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臨均本來清淡的臉色頓時沉下,顯然並不高興。
“他們什麼時候來的。”回來的事他除了告訴又一,其他誰都沒有通知。
他走上前方,正拉着岑喬的手不停搖晃的又一,一隻手直接按住了他的肩膀。
“又一,岑喬回來的事,是不是你告訴爺爺的。”
突然被按住肩膀,心裏很是不高興的又一,本還想着讓小喬給自己評評理,但是在聽到老爹這句問話後,頓時耷拉着頭,垂頭喪氣的模樣。
“老爹,你給我打電話的時候,爺爺就在我身邊,我想和你說的,但是爺爺不讓我告訴你。”又一鼓着嘴巴,小臉本就肉嘟嘟的,這副模樣更顯得可愛。
本來岑喬是想陪着又一多待一會的,但是在知道商老先生也在靜園後,頓時打算離開。
“又一,我下次再來陪你好不好。”岑喬拉着又一的手,和他打着商量。
“不好,不好。”又一抗拒的搖着頭,雙手捂住耳朵,當做自己沒有聽見。
岑喬看到又一這樣,心裏也很是難受,可是,她明白,如果商老先生看到她出現在靜園的話,只會更不高興。
岑喬想了想,決定和商臨均解釋一下,而且,她失蹤了這麼多天Camp;J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她也應該回去看看了。
岑喬才邁開腿,又一就衝過來,抱着她的腿,可憐兮兮的道:“小喬,我都這麼久沒見你了,你竟然說走就走,我心好痛啊。”
岑喬明明知道又一是故意這般說的,可是在他說道心痛的時候,她自己的心突然也生出了窒悶的感覺,她頓時站定,雙手抱着又一。
“好吧,我的小祖宗,等下不管發生什麼,爲了你,我都不離開了。”
“這就好。”見岑喬真的沒有要走的意思了,商又一頓時喜笑顏開了。
商臨均本就沒打算讓岑喬離開,所以現在看到她自己打算留下來,嘴角微微上揚,顯然很是高興。
“走吧,無論等下發生什麼事,都有我在你身邊。”商臨均走到她身側,牽過她的手,給予她信心。
看着他俊朗的身影,這一次,岑喬沒有拒絕。
兩大一小相互牽着手,岑喬是最中間的人。
走進客廳的時候,直接引來了兩道熱烈的注視。
“你終於回來了,拋棄公司和醫院裏的商遇不管,你竟然跑去了山村野林,可真是我的好兒子啊。”看着緩緩走進來的人,商離遠語氣沉沉,沒好氣道。
這些日子,元盛的內部人員都開始對商臨均產生了非議,是他挺着半截入土的身子,幫他強壓着那些人。
沒想到,商臨均這一回來,不先去公司主持局面,反而帶着這個女人回了家。
簡直太不把公司當一回事了。
如果他不是他的兒子,他都不想再把元盛交給他了。
“離遠。”坐在一邊的喬毓敏看着他胸口起伏的厲害,擔心他身體的健康,頓時輕輕的拍了拍他的手。
商臨均拉着岑喬和又一在對面的沙發上坐下,對於商離遠的質問不置可否。
“你現在打算怎麼做?”商離遠被他這副不打理自己的模樣給氣到了,不過,他好歹冷靜了些,還是繼續的問着他接下來的打算。
“我想和岑喬先結婚。”商臨均不打算再等了。
這些日子,就是因爲和田恬訂婚的事,才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
他想要是早知道會發生這麼多事情,當初還不如直接拒了她。
“可以,但是先把公司的事情處理好。”商離遠想了想,答應了。
他本來在毓敏的勸慰中,就已經打算不在摻和在自己兒子和岑喬的感情之中了。
反正不管在怎麼反對,他也不會聽他的話。
這些年來,這種事還少嗎。
商臨均倒是沒有想到,這一次,老頭子這麼輕易的就答應了。
他本來還打算,如果他實在反對的話,就乾脆先領證。
現在得到了准許,心裏自然是高興的。
不過,他也難免疑惑,老頭子怎麼突然改變了主意。
只是,在看到對面坐着的那個正襟危坐的女人時,他的眼裏頓時閃過一絲恍悟。
他心裏嗤笑,他作爲兒子,無論說什麼話,也抵不過老頭子喜歡的那個女人的一句枕頭風。
好在,他從來也沒有對他抱過什麼期望,現在他能同意岑喬和他的婚事,自然是再好不過。
“明白,下午,我就回公司。”他本來就打算下午回公司的,更可況他的手裏早就掌握了田豐祥那一夥人的證據,心裏並不擔心。
商離遠站起身,腳步蹣跚了一下,卻又迅速的恢復。
“既然這樣,我還有些事要交代給你,走吧,去書房。”
他率先走在前頭。
商臨均拍了拍岑喬的手,叫她等他一會,便跟了上去。
看着走在前面,脊背略顯佝僂,似乎在這些日子裏,老了許多的老頭子,商臨均心裏不知是難受還是痛快。
兩人進了書房,商離遠直接坐在了檀木椅上先發制人的說道:“公司內部的人員,現在四分之二的人都投入了田豐祥那一邊,你打算怎麼和他交鋒。”
商臨均站在辦公桌旁,一手隨意的翻着書,一邊漫不經心的回答:“田豐祥這些年在元盛做了很多偷稅漏稅的事,我的手上有他所有的證據,就算他有了那些股權與人員,也沒有用。”
商離遠沒想到他的兒子竟然真的全部準備充分了,雙眼帶着驚異,卻又很快變成讚賞:“看來,你早就等着這一天了。”
“彼此彼此。”商臨均可不信老頭子心裏就沒有對田豐祥那一夥人提起過防備,恐怕老頭子的手裏也並不缺少田豐祥的把柄吧。
兩人互相對視着,嘴角相似的弧度,令本來長相併不多麼相似的二人瞬間拉近了許多。