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博深搖搖頭,認真地說:“決鬥的時代早已經成爲歷史,那是野蠻人的競爭方式。我們都是有身份的人,那種野蠻的方式不適合我們。我們要比就比一樣大家都不擅長的競技項目,從今天開始學習,十天後進行比賽。這樣的比賽對大家都是公平的,比的是心智,學習的能力,以及資源整合的能力。怎麼樣”

    級別突然大聲說:“好,這纔是男人之間的競爭,夠血性,夠爺們,我同意”

    我轉頭望着李紅,用目光徵求她的意見。李紅卻不吭聲,也不發表意見,只是用滿懷期待地眼神望着我。看到李紅這樣的眼神,我明白了,作爲一個女人,她同樣希望她所深愛的男人爲了她去拼搏一次。

    我咬咬牙,說:“好,我答應你。比什麼”

    級別大聲說:“打麻將,算我一個。”

    我沒好氣地說:“去,一邊去這沒你的事,添什麼亂呢。”

    韓博深不滿地白了級別一眼,看到韓博深這樣的眼神,級別連忙識趣地吐出舌頭扮了個鬼臉,不敢吭聲了。韓博深沉吟片刻,說:“十天之後,我們在省體育中心來一場賽馬比賽,對手只有你和我,不知道你有沒有這個膽量”

    我雖然騎過一兩次馬,可這玩意還真不擅長,根本就談不上騎術。我腦子裏飛快地運轉,韓博深這狗日的爲什麼要比賽馬,難道他的騎術很精湛嗎

    韓博深看穿了我的心事,他會意地笑了笑,解釋說:“你是害怕我的騎術很精湛吧,這一點你大可以放心,我從來沒有騎過馬。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話,儘管託人去打聽,如果有人能證實我以前騎過馬,就算我輸。我韓博深別的沒有,這點信譽還是有的。”

    我想了想,說:“可以,你說吧,怎麼個比法”

    李紅忽然用力拉了拉我的胳膊,遲疑不決地說:“唐亮,你不要這麼衝動,小心上當。”

    我扭頭望着李紅,故作輕鬆地笑了笑,說;“怎麼,你對我沒信心,怕我輸給他嗎”

    李紅爲難地說:“不是的,可是隻是我”

    我自信地說:“其實你大可不必擔心,我不會輸給他的。韓師兄說得對,人這輩子有所爲有所不爲,一個男人是應該爲了自己心愛的女人拼盡全力去拼搏一次,哪怕最後的結果是失敗也值得。自從我認識你到現在,一直都是你在爲我默默付出,我還沒有爲你做過一件事。這次我要趁這個機會向這個世界證明,我愛你,並願意爲你付出一切。”

    韓博深說:“好一個有所爲有所不爲,唐師弟,因爲你這句話我不得不開始重新認識你。”然後他又盯着李紅說:“李紅,我不知道唐亮到底哪一點打動了你,但我告訴你,唐亮能爲你做的,我只會比他做得更好,總有一天你會因我而自豪。”

    李紅的嘴脣微微顫抖了一下,突然之間就熱淚盈眶了,她低下頭吸了吸鼻子,伸手悄悄擦了擦眼角的淚水,默默無語了。很明顯,李紅被完全打動了。

    級別站起來大聲說:“說得好沒想到江海唐少是一條有情有義的好漢,這回可真是令我刮目相看了。不過我希望你能言出必行,不要光說不練假把式。”

    我冷冷地說:“你大可以放寬心,老子從不放空炮。”

    韓博深站起身,目光炯炯地說:“很好既然如此,那我們一言爲定,十天後在省體育中心我們來一場公平的比賽。至於比賽規則,我說了不算,你說了也不算,我們要找最專業的賽馬裁判來制定規則,規則制定好之後裁判會把遊戲規則製作成文件發給我們。你看這樣公平吧”

    我也站起身,篤定不疑地說:“好我們一言爲定,十日後體育中心一決高下。”

    韓博深向我伸出手,眼睛望着我認真地說:“君子一言。”

    我也伸出手,握住韓博深的手認真地說:“駟馬難追”

    韓博深和我用力握了握手,

    目光轉向李紅,自信滿滿地說:“李紅,十年了,我終於等到了這次機會。相信我,我一定會讓你在一瞬間愛上我的。”

    李紅擡起頭,望着韓博深淡淡地說:“自信是好事,但過分自信就成了自大。如果我會愛上你,十年前就已經愛上了,不會等到今天。”

    韓博深說:“十年前錯過我是你的失誤,十年後上天給了你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你應該學會珍惜。”

    李紅冷冷地說:“我只珍惜我該珍惜的,有些東西根本不屬於我,所以並不值得珍惜。好了,唐少,我們回去了。”

    我向韓博深拱拱手,拉着李紅的手說:“師兄,我們先告辭了。”

    韓博深說:“好的,恕不遠送。”

    級別突然說:“等等。唐亮,你們的交易談完了,現在該輪到我和你算算賬了吧。”

    我回過頭,納悶地看着級別,詫異地問:“我們還有什麼交易要談”

    級別鼻子裏冷哼一聲,說:“你帶着公安廳的人查了我罩的紅寶石夜總會,搜繳了我那麼多貨,給我造成了幾百萬的損失,那麼多兄弟現在還關在拘留所裏,難道以爲可以拍拍屁股一走了之”

    我冷冷地說:“你搞清楚,是你們設計引我去的紅寶石,又企圖用陰謀詭計搞得我身敗名裂,老子沒找你算賬你還倒打一耙。至於你損失的那幾百萬毒品,是你咎由自取,跟我沒有一毛錢關係。”

    級別冷笑着說:“這麼說,你是不肯認賬嘍”

    我說:“沒錯我告訴你,你如果想活得長久一點,最好安分一點,別以爲認了個乾爹,認識幾個省裏的領導,你就可以爲所欲爲,到處橫行霸道。這次算你運氣好,下次再被抓進去你可就要喫槍子了。”

    級別說:“你這算是威脅嗎”

    我說:“我是在好言相勸,如果你非要理解成威脅,那我也沒辦法。好了,我們該走了,你自己好自爲之吧。”

    我轉身拉着李紅的手出了房間,聽到身後傳來級別的咆哮聲:“唐亮,你早晚會後悔的”

    我和李紅穿過爵士酒吧大廳時,南城三哥宋海龍看着我站了起來。我向他揮揮手,示意他跟我出去。南城三哥收拾了一下桌面上的香菸和打火機,尾隨在我身後走出了爵士酒吧。

    從酒吧一走出去,南城三哥就趕上來問:“怎麼樣唐少,還有什麼吩咐”

    我說:“沒事了,你可以叫你的兄弟們都撤了。”

    南城三哥不解地說:“我還以爲要大幹一場呢,連傢伙都準備好了,沒想到根本沒機會派上用場。”

    我笑了笑,拍着宋海龍的說:“這次謝謝三哥了,等回了江海我請你喝酒。”

    南城三哥笑着說:“不用這麼客氣,唐少的事就是我的事。只是”

    我狐疑地望着南城三哥,問道:“只是什麼有什麼話你儘管說,不必吞吞吐吐的。”

    南城三哥撓了撓自己的光頭,有點難爲情地說:“只是有點事想麻煩唐少,只是不知道唐少肯不肯幫兄弟這個忙。”

    聽到這句話,李紅的嘴角露出一絲冷笑,輕蔑地瞥了南城三哥一眼。

    我說:“什麼事,你說吧。”

    南城三哥說:“我和幾個朋友想合夥做點正當生意,現在年齡大了,以後打打殺殺這種事也不想幹了,就想踏踏實實過個小日子。”

    我笑着說:“這是好事啊,說明三哥你終於上道了。只是我能幫上你什麼忙呢”

    南城三哥遲疑了一下,說:“英皇的熊久成最近要把英皇轉讓出去,我想接下來,只是我們的財力不夠,所以”

    我恍然道:“三哥,你是想借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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