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扭過頭,看到身後的座位上坐着兩個穿戴時尚的女人,一個是看起來三十多歲的熟女,長得很妖豔;還有一個像是二十歲左右歲的年輕美女,女孩子的脣紅齒白,皮膚十分水靈細膩,像是一個在校大學生。

    我詫異地看着兩個女人,納悶地問道:“有什麼事嗎”

    拍我肩膀的應該是那個年輕女孩,她撲閃着一雙大眼睛,一臉求知慾地問道:“你的故事怎麼不講了,正聽得來勁呢,後面還有很多坑沒填呢。”

    餘昔噗嗤一聲笑出聲來,用壞壞的眼神看着我。我苦笑了一聲說:“我又不是種樹的,填那麼多坑幹啥。要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女孩子露出一排潔白的貝齒笑了一聲說:“坐了幾個小時飛機,一路就聽你講故事了,嗯,真的蠻好玩的。可你不能這樣,把我帶到半道上就不管了,以後我想知道故事的結尾,到哪找你去呀。”

    女孩子身邊那個中年熟女也被女孩子的話逗樂了,喫喫地笑了起來,她眼睛眯起來笑的時候面容顯得十分姣好,有一種成熟女人特有的風韻。

    我笑着對女孩說:“那你等着,等我什麼時候得閒把今天的故事寫成一本書,到時候你買書看就好了。”

    “你是作家呀”女孩子先是驚喜,馬上又無比失落地說道:“等你的書出版了得等到什麼時候呀,可是我馬上就想知道結局是什麼啊。”

    我有心跟這個女孩子逗逗悶子,笑着問道:“那你告訴我,你是喜歡大團圓的結局,還是喜歡悲劇收尾”

    “當然是大團圓啦,”女孩子飛快地說:“好人有好報,壞人有惡報,那才酣暢淋漓嘛。”頓了頓女孩子突然又說:“不過悲劇卻能打動人心,有硬度的東西才能給人以震撼。”

    這女孩子大概是學文藝的,說得還頭頭是道。餘昔笑了兩聲,回過頭看了眼女孩子,笑眯眯地說:“你還真當他是大作家呀,其實他就是個賣嘴的,根本不是你想的那麼回事兒。”

    女孩子看了眼餘昔,一臉好奇地問我:“那你到底是幹嗎的當兵的嗎”

    這時候飛機已經平穩降落,在跑道上滑行一段時間後慢慢停了下來。我起身打開行李架,笑眯眯地對年輕女孩說:“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女孩子嘟着嘴巴,氣呼呼地翻了個白眼,不滿地冷哼了一聲說:“你可真會賣關子,那這樣,把你的手機號碼告訴我,回頭你出書了告訴我一聲。”

    現在的年輕女孩子真是夠大膽夠直接的,在飛機上就敢跟陌生男人要電話,我遲疑不決地看了眼餘昔。餘昔沒有表態,而是站起身擋在我和女孩子中間,悶聲從行李架上取下自己的行李,拉了拉我的胳膊說:“別聊了,我們該下機了。”

    餘昔的態度很明確了,我歉意地向女孩子和她身邊的女人笑了笑,拖着行李箱跟在餘昔身後,跟隨着下

    機的人羣走出機艙。

    這次到西雙版納餘昔十分低調,並沒有告知任何人,因此今天也沒有人來接我們,只能自己打出租去市區。我們拉着行李箱找到出租車停靠點,靠前的幾輛出租車卻被其它遊客搶了去。

    這時候一輛牧馬人越野轎車開到我們身邊停了下來,我以爲是拉客的黑車,所以也沒理會,眼睛盯着後面的出租車。牧馬人的後車窗搖下,飛機上長得很妖豔的那個熟女從車窗裏探出頭,輕輕笑了一聲問道:“你們是要去市區吧”

    我遲疑地看了眼這個女人,點點頭說:“是,有事嗎”

    女人伸出細長的手指勾了勾耳邊垂下來的頭髮,笑眯眯地說:“我女兒說了,如果你們去市區的話那就上車吧,我們可以捎你們一段。”

    餘昔似乎不是太願意和這兩個女人接觸,我扭頭望着她徵求她的意見。餘昔擺擺手說:“不用麻煩了,你們的好意心領了,我們打車也很方便的。”

    女人卻並不打算放棄,仍然面帶微笑說道:“不麻煩,這裏打車也不是那麼方便,而且出租車司機漫天要價,很容易挨宰的。”

    這時候那個年輕的女孩子打開另一側車門從車裏下來,走到我身邊伸手抓住我的行李箱說:“一個大男人真是麻煩,順帶捎你們一段又怎麼了,難不成你害怕我們把你們兩個人賣了不成”

    我苦笑着扭頭望着餘昔,見她皺着眉頭,但態度已經有所鬆動。女孩子從我手裏搶過行李箱,後備箱彈開後將我的行李箱放進去,然後又抓過餘昔的行李箱說:“這位姐姐,我們不是壞人,不會害你們的。上車吧,車上我還想繼續聽他講故事呢。”

    餘昔也不再堅持,率先坐進車後座裏。開車的司機打開副駕駛的車門,示意我坐在副駕駛裏,我心想也罷,興許這也是緣分,於是矮身坐了進去。

    車子發動,一路往西雙版納市區開去。長得十分妖豔的女人這時候倒表現得落落大方,她伸出手跟餘昔握了握手,自我介紹道:“認識一下吧,我叫餘巧,偶們公司在這裏有些業務,我帶着女兒順便過來玩兩天,散散心。請問你們二位怎麼稱呼”

    餘昔跟餘巧握了握手,淡淡地說:“那我們就是本家了,我叫餘昔。”

    餘巧這個名字聽着有幾分耳熟,而且和餘昔的名字聽起來好像兩姊妹,這也太巧了點吧。

    餘巧嬌笑了一聲說:“你這個名字不錯,聽起來倒像是我妹妹。看來我們確實很有緣,難怪大家能乘坐同一架飛機。”說完她又看了看我,問道:“這位先生看着面善,聽口音好像是江海一帶的人,請問你怎麼稱呼”

    這個女人居然能聽出我的江海口音,可我卻聽不出她是什麼地方的口音。短短几句話,我大概能判斷出,這個女人見多識廣,而且應該是屬於路子很野的那種女強人。我想了想說:“你判斷得很準,我確實是江海人,你叫我楊亮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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