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咋說話不算數呢,”唐子貽滿臉委屈地大聲嚷嚷道:“你堂堂一個大局長,怎麼一點信用都沒有。”
我有點怒了,老子跟她又不熟,這死逼丫頭跟我撒的哪門子嬌。我大聲吼道:“你嚷嚷什麼,嚷嚷什麼我認識你是誰呀,我他媽啥時候答應過你跟你出去逛了神經病,趕快給我滾蛋,哪涼快哪待着去。”
唐子貽也怒了,她急赤白臉地說:“你跟我兇什麼,你自己說話不算話,憑什麼跟我兇啊。你才神經病,你纔給我滾蛋”
我心裏懊惱不已,老子好不容易出來跟餘昔見一面,怎麼這麼倒黴,就偏偏遇到這二貨了。我心裏煩躁急了,擱在幾年前真的會上前一個大嘴巴子抽她。
餘昔走到我身邊,一把搡開我拉開門,看了一眼面紅耳赤的唐子貽,又看了我一眼,眼神冷冰冰地看着我說:“怎麼回事兒,這個女人是誰你們昨天晚上有什麼事兒”
我正在氣頭上,沒好氣地說:“這是個神經病,我根本不認識她。”
餘昔冷冷的目光讓唐子貽忍不住後退了一步,愣怔地望着半路上殺出來的餘昔。兩個女人一碰面,餘昔完全從氣場上就壓倒了她。可她嘴上仍然不服軟,還擊道:“你才神經病,你敢說不認識我,昨天晚上答應的好好的,跟我一起去布達拉宮,現在你身邊有別的女人了,就反悔了是不是”
這回我真是有嘴都說不清了,正後悔昨天晚上沒狠下心不讓她進門。我氣急敗壞地罵道:“你再敢給我胡說一句,信不信老子一個大嘴巴抽死你”
“你敢動我一下試試”我沒想到唐子貽這丫頭這麼死心眼,非要跟我叫這個勁,她氣呼呼地說:“你一個大男人,欺負我一個小姑娘,算什麼本事”
餘昔冷冷地說:“你們兩個都給我閉嘴,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在這裏大聲吵吵什麼,成何體統。小姑娘,你先進來,到底怎麼回事進來說清楚。”
也許是懾於餘昔強大的氣場,唐子貽真的很聽話地走進房間,低着頭站在那裏,玩弄着自己的手指,忽然又沉默不語了。
餘昔白了我一眼,柔聲問道:“小姑娘,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跟我說清楚,我來給你評這個理。”
我氣憤不已地說:“這二貨我是在飛機上碰到的,誰知道她居然也住在這個酒店,而且還住在了我對門房間。昨天晚上硬是敲開門跑到我房間,纏着我跟她聊天,老子困得要死,可她卻像吃了興奮劑,逼叨叨個沒完”
唐子貽擡起頭,氣憤地說:“你才吃了興奮劑,你才逼叨叨”
餘昔扭頭瞪了我一眼,嚴肅地說:“你閉嘴我現在是問她,沒問你。”
我心裏一肚子惡氣,可也不好衝着餘昔發火,只好把生下來的話嚥了回去。餘昔扭頭望着唐子貽,接着問道:“是不是這麼回事”
唐子貽倒也老實,把昨晚的事情原原本本說了一遍,雖然她的敘事很凌亂,好在以餘昔的冰雪聰明不難做出準確的判斷。當真相水落石出後,餘昔的臉色終於緩和下來,我也總算是鬆了口氣,心裏懸着的石頭落回地面。
餘昔笑了笑,和顏悅色地說:“小妹妹,我聽明
唐子貽不滿地說:“如果道歉有用,那還要警察干什麼。”
我沒好氣地說:“我纔不跟她道歉,這不瞎耽誤功夫嘛。現在事情搞清楚了,你趕緊玩去吧,別打攪我辦正事。”
餘昔伸手掐了我一把,白了我一眼說:“你少說兩句,好歹你也是個男人,就不能表現一點男子漢的風度出來。”
唐子貽翻了個白眼,附和道:“就是,這個人一點風度都沒有。”
餘昔笑了笑,息事寧人地說:“要不這樣吧,爲了表示我們的誠意,等我們忙完回來,明天我們帶你去布達拉宮玩好不好”
“好呀,”唐子貽興奮地說:“那我們一言爲定。對了,你們準備去哪反正我也沒什麼事,帶我一塊去吧。”
我氣鼓鼓地說:“你好歹也是個女孩子,怎麼這麼沒皮沒臉的,我們幹什麼去還要向你彙報嗎”
“你”唐子貽氣得渾身發抖,手指着我氣呼呼地說:“你給我閉上你的臭嘴,我不想跟你說話。”
這時候門外又傳來敲門聲,聲音還很大,我白了唐子貽一眼,走到門口拉開門,看到多吉站在門外,在他身後還站着昨晚送餘昔回來的兩名康巴漢子。
雖然對這個多吉我本能的有種抗拒,可人家這次來是幫忙的,我只能強顏歡笑道:“你好多吉,麻煩你專程跑這麼一趟。”
多吉的眼神冷冷的,一幅目中無人的樣子,似乎在他眼裏我完全是一坨空氣,他正眼看也不看我一眼,只是站在門口問道:“餘是不是在你這裏”
我點點頭,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到餘昔在屋內問道:“是多吉來了吧,讓他進來,我有事跟他講。”
多吉聽到餘昔的聲音,伸手搡開我,根本就沒有任何徵求我的意見的意思,徑直走了進去。那兩名康巴漢子依然守在門外,腰裏鼓鼓囊囊的,好像是彆着槍支之類的武器。
我回到屋裏,看到餘昔指着唐子貽,不容置疑地對多吉吩咐道:“你找一個當地的嚮導,今天帶着個女孩在拉薩市區好好玩玩,一切花銷找我來報賬。”
多吉瞄了一眼唐子貽,點點頭未作多言,走到門口給扎西吩咐了幾句,扎西用藏語回了多吉一句,然後轉身匆匆離去。
唐子貽淺淺地笑着,手攙着餘昔的胳膊,笑嘻嘻地說:“這位姐姐人真好,比那個男人強了不知道多少倍。”然後她嗲嗲地說:“姐姐,你叫什麼名字,這幾天我能跟你搭個伴嗎”
我恨恨地白了唐子貽一眼,心想真是會哭的孩子有奶喫,這臭不要臉的得了便宜就賣乖。唐子貽用勝利的目光望着我,得意地冷哼一聲。
餘昔淺笑着說:“不用客氣,大家都出門在外,本來就應該互相多幫助。”
唐子貽哦了一聲,然後說:“你們一會打算哪,能帶我一塊去嗎”
餘昔的目光又冷了下來,她用手拿開唐子貽攙着她胳膊的手,輕柔卻毫無商量餘地地說:“我們要去的地方你絕對不能去,否則你就要爲此付出代價。”
餘昔的話音雖輕,口吻卻不容回絕,唐子貽擡起頭與餘昔的目光在空中對視片刻,也許是懾於餘昔不容商量的聲勢,她身體明顯哆嗦了一下,低下頭用比蚊子飛行還小的聲音說:“哦,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