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今天的經歷,真是兇險萬分,幾次三番的遭遇困境,稍不留神就有可能萬劫不復。現在我能坐在這裏喫着長壽麪,喝着葡萄酒真是多虧了靳偉的未雨綢繆和餘昔的思慮縝密。如果是我孤身一人前去,這個時候不是成了奕君的槍下鬼,就是成了藏獒嘴裏的肉,然後變成一堆狗粑粑被排泄在山野裏。

    不知不覺間,一瓶葡萄酒就被我喝得見底了,心裏美,腦子裏此時神遊天外,天馬行空地回想着今天發生的事情,真是爲自己感到慶幸。

    正美着,包房門被人從外面推開了,餘昔出現在門口,看到我一個人正有滋有味地品着葡萄酒,嘴角浮現出一絲笑容,笑眯眯地說:“呵,一個人就喝上了。看你這德性好像還挺美的,想什麼呢把你美成這樣”

    我回過神,望着餘昔尷尬地笑了笑,說道:“心裏美唄,哎,怎麼就你一個人,李嘉文呢”

    餘昔神祕地笑了笑,手往身後一拉,將煥然一新的李嘉文拉近房間,笑容可掬地說:“瞜瞜吧,到底是天生的美人坯子,稍微收拾收拾就又變美女啦。”

    我眼睛望向李嘉文,她洗過澡,化過妝,重新換了一身衣服後顯得神采奕奕,光彩照人,除了眼神裏仍然帶着愁容外,之前的憔悴和晦暗不見了,心情似乎也好轉許多。看到她這個狀態,我的心情也大爲好轉。

    我拉開身邊的兩把凳子,笑着說:“變美女這是必須的,師姐,你還不知道吧,嘉文可是我們鄭大廚飯店的活招牌。在江海餐飲界,提起李嘉文那可是如雷貫耳,如果連她的大名都不知道,那就別在餐飲界混了。”

    餘昔笑眯眯地看着李嘉文,故作驚訝地說:“是嗎,那我可失敬了。什麼時候我混不下去了,也到你那裏討碗飯喫。”

    李嘉文被誇得有點難爲情,淺淺地笑了一下,不好意思地說:“太誇張了,我哪有那麼大的名聲。餘姐,你別聽他瞎說。”

    兩人落座後我指了指桌上的菜說:“都餓壞了吧,早晨就吃了那麼點東西墊吧,現在終於可以踏踏實實一起喫頓飯了。不用客氣了,現在就開喫吧。”

    餘昔拿起筷子,爽快地說:“好,我們開喫。”

    餘昔跟我一樣,吃了點早餐就出發去了達孜縣,這會也餓了,顧不上斯文開始猛喫起來。李嘉文因爲情緒低落,喫得很勉強,隨便吃了幾口後擡起頭看着我說:“唐少,還有酒嗎我想喝點酒,敬你和餘姐姐兩杯。”

    這個提議不錯,我拿起酒瓶看了看,裏面已經只剩下一點渣了,站起身按了服務燈,管服務員又要了一瓶葡萄酒。酒水送來後啓開瓶塞,我給餘昔和李嘉文分別斟滿一杯酒,然後給自己倒了一杯。

    李嘉文端起酒杯,另一隻手扶着杯底,對着餘昔誠懇地說:“餘姐姐,今天真的非常非常感謝你。大恩不言謝,多餘的話我就不說了,以後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儘管說,我敬你一杯。”

    餘昔端起酒杯,抿嘴笑了笑說:“什麼大恩呀,舉手之勞的事兒,不必客氣。”

    兩人砰了一下酒杯,然後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喝完互相亮了亮杯底。

    我坐在一旁點燃一根菸,抽着煙觀察着兩個人的面容和神情。從我坐着的角度來看,餘昔和李嘉文的面孔各有特點,從五官來分析,各有各的美,難分伯仲,給人美完全不同的感受。

    兩人

    的氣質一眼也能看出來各有千秋,李嘉文的氣質更像是鄰家的小妹,小家碧玉;而餘昔就長得十分大氣,有一種貴婦的氣質,典型的大家閨秀。唯一相同的是,一杯葡萄酒下肚,兩人的兩腮都浮現出一抹緋紅,氣色顯得紅潤許多。

    李嘉文敬完餘昔一杯酒,又拿過酒瓶給自己斟滿,舉起酒杯面向我說:“唐少,我也敬你一杯,讓你不遠萬里跑到這個地方來找我,心裏真是過意不去。”

    我端起酒杯,笑着說:“哎,你這話我愛聽。今天說了半天,就這句話還算有點良心。不過我們之間就不必來這套,以後你再出去旅遊千萬別再搞出這麼大的動靜我就對你千恩萬謝了。”

    李嘉文難爲情地說:“一次就夠了,哪裏還敢有下次。來吧,我們幹了。”

    李嘉文揚起脖子,一口將杯子裏的酒飲盡,我注意到她喝酒的時候眼睛緊閉着,眼角擠出一顆豆大的淚水,順着臉頰流了下來。這一滴淚水的含義有點複雜,不知道她是因爲喜悅,還是爲那個替她擋道的混蛋。

    接下來我們一邊喫菜,一邊有一下沒一下的閒聊,氣氛逐漸比剛開始的時候顯得融洽了許多。我忽然想起來那隻幫我們解圍的鬼獒,今天如果沒有這隻鬼獒後果不堪設想,可是餘昔又是如何得知甘丹寺裏有這隻藏獒剋星呢

    我好奇地問道:“對了師姐,有個問題我一直沒來得及問你。那隻鬼獒是怎麼回事你怎麼就知道我們一定會遭到獒羣的攻擊,而且還知道甘丹寺裏有這條鬼獒呢”

    李嘉文也好奇地說:“是呀餘姐,那條鬼獒長得好凶呀,看一眼都能做噩夢,叫起來的聲音比老虎聲音還大。”

    餘昔故作神祕地笑了笑,搖晃着高腳杯說:“你們都很想知道”

    我說:“當然,現在江海也有很多人家養藏獒,這東西的價格被炒得賊高,聽說江海一個土豪從青海那邊花了四百萬纔買了一隻純種的藏獒。可鬼獒這傢伙我以前連聽都沒聽說過,今天居然能見到一條,也算是開了眼了。”

    餘昔點點頭說:“你說得沒錯,鬼獒有藏獒大部分血統,經過環境和天性的改變十分兇殘,一生中只認2個人。但是鬼獒在全世界的數量非常少,全國真正的鬼獒最多也就那麼有限的幾條,恰好甘丹寺裏就有這麼一條。”

    這麼兇殘的東西幸虧數量不多,多了也未必是什麼好事。我急忙問道:“可是你是怎麼知道我們需要這隻鬼獒呢”

    餘昔皺了皺眉頭,似乎不太高興地說:“我不是給你說過嗎,不要問那麼多,該告訴你的我自然會告訴你。”

    自從入藏以來,餘昔就顯得很神祕,這也不讓問,那也不讓問,好像藏着很多祕密似的。我訕訕地說:“隨便聊聊嘛,你不想說就算了。人嘛,都是有好奇心的嘛。”

    餘昔低頭沉吟片刻,喝完杯子裏的酒說:“算了,告訴你也無妨。我們進入甘丹寺的時候,你見到的那個年輕喇嘛就告誡過我,下面的扎西崗村養了許多藏獒,讓我們務必小心。”

    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爲餘昔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呢。我點點頭說:“哦,你這麼一說我就明白了。”

    餘昔接着說:“所以這裏面沒什麼玄機,你們進入那間院子的時候,我站在半山腰,村莊裏的情景一目瞭然。看到獒羣出現,我立即讓帶路的喇嘛回甘丹寺求助,特意請格貴喇嘛派人帶來了那條鬼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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