼好鬧的,喫飽了撐的”

    王莉說:“唐局,那你說現在我們該怎麼辦這事如果鬧到市委去,市委怪罪下來我們也喫罪不起。”

    我轉過身,走到辦公桌前,抓起桌子上的紅色專線,撥通了市建委主任馬明昌的電話。馬明昌的電話是祕書接的,這個小祕書的態度竟然很倨傲,連問了幾聲我是誰。

    我心裏煩躁,憤怒地說:“孫子,你給老子聽好了,我是你爺爺唐亮,讓馬明昌這狗日的接電話,老子有話跟他說。”

    祕書的聲音也馬上提高了幾個分貝,大聲說:“我不認識什麼唐亮,嘴巴太不乾淨了。我們馬主任在開會,不方便接電話。”

    我說:“你告訴馬明昌,趕快把他老婆給老子弄走。如果他還不識趣,繼續這麼鬧下去,老子馬上讓他從建委捲鋪蓋捲走人。你把我的話原封不動告訴馬明昌,如果你不轉達,老子今天抓到你就給你好看。你不要認爲我是恐嚇你,我說到做到。媽拉巴子的,非逼着老子說髒話”

    說完我就撂了電話,看也不看文能和夏斌一眼,怒氣衝衝大步從辦公室走了出去。坐電梯下樓後,我去停車場取車的時候,看到門口果然堵了一羣人,男男女女人數還真不少。

    這羣人還用竹竿打着兩條橫幅,其中一條橫幅上用大字寫着:我們要工作,我們要喫飯。另外一條橫幅也用大字寫着:狗官唐亮,仗勢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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