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那些風花雪月的事 >第937章 衣冠不整
    車到村口時,我看到檢察院的兩輛車停在村口等我。我放慢車速,打開車窗向他們招招手,用手指了指村中的大道,示意跟着我的車進村。

    進了村之後,我們先找到村委會,然後停下車,從車裏下來。一般村委會是沒有人值班的,黃口村的村委會卻很奇怪,除了週末,村委會總有人在這裏,要麼是打牌,要麼是坐在這裏閒聊吹牛。

    村委會的大門敞開着,有幾名村幹部坐在裏面喝酒吹牛,辦公室的長條桌子上擺了幾樣下酒菜,桌子上和地上擺了不少酒瓶子。我讓幾名檢察官在門口守着,自己信步走了進去。

    看到我進門,正在喝酒的一箇中年男人站起來,臉上和鼻子上都呈現出一種飲酒過度的暗紅色。這傢伙一看就是個打手,長得就不像好人。他大大咧咧地問道:“你是什麼人,到這裏找誰”

    我說:“你們村支書和村長呢我找他們問點事。”

    紅頭鼻子男人乜斜我一眼,一臉輕蔑地說:“我們支書和村長不是誰想見就能見的,我是村裏的治保主任,你有什麼事跟我說吧。”

    這狗日的口氣還挺大,黃口村一個小小的治保主任就這麼牛逼哄哄的,那村支書看人還不得鼻孔朝天嗎。我冷笑了一聲說:“你配嗎”

    我的聲音很輕,但這傢伙在村裏估計是囂張慣了,馬上兩眼一瞪,臉色大變。其他幾個跟他一起喝酒的傢伙也都紛紛站起身,抄起桌上的酒瓶子,凶神惡煞地瞪着我,擺出一幅隨時準備動手的架勢。

    紅頭鼻子打了個酒嗝冷笑了一聲,手指着我的鼻子說:“小子,你是來找人還是來找事的。我給你一次機會,趕快給老子道歉,要不然你別想走出黃口村。”

    我拉過來一把椅子,氣定神閒地坐下來,掏出一根菸點燃抽了一口說:“我長這麼大就不知道什麼叫道歉。我也給你一次機會,馬上去把你們村支書和村長叫來,就說唐亮找他。識相的麻溜去叫人,不識相的話我就幫不了你啦。”

    紅頭鼻子可能被我的鎮定震住了,聽到唐亮後撓了撓頭,似乎在努力回憶在哪裏聽過這個名字。

    他身邊一個年輕小子喝大了,可能急於在治保主任面前表現他的英勇無畏,順手抄起一個酒瓶子就朝我走過來,用酒瓶子指着我的腦袋罵道:“媽的個逼,唐亮算個什麼雞巴毛,敢跑到黃口村來惹事,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

    我看着眼前這個二貨,冷冷地指了指自己的腦袋,嚴肅地說:“小子,拎個酒瓶子很威風是吧,有種你往這來。”

    這二貨眼冒兇光,掄起酒瓶子就準備往我腦袋上砸下來。守在門口的幾名檢察官聽到屋裏的動靜,趕忙衝了進來,正好看到二貨要給我開瓢,其中一個大喝一聲:“住手”

    這傢伙的酒瓶子停在半空中,扭頭

    看到幾名穿制服的檢察官涌進來,一臉的不可思議。那名出聲制止的檢察官一把搶過年輕小子手裏的酒瓶子,伸手將他推開,轉身望着我問道:“唐市長,怎麼說着說着動起手來了,這是怎麼回事”

    我冷笑着說:“黃口村的治保主任要教我怎麼做人,你去問問他,我算個什麼東西。”

    檢察官大聲對治保主任呵斥道:“你們都瘋了嗎,他是新任的市長助理唐亮唐市長,你們敢跟市長動手,是想造反嗎”

    聽到檢察官稱呼我爲市長,在村委會喝酒的這些傢伙酒都嚇醒了一半,一個個腿都抖起來。治保主任哆哆嗦嗦走到我身邊,低聲下氣地說:“唐唐市長,對對不起了,我有眼不識泰山,我瞎了狗眼。您大人有大量,不知者不罪,你千萬別往心裏去。”

    我懶得跟這些小角色計較,冷着臉說:“你少來這一套,跟我這還咬文嚼字起來了。趕緊麻溜去把你們村支書和村長都給我叫來。”

    治保主任如釋重負,連連答應,馬上轉身一溜煙跑出了村委會,不知道去哪找他的主子去了。其它幾個在村委會喝酒的也想溜,我站起身堵在村委會門口,手指着牆角厲聲說:“你們幾個都不許走,抱着頭在牆角給我蹲着,不叫你們起來不許起來,誰要敢亂動,我就把誰抓起來。”

    這幾個傢伙不敢反抗,麻溜一個個抱着頭在牆角蹲下,一個個好像面壁思過的樣子。我重新在椅子上坐下,掏出煙來點燃,悠哉樂哉地等待着村支書和村長來這裏報到。

    過了大概有十分鐘,治保主任回來了,一邊擦汗一邊說:“不好意思啊唐市長,讓你久等了。我們村支書去北京開會了,村長馬上就來。”

    一個村支書還去北京開會,這他媽純屬瞎扯,狗日的是不是接到什麼風聲藏起來了。我冷笑着說:“嘿,你們黃口村的人架子都夠大的,一個村支書搞得像國家領導人似的,還去北京開會。讓我這個市長助理等你們村長,傳出去別人會當笑話傳好幾年。”

    治保主任臉更紅了,小心翼翼地陪着笑說:“這這確實不像話,不過村長有特殊情況”

    正說着,一個五十多歲的老頭子一邊系鈕釦一邊衝進村委會,也是滿頭大汗,看到我坐在椅子上直接衝過來伸手握住我的手,激動不已地說:“唐市長吧,歡迎歡迎啊,歡迎領導來我們黃口村指導工作,我代表黃口村全體村民,對你的到來表示熱烈歡迎。”

    我注意到這個老頭子的皮帶都沒繫好,襯衫的鈕釦也扣錯了,衣冠不整,看樣子這老東西剛纔是在什麼地方打炮,被治保主任從女人肚皮上喊來的。我抽出自己被他握住的手,這隻手不知道剛纔哪裏摸過,心裏有些厭惡,冷冷地說:“你是村長,你們支書呢,去了哪裏”

    村長說:“支書在他家啊,中午我還見過他呢,估摸這會正在家喫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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