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那些風花雪月的事 >第953章 血色浪漫
    餘昔說完就轉身進了紅樓內,留下一羣臉色發黑呆若木雞的高級官員。看到此情此景,我不由覺得有些好笑,人哪,在面對強權的時候其實都是一樣一樣的。

    陸續送走聚攏在紅樓門口的領導,留下少量武警和巡警負責警戒外,其它從四面八方天上地下匯聚而來的人馬也都逐漸撤退,之前熱鬧的景象也陸續散盡,紅樓又恢復了它的寧靜。

    在胖子的指揮下,被擊斃或者受傷的黑鷹徒衆都被軍車運走處理,少量受傷的戰士和警察也都被妥善安頓,我蹲在門口抽了根菸,心裏久久不能平靜。

    胖子從紅樓內走出來,拍了拍我的肩膀,眼睛在黑夜中閃閃發亮。他用十分奇怪的神情說:“這個女人相當不錯,絕對的強全人物,女中豪傑,剛纔她對市委那羣人的一番話讓太他孃的驚豔了,讓我頓時對她刮目相看。”

    我苦笑着說:“你好像很欣賞她”

    “必須的,”胖子很認真地說:“這樣的女人我還是第一次見,絕對的牛人。冷靜、睿智、強勢、信心滿滿,處理問題堅決果斷。今晚看似她讓政法委那傢伙辭去職務是懲罰,實際上是幫了市委的大忙,不找個人出來承擔責任,出了這麼大的事市委書記和市長難逃其責,搞不好他們兩個人的帽子都被擼掉了。”

    這倒是大實話,這件事驚動了中央,一旦問責,孟暉和覃康就慘了,一定會被勒令檢討,承擔領導責任。我不知道那些人是怎麼想的,當領導除了權力還有對等的責任和義務,他們以爲紅樓無恙,人沒出事就萬事大吉了,居然還有點跑來討賞賣乖的意思。真是當官當久了,人都傻掉了。

    我點點頭說:“你看得很準,餘昔這次確實幫了孟暉和覃康的大忙,希望他們能明白師姐的苦心。”

    胖子說:“他們當然會明白的,傻子能幹到市長和市委書記嗎哎,以前我覺得李紅已經算是奇女子了,可今晚見到你這位師姐我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如果李紅跟餘昔過招,一定是輸得一塌糊塗。哎,你小子豔福不淺。”

    這就難怪李紅悄無聲息地走了,我想她也清楚,她不是餘昔的對手,與其這樣,不如以退爲進。我笑着說:“行了吧你,如果你想追她,我絕對不反對。”

    胖子笑了一下,認真地說:“我搞不定她,這世上沒有多少男人能搞定她。所以我真的十分懷疑,這麼強悍的女人你小子駕馭得了嗎”

    我抽了口眼,精疲力盡地說:“我本來就沒想駕馭她,她也不需要被誰駕馭。你小子今晚是怎麼了,以前從來沒見你對哪個女人這麼賞識。”

    胖子爽朗地笑了起來,滿臉惋惜地說道:“以前不是從來沒見識過這樣的奇女子嘛,今晚見到了,以後晚上該睡不着覺了。”

    我哈哈大笑了起來,死胖子也發情了,我站起身拍了拍胖子的肩膀,安慰道:“放心吧,你對師姐的賞識我會代爲轉告的。”

    胖子搖了搖頭,回頭往紅樓內亮着燈光的二樓看了一眼說:“行了,你快回去陪你餘師姐去吧,她在等着你呢。我會留下一個排負責今晚紅樓的警戒,防止黑鷹的漏網之魚殺個回馬槍報復。”

    我忽然想起來逃走的韓博深,連忙問道:“對了,逃走的韓博深抓到沒有”

    胖子說:“抓到了,可惜是個替身,這王八蛋

    玩了一招金蟬脫殼,在逃走的過程中跟一名心腹交換了衣服,自己詐死躲在屍體堆裏,等戰士們發現時,他已經不見了蹤影。”

    媽的,狗日的韓博深果然陰險,居然能混在屍體堆裏逃避追捕,這可不像一個教父的風格。我嘆了口氣說:“便宜了他,不過這個喪家之犬如今就要過上亡命天涯的日子了,失敗的滋味對他來說比死還要難受。”

    胖子點點頭,拍了拍我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你以後要多保重,從今晚之後,你就真的要站在風口浪尖上了。禿鷲本人沒有被抓住總是個禍害,黑鷹這次雖然損失慘重,但還有很大能量沒發揮出來。而且他幕後的老闆在北京高層也一樣有人,絕對不會就此善罷甘休,一定還會繼續掙扎反撲,你們家老頭子那邊估計也承受着很大壓力,日子並不見得多好過。”

    誰說不是呢,這次我們雖然贏了,但會產生怎樣的後遺症誰都無法確定,以後大家的日子都不好過了。

    胖子說完就上了停在附近的一輛武裝偵察機,坐在裏面向我揮揮手,飛機起飛,胖子帶隊離去。我回到紅樓,院子和大廳裏剛剛被水洗過,空氣中還散發着淡淡的硝煙和血腥味,屋內的許多傢俱和牆壁上千瘡百孔,證明這裏之前確實發生過一場平生罕見的激戰。

    楊嫂正在大廳裏收拾被打碎的東西,看到我手指了指樓上,小聲說:“餘書記在樓上你的房間,畢竟是個女孩子,遇到這麼大的事情心情肯定很低落,你快去安慰安慰她吧。”

    我看着楊嫂,心裏覺得女人確實是一種奇怪的動物,剛纔激戰的時候,楊嫂嚇得滿臉煞白,高聲尖叫,鑽到桌子底下渾身發抖,整個人都快瘋了。可這會卻已經恢復平靜,而且似乎還有幾分經歷了風雨之後的從容淡定。女人,的確是一種適應能力極強的動物。

    我信步上樓,走到自己房間門口,伸手敲了敲門,小聲溫柔地問道:“師姐,你睡了沒有”

    餘昔拉開門,站在門口神色平靜地望着我說:“怎麼可能睡得着。你和那個死胖子在樓下聊什麼呢,居然能聊那麼久。”

    我笑了笑說:“當然是聊你,胖子很欣賞你,說你是他平生僅見的奇女子,簡直都要仰慕死了。”

    “我可不需要他仰慕,”餘昔冷笑了一聲說:“死胖子張嘴就是髒話,讓我聽着很不舒服。你動不動冒出一兩句髒話是不是就是跟他學的”

    餘昔似乎有語言潔癖,對滿口髒話的人十分反感,不過我說髒話她倒沒有表現得強烈的反感。在我記憶裏,餘昔從來連一個髒字都沒講過,真不知道她父母是怎麼教她的,一個人能做到一個髒字都不說確實不容易。

    餘昔說完白了我一眼,轉身回到房間裏,在牀邊坐下。我走進房間,呵呵笑着說:“哎,我是個粗人,粗人怎麼可能不說髒話呢。我沒你那麼好的教養,在任何人面前永遠都那麼斯文端莊,連懲罰別人的時候一個髒字不說卻分量十足。”

    餘昔抱着後腦勺靠着牀頭半躺下來,幽幽地說:“我不喜歡說髒話,生氣的時候也很想罵人,可髒字一道嘴邊就咽回去了。呃,緊跟你打叉了,忘記問你韓博深是逃走了,還是被外面的部隊抓住了”

    我搖搖頭,苦笑着說:“你肯定想不到,堂堂教父跟我們玩了個金蟬脫殼,混在死人堆裏逃走了。留着他始終是個禍害,他一定不會善罷甘休,早晚會捲土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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