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那些風花雪月的事 >第765章 奇怪的邏輯
    省裏要組織一次全省範圍內的打黑行動,這可真是個振奮人心的消息,不難想象,省裏這次掃黑除惡是響應中央的號召,嚴厲打擊帶有黑社會性質的犯罪團伙以及背後的保護傘。

    省裏的兩代會之後,前省委書記溫志林去了全國人大,省長倪國坤被調去南方一個省當省長,省委和省政府的一把手都換了人,省裏的人私下衆說紛紜,新官上任三把火是必然要燒的,只是這一把火究竟怎麼燒,什麼時候燒,燒什麼都是大家感興趣的話題,傳言很多,但大部分傳言都不怎麼靠譜。

    這回看來,省委的第一把火是要從掃黑燒起了。不過仔細想想,新官上任都要立威,掃黑其實是必然的,首先給個人樹立一個正面形象,其次更可以殺雞儆猴。在逐漸瓦解舊的政治幫派和勢力的同時,建立自己的秩序,從而達到自己重建權力結構的政治目的。這種作法,在政壇已經成爲常規打法了。

    掛了靳偉的電話,我擡頭時看到喬美美正目不轉睛地盯着我,眼神顯得十分古怪。我沒好氣地說:“你怎麼還沒走,忙你的去吧,杵在這幹嗎。”

    喬美美一臉難堪地說:“對不起唐局,我也不想給你帶來這麼多麻煩。張誠這個混蛋恩將仇報,確實不是個東西,可他現在都活成這樣了,一無所有,生無所戀,我求你還是再放他一馬吧。”

    看着喬美美一臉悲慼和乞憐之色,這次我心裏卻無動於衷,冷笑着說:“喬美美,你應該比誰都清楚,張誠的所作所爲一直在挑釁一個人的容忍底線,這已經不是品德問題,而是喪心病狂。我不跟他計較不是因爲可憐他,而是因爲他對我來說只是一隻蒼蠅,不可能構成威脅。而且這個世界上,任何人不可能因爲可憐就能被豁免一切行爲所應付出的代價。其實我真的很想當面問問張誠,他到底是怎麼想的,他的行爲邏輯背後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喬美美急忙解釋道:“我知道,這些我當然都明白,可是,可是”

    我惱怒地說道:“可是什麼還有什麼可是你是不是認爲作爲強者,我就應該裝作睜眼瞎,對他的所作所爲無動於衷我問你,你換位思考一下,如果你是我,你會怎麼想又會做出什麼樣的反應”

    喬美美被問住了,睜大眼睛望着我,支支吾吾地說:“我我我不知道怎麼做,我只是覺得他他最起碼他罪不至死。”

    我無奈地苦笑一聲,說道:“你是擔心我會幹掉他你的思維方式也很奇特,幹掉他對我有什麼意義呢我只是感到非常憤怒,也很好奇,他到底是什麼樣的思維邏輯他因爲自己的狹隘害死了女兒,卻遷怒於我這個被害者,一心一意要置我於死地。我死了,他心理就平衡了”

    喬美美低着頭,無言以對。

    我接着說:“如果說一開始是牛明害了他,可我並沒有對他作出過多大的傷害。你們都很清楚,當初是你們爲了利用我,擔心我不幫你們,所以你們夫妻倆商量好要用你的身體把我拉下水,後來你們目的達到了,卻反過來要咬死我。張誠不能人道,而你需要男人,我只是跟你上了幾次牀,解決了你的燃眉之急。所以準確地說,我纔是受害者。因爲你們並沒有付出任何代價,卻得到了憑你們自己根本不可能得到的好處和利益,如今竟然如此的仇視我,我真的不能理解你們的行爲邏輯。”

    喬美美無地自容,羞愧難當地說:“唐局,你千萬別多想,我怎麼可能恨你,在我心裏你是我最感激最佩服的人了。張誠他現在就是個瘋子,神經病,他不光恨你,他恨所有比他正常,比他過得好的人。他現在的行爲別說你不能理解,我也想不通他到底想幹什麼,你不能跟這樣的精神病人一般見識,有損你的身份。”

    我一想也是,整天這麼多事,跟這樣一個有心理疾病的人計較確實有損身份,可是也不能任由他繼續如此喪心病狂的報復行爲。

    我很蕭索地說:“我懶得跟他一般見識,但是又很希望有些人能明白,這個世界誰都不欠誰的,每個人都必須爲自己的行爲負責。可悲的是,蠢貨從來不去責怪自己太蠢,卻總是埋怨別人比自己聰明,這才真的是無藥可救。”

    喬美美低着頭說:“唐局,你放心吧,我會去找他好好再談一次的。如果他還敢繼續這樣亂搞下去,別說你不會放過他,我自己都會親手殺了他。”

    說完這句話,喬美美擡起頭望着我的眼睛,神情顯得很決絕,目光中甚至涌動着一股濃烈的恨意。

    我擺擺手說:“對張誠這種人來說,他最好的方式不是自掘墳墓,而是自絕於人民。他現在所做的事,等同於一個逆天而行的蠢貨作繭自縛,不僅什麼都改變不了,只會成爲一個笑柄。”

    說完這句話,我的手機又響了起來,看了看來電顯示,是一個來自西藏拉薩的手機號碼,應該是靳偉的同學老陳打來的,於是對喬美美說:“你去忙吧,我接個電話。”

    喬美美起身離開,走到門口時仍然耿耿於懷地回頭看了我一眼,才心有不甘地出去了。

    電話果然是老陳打來的,他在電話裏詢問了我李嘉文的姓名、身份證號碼、手機號碼等等,爽快地答應馬上派人去查找李嘉文的下落,只要一有消息第一時間通知我。我道謝後掛了手機,馬上給李嘉文的父親回了個電話,讓他們稍安勿躁,不要自己嚇唬自己,我這邊一有消息立即告訴他。

    打完這幾個電話我看了會文件,忽然想起李紅到現在仍然無聲無息的,看來這次真的記仇了。這事兒可大可小,搞不好真跟我打起持久戰就麻煩了,必須要好好哄哄纔行,於是又操起座機,撥打李紅的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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