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那些風花雪月的事 >第831章 山寨教父
    我的個娘啊,這是什麼情況餘昔要被下放到我們省裏,接替以前徐子淇的位置。我簡直打破頭也想不到,這次中央調整的力度會這麼大,這種作法甚至有點打破常規,完全不是按常理出牌。

    我難以置信地望着餘昔,愕然地問道:“我沒聽錯吧師姐,你說得是真的嗎”

    “你認爲呢”餘昔似笑非笑盯着我說:“是不歡迎我去,還是覺得我在跟你開玩笑逗悶子”

    “歡迎,”我仍然難掩心驚地說:“如果是真的,我當然舉雙手歡迎,可我咋覺得你像是跟我這逗悶子呢,中央這種作法完全不合常規。”

    餘昔笑了不語,用吸管吸了口飲料淺笑着說:“那你就當是我跟你逗悶子吧,哎,你這孩子一點都不經逗。”

    看來她說的是真的,餘昔不是喜歡開玩笑的人,那這種事來逗悶子也顯得十分無聊。我長吁一口氣,苦笑了一聲說:“真是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啊師姐,在你面前我好自卑。大家前後腳進入政府工作,你眼瞅着就副部級了,我這還正處,競選個副市長吧還到處都有人使絆子,打黑槍,一言難盡呀。哎,一步趕不上,步步都落後,在你這我簡直都無地自容了。”

    餘昔撇撇嘴巴說:“得了吧你,發牢騷也輪不到你啊。你當我願意去你們省呀,我在北京待得好好的,發配到你們那人地生疏,一切都得從頭再來。說句老實話,紀檢這工作我真是不願意繼續幹了,可是有什麼辦法呢,不幹也得幹,沒勁透了。”

    我嬉笑着說:“沒事兒,到了濱河萬事有我呢,得閒你還可以到江海來視察工作,權當散心了。”

    餘昔擺擺手說:“得,別貧了。接下來我們剩下的時間確實不多了,行程必須緊密一點,明天直接飛西雙版納,四川和重慶就不去了。”

    我點點頭說:“好的,我聽你安排,你去哪我就跟着去那。”

    餘昔說:“喫完飯我們去布達拉宮一趟吧,順便還個願,到了拉薩不去趟布達拉宮等於白來一趟,總是說不過去。”

    我點點頭,拿起刀叉將盤子裏的牛排喫乾淨,喝了口飲料,心裏踅摸着:如果餘昔真的調到省裏做監察廳廳長,這後面必然隱藏着中央的某種意圖。雖然省裏已經完成換屆選舉,然而很多事遠沒有結束,也許權力重組以及秋後算賬這時候才真正開始。

    喫完午飯我和餘昔從酒店裏出來,準備散步走到布達拉宮。出門的時候正好碰到唐子貽滿臉煞氣從一輛出租車上下來,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好像是剛捱了誰的揍。

    唐子貽看到我滿臉怨氣地狠狠挖了我一眼,好像恨不得一口吃了我,然後看也不看我們一眼,氣呼呼地徑直走進了酒店大堂。餘昔也注意到唐子貽臉上的傷痕,皺着眉頭,回頭望着唐子貽離去的背影,臉上掛着若有所思的神情。

    我冷笑了一聲,心裏得意地想:估計這回她跟馬東力談崩了,被那孫子海扁了幾個嘴巴子,這就叫偷雞不成蝕把米,活該

    餘昔扭頭詫異地看了我一眼,好奇地問

    道:“你偷着樂什麼”

    我笑了笑說:“唐子貽臉上的傷你注意到了吧”

    餘昔點點頭說:“看到了呀,是你打的麼”

    我搖搖頭得意地說:“我從不打女人,那是被她僱人打的,哈哈。”

    餘昔好奇地說:“到底怎麼回事,你跟我說說唄。我心裏還納悶呢,我又沒得罪她,她幹嗎連個招呼都不跟我打一個,好像還生我的氣了。”

    我冷笑着說:“她不是生你的氣,是生我的氣。這丫頭不是我們看到的那麼簡單,她是受命一路跟蹤我來的。今天早晨呂賀告訴我,昨天晚上我們去布達拉宮廣場,她一直跟着我們,還用相機偷拍我們。”

    “偷拍”餘昔驚愕地問道:“她是誰派來的,爲什麼要偷拍我們你快告訴我,她臉上的傷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把今天早晨出去後先後被唐子貽和馬東力跟蹤的事簡單給餘昔說了一遍,餘昔聽完後默不作聲,沉思片刻後問道:“那你估計是什麼人派她來的”

    我想了想說:“我估計不是清水幫就是黑鷹組織,清水幫是我競選副市長的主要對手,韓博深卻是我的老對手了。你可能還不太清楚,你這個同班同學現在已經是本省最大的黑金集團教父級的人物。我真是想不明白,當年我們學校的風雲人物,以他的能力和智商,不管是從商還是從政都絕對是出類拔萃,卻偏偏要當黑幫大佬,率領一羣社會危險分子禍亂一方,簡直暴殄天物。”

    餘昔沉默片刻,擡起頭嘆了一口氣,一臉痛惜地說:“你錯了,這也許就是所謂的宿命。他必然會走上這條路,只是我沒想到,十年後他真的做到了。”

    宿命難道十年前就早已註定,韓博深就是我最大的敵人可是餘昔又是如何得知的呢我好奇地問道:“這話怎麼說,你爲什麼認爲這就是他的命運”

    餘昔眼睛望了眼蔚藍的天空,思緒陷入到回憶之中,幽幽地說:“因爲我知道,當年上學的時候,韓博深最喜歡看的一部電影就是好萊塢電影教父,聽人說他幾乎每天都要重新看一遍,說話和行爲有刻意模仿馬蘭白蘭度。我想也許他從那個時候開始,他的夢想就是做一個黑手黨教父級的人物。”

    明白了,我終於明白了,韓博深這廝原來還是個有夢想的人。我依稀回憶起,上學時跟着他炒股時,他的行爲言詞我就覺得拿腔捏調,像是在模仿什麼人,讓我心裏很不爽,總有一種抽他的慾望。不過教父這部影片我一直沒看過,所以不知道他到底是怎麼回事,還以爲他天生就是那個樣子。

    我冷笑了一聲,鄙夷地說:“他是在白日做夢,這個山寨版的教父比馬龍白蘭度可差遠了。他除了好事不幹,什麼壞事都幹,多行不義必自斃。我就等着他老子死了,還有誰能罩住他,就他乾的那些事,隨便拎出來一樣都夠槍斃的了。”

    餘昔低頭淺淺地笑了一聲,未作其它表示。然而這笑容卻顯得意味深長,我從她的笑容裏察覺到許多潛藏的信息,也許與她的這次調動有着某種潛在的關聯,心中不由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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