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那些風花雪月的事 >第826章 惱羞成怒
    第二天早晨起牀沒多久,尼瑪央珍就來到了酒店,她打電話給我,叫我帶着李嘉文一起到大堂,今天要給我和李嘉文做筆錄。

    我給李嘉文的房間打電話,告訴她即刻下樓,到大堂集合。李嘉文好像還沒起牀,聲音含糊地應了一聲掛掉了電話。

    我坐電梯下樓,走進酒店大堂,看到尼瑪央珍和一名年輕的小夥子正坐在大堂的沙發上閒聊。尼瑪今天沒穿警服,也沒穿藏族服飾,而是穿着一條牛仔褲和一件體恤衫,腳上是一雙旅遊鞋,一身十分休閒的裝扮,給人的感覺十分清爽幹練。她看到我,招招手示意我過去。

    我走到沙發邊,看着尼瑪央珍笑了笑說:“呵,你可真夠敬業的,一大早就開始工作了。”

    尼瑪央珍說:“不工作怎麼混飯喫怎麼就你一個人,你那個朋友呢”

    我解釋道:“可能還在房間裏梳洗打扮吧,女孩子出門比較麻煩,不化妝不出門見人的。稍等一會,她很快就來了,你先給我做筆錄吧。”

    尼瑪央珍點點頭,向我介紹了一下她身邊的小夥子。小夥子是尼瑪央珍的同事,四川人,剛從警校畢業沒多久,主要負責今天的筆錄。

    我們正聊着,李嘉文走到我們身邊,看着尼瑪央珍靦腆地笑了一下,歉意地說:“不好意思,我來晚了,讓你們久等了。”

    尼瑪央珍認真打量一番今天容光煥發,與昨日初見時那個憔悴不堪判若兩人的李嘉文,說:“哇,好漂亮的女孩,怎麼感覺跟昨天那個人完全不一樣了。我現在明白了,爲什麼唐局長千里迢迢要來找你。”

    李嘉文難爲情地笑了笑,伸手勾了勾耳邊的頭髮說:“尼瑪可真會說笑,再怎麼變還不是個柴禾妞。”

    我笑了笑解釋說:“心情好了,人自然就變漂亮了。”

    尼瑪央珍從褲兜裏掏出一個手機遞給李嘉文,又將沙發旁邊放着的行李箱放到茶几上說:“這是你的手機和行李箱,我們都幫你找到了,你檢查一下,看看有沒有少什麼東西。”

    李嘉文接過手機,眼中淚光隱現,吸了吸鼻子點點頭說:“真是太感謝你們了,我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酒店大堂里人來人往,實在不是方便說話的地方,我站起身說:“這裏人多眼雜,說話不是太方便。我們還是去餐廳要個房間,一邊喫早餐一邊聊吧。”

    尼瑪央珍點點頭,站起身說:“也好,早知道你們都沒喫早餐,我就直接約你們在餐廳見面了。”

    隨即我們到了二樓的中餐廳,要了些簡單的早餐和一壺茶,坐下來邊喫邊聊,那個四川小夥子負責錄音和快速筆錄。說到昨天藏獒圍攻的事兒,我和尼瑪央珍相視一笑,看得出,大家都還有點心有餘悸。

    尼瑪央珍突然問到一個問題讓氣氛陡然變得緊張起來,她說:“李嘉文,昨天那個領頭的人在被捕後突然不惜鋌而走險殺你滅口,你知道是爲什麼嗎”

    對這個提問李嘉文顯得猝不及防,愣怔片刻後顯得十分猶豫,她沉思良久才說:“我我也不知道啊,我和他並沒有深仇大恨,可是他爲什麼要殺我”

    這個回答讓尼瑪央珍有點惱火,她沒好氣地說:“是我在問你,你怎麼倒反問起我來了。你一定知道了他們什麼祕密,他們不希望你說出去,所以纔不惜冒着被擊斃的風險要殺掉你。”

    李嘉文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遲疑片刻堅持說道:“我真的不知道他們什麼祕密,在那個地方我根本就沒有自由,怎麼可能知道他們的祕密。”

    尼瑪央珍冷笑了一聲,輕蔑地說:“你是不知道,還是不願意告訴我們”

    李嘉文突然強硬地說:“我真的不知道,你別問了,能換個問題嗎”

    筆錄做到這就僵持住了,尼瑪央珍和李嘉文的臉色都不太好看。我連忙出來打圓場說:“既然她不願意說,你問也白問。其實就算她不肯說,我大概也能猜到是怎麼回事。”

    尼瑪央珍眼睛轉向我,看着我問道:“那你說說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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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我沉思片刻,捋順思路說道:“那個被同夥幹掉的奕君雖然名義上是江海市第一看守所的所長,其實真實身份是我們省一個叫做黑鷹的犯罪組織一個頭目。他畏罪潛逃潛逃到西藏,除了躲避追捕外,肯定還另有目的,也就是他昨天給那個領頭的藏人所說的沒有完成的任務。”

    聽到我這些話,李嘉文驚愕地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着我。很顯然,她並不知道奕君這層身份。尼瑪央珍點點頭,嚴肅地說:“有道理,你繼續說。”

    我接着說道:“而我們昨天抓的那些藏人,要麼與黑鷹組織有着某種緊密的關係,要麼是西藏某個神祕組織的人,兩夥人之間肯定有利益關係,這也是奕君爲什麼在短時間內能跟這些人走得這麼近主要的原因。否則憑他一個小小的看守所副所長,怎麼可能指揮得動這些藏人,而且還能請動藏獒大隊保護他。別的不說,昨天被我們打死的那幾條藏獒,拉到內地至少能賣三四百萬,這是多大的代價。”

    尼瑪央珍激動地說:“對,一定是這樣,可是他們所說的任務到底是什麼呢”說完她眼睛盯着李嘉文,嚴肅地問道:“你一定知道是什麼任務,對不對”

    李嘉文瞪大了眼睛,眼睛在眼眶裏轉來轉去,似乎是在回憶,又似乎是在猶豫。沉默良久,李嘉文咬了咬嘴脣,低下頭說:“我我不知道。”

    尼瑪央珍啪的一拍桌子,惱羞成怒地站了起來,瞪着李嘉文厲聲說:“人命關天,你還敢說不知道,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的行爲已經構成了知情不舉的包庇罪。如果你還是不肯說,那我馬上把你交給國安,讓他們來問你。”

    李嘉文不爲所動,執拗地說:“我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你威脅我也沒用。”

    尼瑪央珍氣得渾身顫抖,手指着李嘉文氣憤地說:“你不知好歹。”

    這兩個女人都不是省油的燈,我連忙出來打圓場,息事寧人地勸說道:“尼瑪隊長,你先消消氣,別動怒。李嘉文是受害者,不是嫌疑人,既然她說不知道那可能真的不知道,你問也白問。”

    尼瑪央珍冷哼了一聲,氣呼呼地坐下來,端起一杯茶喝了起來,藉此平息心中的煩躁和憤慨。李嘉文低下頭,一言不發把玩着自己的手指。

    我接着說:“其實要想搞清楚實情也不是太難,你們不是還抓了幾名同夥麼,審訊他們就是了,我想他們肯定比李嘉文對內情瞭解得多。”

    尼瑪央珍氣鼓鼓地說:“兩名主要知情人都死了,其它幾個不過是些小嘍囉,估計很難問道什麼有價值的東西。可是知道的人卻不肯說,好像我們要害她似的,真是氣死我了。”

    我笑着說:“還沒審訊你怎麼就知道肯定沒什麼乾貨即便沒有大的乾貨,你也可以根據他們的口供推理分析,還可以去扎西崗村繼續調查。他們在那裏待了那麼長時間,肯定留下不少線索。搞不好這真是個大案,一旦偵破你就立大公了,說不定因爲這個案子你就晉升了,搞不好還成了老陳的上司,以後老陳都要看你眼色行事,唯你馬首是瞻。”

    做筆錄的小夥子沒忍住吭哧樂了,尼瑪央珍也笑了起來,笑着說:“你可真會瞎扯,幸虧陳支隊不在這,讓他聽到了還以爲我要取代他呢。”

    我呵呵笑着說:“老陳可沒你想的那麼小氣,你覺得我說得有沒有道理”

    尼瑪央珍說:“倒是有幾分道理,這個案子背後肯定還藏着不少乾貨,所以我們才格外重視,要不然隨便找兩個人來做筆錄就是了,我又何必跑這一趟。”

    我說:“那些人藏得那麼深,我們都能找到他們,只要你想搞清楚,沒什麼太難的。如果需要我幫忙,你儘管開口就是了。”

    尼瑪央珍面露喜色,興奮地說:“對呀,我怎麼把這茬給忘記了。前些天爲了幫你找到你這個朋友,我們把能用上的手段都用上了,可是效果卻很差。你剛到拉薩,對這個地方又不熟悉,你是怎麼準確地確定他們藏身地點的”

    聽到尼瑪這句問話,李嘉文也擡起頭,好奇地望着我。這個問題不光尼瑪想知道,我比她更想搞清楚,餘昔到底動用了什麼關係和手段,在短短一夜之間就準確地鎖定了李嘉文的位置。可是她不讓問,我也不能到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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