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狐狸卻不這麼認爲,他覺得對面的人多少是有些膽小,下面的火那麼大,萬一因爲膽小還鬧出什麼事情來,恐怕不好了。
“話不能這麼說,我們提前告訴他們,他們也好有個心理準備,要是完全沒有心理準備的下來,更容易出事吧?”
我不是很贊同狐狸的觀點,我在人世間的時間更長一些,自然更懂這未知的恐懼會造成多大的影響。
“可是如果他們提前知道了,早給自己設定好了恐懼的規範,到時候更容易出事不是嗎?”狐狸也絲毫不相讓。
我知道狐狸跟我說的都有道理,對於不同性格人,告訴他的方法,或者時間都是不一樣的。
可是一來對面的人太多,二來時間也很趕,我們根本沒有辦法去一一甄別這些人誰適合提前告知,誰不適合。
對於這樣無能爲力的時候,我心情是很不好受的,陳老九跟吳老闆雖然過分,但那些人裏肯定有一部分是無辜的,要是那些無辜的人出了什麼事,那我身的罪孽只怕會更重了。
狐狸看出了我的不高興,前安慰道:“你也別太難過,事已至此,只能聽天由命了。”
我點了點頭,也只有這個辦法了,只希望那邊的人能夠聰明一些,對我們抱有一定的懷疑態度,這樣多一份機警或許會因此得以救命。
我跟狐狸爭執的空檔,陳老九跟吳老闆已經了梅花樁,我跟狐狸擡頭望過去,具是在他們的臉看見了驚訝和恐慌,吳老闆的恐慌更多一些,而陳老九的驚訝更多一些。
吳老闆看起來很不好,甚至身子都有些搖晃,我見狀,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了。
陳老九拽住了他,纔不至於讓他直接掉下來。陳老九不知道跟他說了些什麼,他漸漸的平復了下來,而後跟在陳老九的身後走到了我跟狐狸的身邊。
一下梅花樁,吳老闆開始抱怨:“嶽仙姑,胡兄弟,你們這麼做也忒不厚道了吧?這下面岩漿離我們那麼近,爲何不早一點說明?還害得我們在梅花樁慌亂成那個樣子。”
陳老九也沒好氣的附和:“確實,這件事應該提前跟我們說,我們也好有個防備。”
狐狸笑了笑:“我倒是想提醒你們注意安全,可是這一來我們過來的人聲音傳不過去,二來那神化的結局極其高深,我不過是一介紅塵修煉人,根本沒有這個本事一眼看穿是不是?”
我也幫着狐狸說話:“確實是這個道理,吳老闆陳先生,連我這個跟着他一起過來的人都事先不知道這個消息,還被燒掉了一塊衣袍,要是他真的知道,我會被燒掉一塊衣袍嗎?”
爲了證實我說的真實,我還特地的把被燒燬的地方找了出來,在他們眼前晃悠。
他們這才閉了嘴巴,只是臉色很不好看。
我可不看他們的臉色,得意洋洋的轉過頭去,卻對了狐狸寫滿了整張臉的不高興:“不是說你一點事都沒有嗎?”
“確實沒有事啊。”我有些莫名其妙,“既沒有燒傷也沒有被薰到,現在不是好好的站在你這兒嗎?”
“那你這塊被燒焦的衣袍是什麼情況?”狐狸的臉臭臭的。
我有些哭笑不得,被燒焦的衣袍是什麼情況?我個子不高,衣服又長,過那些較矮的梅花樁的時候要是沒被燒到,纔是很可怕的事情吧?
我不大好意思跟狐狸解釋這個問題,只好拿話打岔:“好了好了,這個事情我們以後再說吧,快看看他們過來的情況,看看需不需要我們出手幫幫他們。”
我這話是說給陳老九跟吳老闆聽的,雖然我可以不在乎他們的臉色行事,但是保不住他們會在背後陰我們一把,所以適當的討好還是很有必要的。
然而狐狸卻沒有從我被燒焦的衣袍走出來,依舊反覆詢問,我被弄的有些不耐煩,擺擺手,翻了個白眼道:“我這麼高,衣服又那麼長,要是沒被燒到纔是一件神的事情吧?”
狐狸老臉爆紅,一時語塞。我看着他臉紅的模樣有些羞惱,這個人真的是,不知道該說他耿直還是別的,實在是過分。
陳老九跟吳老闆都在那兒憋笑,我無奈搖頭道:“想笑笑吧,憋着不難受嗎?”
陳老九跟吳老闆這才放聲笑了出來。
狐狸有些不好意思,他期期艾艾的拽着我的衣袖跟我道歉。
其實我也沒放在心,自然也不會生氣了,只是跟他絮叨,讓他以後別再這麼刨根問底了,既然我都不願意說,那肯定是有什麼緣故啊。狐狸連連點頭,表示自己知道。
狐狸小聲跟我說道:“這羣人倒是訓練有素,跟這兩個老闆完全不一樣。”
我沒把狐狸的話放在心,心想,這能一樣嗎?
一個是老闆養尊處優慣了的,一個是活計慣了刀山下慣了火海,要是能一樣,我現在把這底下的岩漿給喝了。
那些人過來總體還算是有驚無險的,只是最後一個人出了點岔子,一腳踩空掉進了岩漿之,我跟狐狸想去救也來不及。
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哎,回頭給老刀家裏多送一點撫卹金吧,他跟了我這麼長時間了,沒想到會折在這裏面。”陳老九嘆了口氣,拍了拍過來一個臉有刀疤的男人的肩膀。
我仔細看了看,發現這個人跟那個掉下去的很像,看來是兄弟。
那個男人沉默的點了點頭,只是紅了眼眶。
“接下來該怎麼走?”
陳老九給了大家一段時間休整,休整結束之後,他跟吳老闆最先起身問我。
我掏出羅盤,自己也不看,直接遞給了身邊的狐狸。
狐狸接過後裝模作樣的擺弄了一番,然後趴在我耳邊小聲道:“接下來有兩條路,一條是通向商周墓的普通通道,一條是神化的通道,你看你想走哪條?”
我傻了,這都有選擇題了嗎?
狐狸見我不說話,小聲解釋:“其實也不是選擇題,前面有兩條通道,我剛纔算了一下,都是通向墓室的,不過有可能一個是主墓一個是副墓,這個誰也說不清楚。單從通道來看,一個相對來說會較安全,面的機關都是普通的墨家機關術,很老舊了,過去很容易,至於另一個,我根本看不清楚。”
“按照你的經驗,你覺得哪個是通向主墓的?”我謹慎的詢問道。
說真的,對於墓葬的瞭解我遠遠不及狐狸,陳老九和吳老闆,所以對於這樣的選擇,我還是選擇多聽意見而不是武斷做主。
“通常來說,風險越大機會越多。但是我不知道這對於這個墓穴是否適用,這個墓穴已經被神化了,很多事情跟我們的常理有所違背。”狐狸老老實實的跟我說道。
我知道他的意思,也明白他跟我一樣,有所顧慮。也是,事情到了這一步,怎麼選擇都有可能失去這百分之五十的機會。我不是很想進主墓,但是我想那陳老九跟吳老闆是非常想進的。
我想了想,決定把這個選擇權利交給陳老九和吳老闆。
陳老九跟吳老闆從我們開始商量的時候在保持沉默,我不知道他們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所以我一面警惕着一面又儘可能的忽略。
“陳先生,吳老闆,現在前面有兩條路。一條全是機關術,一條不知道會有什麼風險。兩條路都是通向墓室的,很有可能是一個主一個副,這個墓是你們想下的,我們不好幫你們做判斷題的。”我笑着問道。
陳老九跟吳老闆對視了一眼,沒吭聲,反倒是一旁的小兵站不住了,開口道:“那當然是走已經知道風險的啊!這樣我們好提前避開不是嗎?”
“是啊,老大,走未知的,萬一出事了怎麼辦?老大,走已知的吧!”
我見陳老九面出現的掙扎的神色,好言提醒:“陳先生,我必須提醒你,按照常規來說,這越是靠近主墓,風險越大,甚至可能捉摸不清。但是我們現在在的墓地已經被神化了,我也不知道神會不會跟我們玩惡作劇,我想或許會,也或許不會?”
“不是,什麼惡作劇啊!你要是想走未知的自己走啊,我們跟老大走已知的!這樣我們也能安全一點不是嗎!”
“是啊,你這話說的,不是成心勸我們老大走未知的嗎!太過分了吧?”
狐狸見他們懟我,要來幫忙,但是被我給攔住了。
我環顧四周,微微一笑:“我成心不成心,不過是你們一句話而已,但是有一點我必須告訴你們,這件事的決定權可是在你們老大的手裏,不在我手裏。”
我的話音剛落,大家的眼睛立刻盯在了陳老九的身,最終陳老九嘆了口氣道:“罷了,賭一把,走未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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