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那些風花雪月的事 >第1026章 腹背受敵
    說完靳偉掏出手機,翻到彭強的電話號碼,撥打了過去。我和餘昔對視了一眼,心裏暗歎道,奶奶的,這一個個的都是老狐狸啊,再精明的獵手都鬥不過這些修煉千年的的老狐狸。

    靳偉在電話裏告訴彭強,方曉已被我們在濱河抓獲,目前正在省公安廳刑偵局突擊審訊。

    聽到方曉已經在濱河落網,彭強在電話裏十分興奮,連連稱讚我和師姐,表示等我回到江海後一定單獨宴請我,並立即向江海市委市政府爲我申請嘉獎。

    靳偉笑了笑說:“你先別光顧着高興,你們內部一直在暗中協助方曉的那股勢力還沒有查清楚,這纔是最關鍵也是最致命的,這些人找不出來就不能結案。”

    彭強仍然難掩興奮地說:“既然方曉已經抓住了,找出背後那些人就只是早晚的事情。上次你在市委常務會議上立下的軍令狀眼瞅着就到期了,我一直都替你捏着一把汗。現在不管怎麼說心腹大患方曉已經歸案,而且沒有造成更多的人員傷亡,這本身就是最大的勝利,當然值得慶賀。”

    靳偉說:“方曉雖然歸案了,但估計以他的性格,要想撬開他的嘴巴並不是那麼容易,至少還需要花費些時間。如果不盡快採取措施,背後那些人隨時可能畏罪潛逃,那我們投入瞭如此多的精力,付出了這麼大的代價就白費了。”

    這一點彭強也贊同,目前要做的工作就是防止那名內鬼畏罪潛逃,並向靳偉請教應對方案。靳偉想了想,隨後指示彭強立即將這個消息向江海市委市政府彙報,召集各分局、派出所和刑偵大隊等部門負責人開會通報,繼續嚴查相關責任人,並在全江海公安系統內發出通告,逼迫潛伏在公安局內部的那些人動起來。

    彭強表示立即照辦。說到最後,靳偉囑咐彭強尤其要留意刑警大隊大隊長譚明的動向,一旦發現異常,立刻採取行動將其控制。

    聽到靳偉竟然懷疑譚明是那個內鬼,彭強的反應跟我一樣,一時也顯得難以接受,不由多問了幾句。

    靳偉解釋說:“你不用管那麼多,通過種種跡象表明,,目前譚明的嫌疑最大。但現在還停留在推理猜測階段,我們也沒有掌握任何證據,所以你那邊也不要做出任何表露,但一定要格外留意譚明的反應,以及得知這個消息之後的去向。不是他最好,一旦真的確認就是他,那也絲毫不能手軟,不用請示,立即採取措施。”

    在靳偉打電話的時候,我和餘昔只顧埋頭苦喫,不時碰上一杯酒,等到靳偉打完這個電話,我們兩個都已經喫得半飽,那瓶劍南春也被我們兩個瓜分了近乎大半瓶。靳偉望着菜碟裏所剩無幾的菜餚和那半瓶酒,笑着調侃道:“原來小余你的食慾和酒量都這麼好,我一口都還沒喫呢,你們兩個真是一點都不見外,也不知道給我留點。”

    說完這句話,靳偉自己先笑了起來,我和餘昔也不好意思地跟着笑了幾聲,連忙喊來服務員又點了幾個菜。接下來我們三個人邊喫邊聊,把酒言歡,氣氛十分融洽。今天我也是第一次見靳偉這麼放鬆,原來他這個人雖然性格沉穩,但骨子裏並不刻板,難得還有幽默的一面。

    後來我們說起在半路伏擊我的那夥人,三個人一致認爲,通過我從方曉那裏瞭解到的情況,既然這些人跟方曉不是一夥人,最大的可能性就是清水幫僱傭的亡命徒。而在我出發前,有人將我的出發時間和路線提前告知了這些人,他們才

    可能如此準確地掌握好時間,並在清水縣附近伏擊我們。

    而這個如此準確掌握我的形成的人,很有可能是市政府內部的人,而且這個人跟我一定有比較緊密的交集。當然,也不排除公安系統內部的人。

    說到這裏,我不由暗自心驚肉跳,他奶奶的,連我自己都沒想到,如今我已經給自己樹立了這麼多敵人,背腹受敵,好像人人都欲除我而後快。

    今晚本來過來馬老六喫飯的時候時間就有點晚,喫飯的時候大家聊得又很投緣,不知不覺一頓飯就吃了近三個小時,十點鐘的時候服務員過來很婉轉地催了我們一次。靳偉擡腕看了看手錶,恍悟道:“喲,時間過得好快,都十點鐘了,飯店已經打烊了。要不我們差不多也結束吧,改天有時間再聚”

    我和餘昔對視一眼,都表示沒意見,靳偉起身買了單,然後我們三個人前後腳走出飯店。走出飯店後我擡頭望了一眼夜空,今夜是一個不錯的夏夜,月朗星稀,微風襲來。下午濱河下過一場小雨,空氣被洗滌一新,夜晚的空氣中浮動着一股花草的暗想,讓人心頭一陣心曠神怡。

    靳偉走到自己的座駕附近,回頭伸手和餘昔握了握手,也沒有過分客氣,只是簡單地互相道別後打開車門坐了進去,發動車後坐在駕駛室裏衝我們擺擺手,然後驅車離去。

    其實我來濱河還沒有找好住的地方,靳偉這傢伙真是個老狐狸,他知道接下來師姐必然會給我安排住處,興許還有別的什麼節目,所以連問都不問一聲要不要去他那裏住就開車走了。

    三個人默契十足,這一點大家都心照不宣,誰都沒有點透。望着靳偉開着車遠去後,師姐回過頭看了我一眼,低聲說:“現在我們去哪”

    對於師姐這種級別的空降高幹,省委必然在迎賓館給她安排了寓所,可她畢竟目前還是單身女性,不可能帶我去她那裏住。原本三叔在濱河那套房子是個比較適合的住處,可我鑰匙已經交換給三叔了,現在想進門都不可能了。

    我想了想,帶着餘昔去江海辦事處開房顯然更不合適,這種話我也說不出口,只能搖搖頭說:“不知道,我今天來得匆忙,還沒安頓好住處。”

    餘昔怔了怔,遲疑片刻接着說道:“那怎麼辦我那裏人多眼雜,又都是省委在工作的人,帶你去住不太方便。人言可畏啊,沒必要惹上閒話。”

    的確人言可畏,人們對別人的隱私,尤其是男女關係天生有着窺私癖,放蕩不羈的藝術家可以不在乎,甚至還讓人羨慕,可我們身在公門,還是這種身份的人想不注意都不行。餘昔目前仍然是單身女性,又身居高位,多少人在背後虎視眈眈,稍不留意就可能遭人攻擊,所以對自己的言行更要格外謹慎。

    我想了想說:“要不今晚我還是去江海辦事處住,你回迎賓館自己的住處。我三叔在濱河有一套房子,只是我沒拿鑰匙,明天讓他派人把鑰匙送過來,明天晚上我們就可以住那裏了。”

    餘昔忽然臉色一愣,白我一眼不悅地說:“你這是什麼意思就是想甩開我,自己一個人逍遙快活去唄。”

    女人就是女人,一遇到這種問題就覺得男人有別的想法,我苦笑了一聲說:“你怎麼會這麼想,我專程到濱河來找你,怎麼會想着甩開你呢。哎,爲什麼女人總是可以不講道理,男人卻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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